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等大乱,非同寻常之人能够承担。”
正当他准备提议让侯爷亲自处理,燕广推开通路并环视四方,高声道:“常人办不到的事情,现在我就自称燕王来担起此责任!”
“我的部众在哪里?”周围的许多犯人曾经是投降过来的燕国士兵,他们纷纷举起手臂齐声喊道:“大王!”
一个身材消瘦的犯人气愤地叫着:“我自己号称郢王,哪个不服?”
欢呼声和鼓舞随之而起,气氛愈加炽烈。
另一个大声宣称自己是反天王,接着又有人说自己是魏室后代,“追随我吧,有何畏惧?!”
韩毅意识到形势不对,开始担心起来。
片刻之间,人群中涌现出多位自立为王的人士。面对这混乱局面,不少人都抱着死志,宁愿造个天下大乱。
“多么热闹呀!”
一位老者突然现身,一脸淡然的笑容从人群走来。“张大人不在的时候你们聚在一起是要干什么呢?”
见到这位长辈,韩毅如释重负,快步走至旁边。“爷爷!”
其他众人激动迎接这位老者。
李将军严厉质问道:“老主人驾临,为什么还不跪拜?”
这些原本想要 的人都面有惧色。李将军曾为这些囚徒正直执法、洗冤昭雪的故事深入人心。
人们回忆起初审刑徒时的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
——来自何地?
——判决是否公平公正?
李大人以极大的魄力为无辜受累者 ,并提供盘缠与公文送他们回家,赢得了大家深深的敬重。此刻见到,心中充满了敬畏和信任。原先称王者的队伍也随之解散,争相围聚在这几位领导者身旁求取帮助。
“请见老主!”
人们涌向前,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自己的困境和请求。
此时的老者拿出一件信物,在众人惊诧中宣布自己身份,原来是墨家的钜子传承者。匠工们都下意识跪伏致敬。
随着命令传开,人群井然有序地后退,在老者面前留出了宽阔的空间。
成千上百的秦墨匠人在这一刻自发集合起来,恭敬地跪下效忠新钜子。
整个场面静谧无声,即使不是秦墨成员也不禁低下头对这崇高地位表达了敬仰。
看到这情景,老者的嘴角几乎忍不住露出微笑。
在墨门 的规整队列和肃穆态度影响下,之前杂乱的局面瞬间安定下来。
巨子一发声就显威严无比。
老者将视线投向那些曾妄图 的领袖们,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和责备。
接下来,老者带着下属前往清理战场。
现场一片狼藉,铁门上躺
在某个关键时刻,用力一拉,手臂猛然从肘部断开,一股鲜红的血液溅洒在他的脸上和胸口。
“公子,请小心。” 朱义紧张地提醒道。
“无妨。”
陈风拎着半截手臂看了一会儿,断口处异常整洁,似乎是被人从后面猛砍一刀,只留下了些许皮肉相连。稍受外力,即分为两段。
陈风平静地丢掉了断臂,用脚将秦明翻了过来。
“归于尘土,终有一别。”
“你曾在前朝出卖二十万秦军降卒,只为一时荣华。”
“现在后悔了吧?”
秦明仰头望天,眼中充满了怒火,临终时显然怀有极大的不满。
陈风冷哼一笑:世间最公平的事情便是死亡,不管你是达官显贵,还是一介平民,最终都化为一抔黄土。
";人到底是谁杀的?";
众工匠们面露愧色低下头去,没有人回答。
李阳抬了抬腿,最终却停下了,担心此刻贸然发言会引发不利后果。
“大丈夫应有担当,敢做却不肯承认吗?” 陈风气场加重地再问一次。
终于,一名清瘦的刑徒站了出来,他不平地说道:“庄青我在将作少府服刑时曾被秦明责罚,心中积怨已久。今日借此机会将他除掉。”
陈风微微笑了:“真是你杀了他?这可是死罪啊!”
庄青坚定地点点头:“我家族已全部离世,不论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陈风指向秦明的 。“好,那你再来捅他一刀以证事实。”
“既然如此,一切罪责也由我来承担。”
庄青抢过李阳手中的刀,毅然走到 旁,狠命刺了一刀下去。
“张丞相……” 庄青叹道,“我一生见过太多不公平事,若是朝廷多一些像你这样的正直之人,或许我不会有今天这般狼狈。”
陈风制止了他的自白:“行刺 非一人可为,你的同党在哪里?”
庄青愣住了:“我并无同党。”
李阳难以抑制内心的愤慨,上前夺过一位工匠手里的武器插入秦明的心脏。
越来越多的刑徒加入进来,众人一致表达了同样的情感和决心。
田峰接到季氏的目光暗示,鼓起勇气上前:“下臣未能保护重臣安全,此罪无可推卸。”
眼见长官挺身承当责任,民工们也忍不住齐声响应。
“我们是集体为之!”“章大人欺压 囚犯无数!”“这恶贼早该
“秦国凭借一隅之地征服四方,全赖其‘功必赏、过必罚’之严法。”
“如今山河犹在,然而正道与公义已不再。”
陈明听出了李文言外之意,激动地喊道:“朝廷失去公道正义!”
