侯爷扫视全场,平静地说:“即使我们可能会失败,甚至付出生命,但这并不白费。我们今天的奋斗是为了将来孩子们能站在同一平面上,无需卑躬屈膝。”
此时,一位名叫苏颖的女孩提着刚捕获的小猎物赶来,“我一箭射中了它们,真是神乎其技。”她得意地说。
几人在溪边生起了火堆,烤着野鸡。苏颖自信地展示她的烧烤技艺,“看好了,这是我独创的手法。”
大家一边享受美食,一边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变化,仿佛看到了未来美好的图景,决心更加坚定。
在朝廷内部,蒙毅为了推动政策改革不断联络盟友。他提议创立一种新的信息传播手段,却屡遭太子扶苏驳回。
与此同时,宁腾提出创办《京报》,理由是在商贸繁荣、人员流动频繁的情况下,《京报》有助于普及法律知识,引导市民生活。在多次考量后,太子扶苏最终同意了他的方案。
随后,宁腾快速着手实施计划。他巧妙利用《京报》在运输、发行方面的优势,逐步掌握了印刷资源,顺利推进了一系列变革措施。
黄昏来临,天色渐暗。右工坊内灯火通明,仍是一片忙碌景象。一位中年男子负手站在门口踱步,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巧的铁质徽章。悠扬的磬声随风传来,屋宇内逐渐响起了喧闹的声音。
众多织工从厂房内走出,有说有笑地结伴回家。中年男子昂首注视,仔细搜寻金娘的身影。直到最后一名织工离去,依旧不见她的踪迹。
“奇怪,”他自言自语,“难道金娘不在班上?是不是记错了?”
就在他困惑时,一群人簇拥着金娘缓缓走出大门。她面带僵硬的笑容,努力应付众人的恭维与纠缠。众人七嘴八舌地夸赞她美貌聪明,却也让金娘感到不堪其扰。
“金娘!”他对街招手喊道。
“侯爷,”金娘眼睛一亮,甩开身边的人快跑过来,“您怎么在这里?”
“难道是专门等我吗?”她有些不解又激动。
“有点小事找你帮忙。”他微笑点头答道。
金娘惭愧地说道:“侯爷派人传话就行了,或者直接进工坊找我也好。”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陈某闲散之身,不敢因私误公。反正也未耽搁多少时间,当作散步好了。”
“咱们去马车呢,还是……”
金娘果断回答:“去马车上吧,那里有暖炉,总比外面好些。”
实际上,侯府马车的奢华远超她的想象。不仅有暖炉,还有特制热酒架和盛放新鲜水果的食盒。寒冬时节,甜瓜汁水四溢地递到她手中时,金娘不禁露出了几分疑惑和惊喜的表情。
“快尝吧,皇庄所产,太子妃送来的。这季节可不多见。”他随意接过一块,示意她动口。
金娘感激地说道:“多谢侯爷赏赐。”
咬下一小口后,她笑得双眼弯如月牙。“真好吃,又香又甜!”
“喜欢就再拿两个给你家人分吃吧。”他还提到那些簇拥金娘的人是否是旧相识。
“现在他们围着我奉承不断,其实不过是贪图好处罢了。”金娘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中年男子笑道:“真是世态炎凉啊。不过小小吏员,也有这么多利益关联?”
金娘严肃地说:“我不做那种徇私枉法的事,再说她们也不值得。”
谈到此处,他点头称赞,并解释这次来是请她在几种不同的徽章中选择一款缝合效果最佳、耐用又平整的。
从身旁拿出木匣子,展示出不同材质和工艺的徽章图案。
“这是……锤头和齿轮吗?”金娘拿起一枚,借助余晖观察。
中年男子轻描淡写:“准备送给昔日部下作新年贺礼而已。官位被罢免了,但我不能忘各位的帮助之情。”
提及制作成本及赠品情况时,金娘惊讶于其大手笔。
即使是世代豪富之家,也无法轻易承担这笔开支。但她明白侯爷的决心。
“以前神枪营做的装备深受欢迎,如今家中收了一些生皮便想做点东西给大家表心意。”
他笑着解释给夫人说服的经过。“你出去帮我说两句好话,让她们看到效果呗。”
金娘情绪突然变得低落,黯然垂首:“朝堂之中不会因为您做了多少好事而改变一分态度,不如将钱花在拉拢重臣身上更为有用。”
中年男子听闻微蹙眉头。
侯府财货积攒多年,让她提议分给别人?
他忍不住苦笑:疯子才会这么做!
“你在怜悯我?”他问。
“我只是觉得您不应如此自困。”金娘泪光闪烁。
“天道酬善,然而您的处境却让人难过。”她接着说。
他一脸迷惑:“我在哪种处境里?是不是看了那家不靠谱的报纸?”
金娘表情证实了他的猜测。
“那类报刊只是迎合偏激读者自我陶醉,不必在意。”
他把胸章递给金娘:“选一个好的回来试用。”
“你若留在秦国,灭三族都算轻的。”
不禁小声抱怨了几句,便吩咐车夫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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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仿制品卖得好,林家的成衣工坊迅速扩张,成为了京师最大、最具规模的工厂。赵无霜通过垄断原材料供应,控制了无数北方皮革作坊的命脉。
不到半月,大批皮衣纷纷送入库房,堆积如山。
“主人,好消息!”
管家前来汇报:“蒙毅以‘北地’之名,猛烈抨击内务署挥霍国库资金,破坏皇室基业。”
“削减俸禄的问题很快就要提到朝堂议定!”
发放年赏那天,张右车喜气洋洋,一手捏着包子,一手拿着京城报。
扫了一眼报纸:“这个老家伙真够闹腾。”
“他利用了内务署的印刷机和油墨,并抄袭殿下的模式,搞出自己的名头——人家叫桥城,他就自称北地。”
“不就是九原郡的地方官职嘛,谁知道蒙家以此为侯爵封地呢?”
“拿来给我看看。”
他对报纸上的头条内容又笑又气。
“哼,居然把我定为匪首。”
“张右车只是从贼而已。”
“咦,老家伙对田松还挺客气的,只说他是被蛊惑不得已才参与此事。”
张右车走到 身边坐下:“盗有大小之分。”
“小小贼窃,被人唾弃。”
“我们却非如此。”
深意一笑:
大盗 诛心,窃
觉得他这样颇为滑稽,笑着说:“为何不先去洗脸再进来呢?这新衣裳岂不是容易弄脏?”
“侯爷官复原职了?”那人问。
大汉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大人还记得卑职吗?那天在烧造司的饭堂,我回答过您一句话:‘此贼管着饭堂已有三月多了。’”
立刻回想了起来。
那个把老鼠说成鸭子的!
“是你啊!”
“怎么,升职了?”
“有进步嘛。”
大汉兴奋地点点头:“得到田少府赏识,当了一个小小的官。”
“若不是侯爷归来,我们又要吃鼠头充饥了。”
“可算等到你来了!”
笑得有些尴尬:“以后有人再胆敢 上司,就上报给田少府吧。他若是不管,太子殿下会管的。”
大汉愣住了:“侯爷,那你……”
开怀一笑:“内务府现在实力很强,我已经无关紧要了。”
“你好生干,田家不会亏待你的。”
大汉失落地低下了头,拍拍他的臂膀:“去领新衣服吧,别在这里挡路。”
其他人互相交换了眼色,纷纷上前向行礼。
“侯爷。”
“侯爷。”
大家带着满含希望的眼神注视着他。虽然没有过多的寒暄和亲切互动,但这时刻的沉默比任何言语更有力。
“天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说完后主动离开,以免场面失控。
众人恋恋不舍地跟在他后面,一直把他送到工坊外,在路上还挥着手告别。
“侯爷,你觉得我看到了什么?”李左车情绪亢奋地说,声音也不知不觉高了几分。
“有人裤子破了洞,屁股露出来了吗?”不经意地开玩笑。
“我看到无数追随你冲锋陷阵的身影,在战场上他们振臂高呼英勇奋战。”
“刀光剑影,炮火连天,坚固城池轰然倒塌……”
赶忙用酒壶口堵住了他的嘴:“太阳还没落山呢,你就做起白日梦来了。”
李左车接过酒壶说:“家主,人心所向可以改变一切,山移海平也有可能!”
咳嗽一声:“我看你是着凉了头脑不清醒。”
“赶快去整理账册,还有不少货要送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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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蒙氏庄园豪华的大厅里挤满了宾客。
琴瑟悠扬中,一位面容红润的知识分子摇头晃脑地诵读自己刚刚完成的《刺邪赋》,赢得阵阵喝彩。
宁腾与侍从低语几句,神情紧张地靠近蒙毅:
“逆贼今日去了内务府。听说匈奴换来的几张皮,全被他做成了皮袍,说是给苦役们作为岁赐。”
“此举公然争取民心图谋不轨!”他握紧了拳头,十分心痛,“必须弹劾制止。”
“诗曼公主花钱采购这些皮,经她请示且获殿下批准缝制成袍发到内务府,你若以此为借口攻击他是对公主不利。” 蒙毅语气淡泊地回应。
宁腾恍然大悟:“是啊,多谢指正。”蒙毅笑呵呵:“就算谁再提此事,估计太子也会震怒,怕是还要因此惩治诽谤者以示离间皇家关系。”
“明白,不该动的地方还是不要乱来。” 蒙毅教导道:“他蹦跶不了多久。”
“只是这么被动下去何时才得逞愿?” 宁腾不甘心。
“很快就会有了转机。陛下也不会看着诗曼陷入困境。公主身份贵重何愁找不到好的婚姻对象?”
宁腾叹息道: “这的确是一桩善举。除去这个恶人更是造福国家的行为。”
蒙毅大笑道:“说得好!”
尽管宁腾仍有些疑惑,但也只得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