“我等有何错?”
各反王察觉苗头,纷纷呼喊助威。
“有功者无赏,犯错者不受罚,还遵奉这样的朝廷做什么!”
“杨爷真诚为我们,结果却被削职夺权。为报此恩,我愿以死为公讨回公道!”
“章将军今日遭难,若朝廷追捕来临,我们难逃一死。既然如此,不如直捣咸阳,问问满朝文武天理何存!”
“杨大人带我们 吧!”
“ !”
“ !”
李文瞥了一眼张虎,制止了对方的动作。
你想干嘛?
又要给我加衣服?
你觉得麻烦我不嫌气味重?
“诸位稍安勿躁。”
“田羽,你去取一些钱来。”他泰然自若地命令。
“好。”田羽答应一声后便去完成任务。他知道取钱的地点极为隐秘,并且守备森严。
“杨刚,带人准备饮食,要充足。”
“相如和赵信负责整装船只。” 相如立即答应,而赵信心潮澎湃,期待铁甲船的首次亮相。
夜色渐深时,朝廷的军队依旧未见踪影。显然他们知道内务府实力强大,不敢轻举妄动。
“主人,钱财来了。” 田羽领着队伍,在黄昏之前带着满满的马车回来了。此时,篝火燃起照亮群山,工匠们肆意吃喝。
沉重的钱箱被卸下。
李文掀开了第一个箱子,金光耀眼。
他示意众人集合。“打开所有的箱子。” 木箱一一掀开,金银闪耀。
“兄弟们,大势已成定局。我陈某无力挽留大家。”
“我要亲自到咸阳请罪。我始终相信:公正永恒。”
他接着说到,律法应守护黎民,而非只保护官宦贵族。贪赃枉法官员应予弹劾;百姓受冤亦可直斥不当。“若真替各位讨回了公道,皆大欢喜。”
“否则,请原谅我的自负和无知。”
“将来有人想起我,只需献上一支鲜花。若蒙记念,则心怀欣慰。”
“话不多说。”他宣布,谁害怕,犹豫不决或不愿连累家人,可以站前领取财物离去,“各自安顿,切盼好运。”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人响应这个提议。“大人,不要钱也要公道!”人们纷纷喊着。
“随您一起进城,看看那些高高在上的士人大概是嘴硬,还是刀刃锐利!”
“绝不被压迫一世!”
“追随大人马首,死也无悔。”
李文心中满意,这些人心向正义。他们将会成为最坚强的战力。
咸阳城夜晚灯火通明。辛岳接到紧急召唤,前往会盟点。
嬴夫人焦急地说:“快下来,辛岳!”
虽然她面带笑容,但这不合寻常氛围。
“夫人,时间晚了。明天再说吧?” 他身穿甲胄,在月光映衬中显得坚毅,但语气犹豫。
“你怎能如此胆怯?” 嬴夫人生气地质问:“国难当头,你不思报国吗?”
“你可知多少将领梦寐以求这次机会。多亏我在皇上面前帮你争取到了这个位置。否则你永无晋升之机!”
“父王当时怎会让你与我成亲!”
辛岳感到无比为难。“若是易如反掌,为何至今不见派军征讨?内务府兵马众多且装备精良。”
而且 这股叛乱早已谋划数年。“我担心……这场仗非同小可。我们必须首战获胜,否则动摇民心。这关乎重大风险!”
他了解自己的才能,面对这样的挑战,他缺乏足够的勇气。
“你要去还是要放弃一辈子的机会?” 嬴元曼愤怒地责备道。“跟紧我,若今天退缩,我们就别过了。” 她不容商量地拖着他前进。
一声无奈的叹息后,这对夫妇吩咐侍卫传递信息,在片刻等待后携手步入了重兵守护的宫殿。
灯火通明的大殿中,众人忙碌不停。自萧君以下,景安、林峰、杨威等人纷纷布置好各自的文案,将批阅后的文书逐一发放。
秦昭曼到达时,萧君正在奋笔疾书,撰写一篇抚民告示。即便到此时此刻,他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叛乱仍存疑惑:是否有误会存在?或许这位谋士有他的苦衷?
他与此人相识多年,知根知底、心有灵犀——对方绝不可能背弃朝廷和子民!萧君越想心神不定,书写速度愈加迟缓,最终停了下来。
";姐姐为何在此?";
萧君突然发现影子落在文书上,抬起头问道。
";弟弟,我听闻有人聚集起众多部众,意图作乱并向京城进发。此危急时刻,我夫妇怎能坐视不管?";
说完,秦昭曼推前一位名叫沈毅的武将,意图自荐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