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谷。
“姐姐,他们在外面已经一天了,不管他们了吗?”寒晚趴在桌面上,看着寒夜陪小承郢看书。
若有小承郢还不认识的字,寒夜会告诉他,简单给他解释那个字的意思。
而文章的内容解读则由南冥一负责,不过如今这个时辰,南冥一进了厨房做饭去了。
“和你说了什么?”寒夜抬眸看着寒晚,轻声问道。
今日她和南冥一去乡里买菜,就遇见了来找她的施言礼和齐沛雨,要她救救齐沛雨。
可惜,她没有什么怜悯之心,看都没看他们就和南冥一走了。
不过她也好心地提醒了他们一句,药谷附近全是毒草毒花,乱碰马上可以见阎王。
“那个齐大小姐说,这本是姐姐和煜王妃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她?还伤害她的孩子。”寒晚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嫌弃。
他看他们在半山那么久了,好心拿了壶水给他们,齐沛雨居然还说姐姐的不好,早知道他就不去了。
“那你有没有告诉她,谋害皇孙是死罪?”寒夜平静地看着寒晚。
“说了,她一个劲地说是煜王妃干的,我看她的模样,她都快疯魔了。”寒晚点点头,轻声说道。
“嗯。”寒夜点点头,感觉到小承郢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头看着他。
“叔祖母,”小承郢仰头看着寒夜,轻声说道,“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辜,不如放过他们吧?”
寒夜垂眸看着小承郢,点了点头,“好。”
“晚晚,你去那边摘几株草给他们送过去,让他们煮一碗水喝了。”寒夜指了指不远处一片药田。
“好。”寒晚点点头,起身就走了过去。
“叔祖母心善。”小承郢望着寒夜咧着嘴笑。
寒夜轻笑,伸手揉了揉小承郢的脑袋,她只是答应了他,怎么回过头来夸她心善?她若是心善,齐沛雨就不会在半山那求医了。
“姐姐,是不是这个?”寒晚摘了一株药草,抬手举着朝寒夜喊。
“嗯。”寒夜点了点头。
“那姐姐我先过去了。”寒晚摘了几株,和寒夜说了一声,便往半山走去。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寒夜他们准备用膳了,寒晚才回来。
“走了?”寒夜抬眸看着洗完手过来坐的寒晚。
“嗯,那个书肆老板让我和姐姐说声谢谢,还说煜王妃去找过他们,是煜王妃告诉他们姐姐在这里的,其余的都没说。”寒晚点点头,端起饭碗开始吃饭,他都饿了。
寒夜与南冥一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姐姐,那接下来要做什么?”寒晚好奇地看着寒夜,嘴里还嚼着菜。
“吃饭睡觉。”寒夜平静地说道,给南冥一碗里夹了一块鸡肉。
“啊?”寒晚眨了眨眼,见寒夜不再搭理自己,低头继续吃饭,往小承郢碗里夹了一块土豆,“多吃点,快长大。”
小承郢看着碗里的土豆,嫌弃地瞪了寒晚一眼,“应该夹肉才是。”
“好,多吃肉,快长大。”寒晚点点头,夹了一块排骨给小承郢。
小承郢满意地笑了,也夹了一块鸡肉给寒晚,“小六叔也快长高长大。”
寒夜好笑地摇摇头,侧头看着南冥一。
“怎么了?”南冥一给寒夜舀了两勺她爱吃的红烧豆腐,看着她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你在,很好。”寒夜看着南冥一柔声道。
“我会一直在。”南冥一握了握寒夜的手,唇角勾起。
*
煜王府。
“王妃回来了,”煜王南元煦看到进来的齐从筠,停下了手上的笔,倒了一杯茶给她,“如何了?”
没有提前收到齐从筠传回来的消息,他已经猜到并没有成功,但他并不失望,他早就料到不会得手,不过是他的王妃想要一试,他便由着她。
“王爷,”齐从筠接过南元煦递给她的茶,摇了摇头,沉声道,“宸王府都知道了。”
南元煦沏茶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继续沏茶,唇边浅笑,抬眸看着齐从筠,安抚道:“以皇叔的能耐,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之前他怎么会奢求南冥一都不知道,还试图借南冥一的手达成自己的目的,玩弄他们在股掌之中?当真是可笑。
“王爷,对不起,是我没用。”齐从筠挫败地看着南元煦。
她还以为寒夜只是个大夫,在用毒上她能与寒夜相互牵扯,可是如今她才知道,此前寒夜只是懒得理她,她给卫贵妃的毒,寒夜怕不是觉得是个笑话吧?
南元煦走到她齐从筠身边,把她手里的茶杯拿走,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是我们都低估皇婶了,洛先生唯一的传人,本就应该是医毒双绝。”
齐从筠抬头看着南元煦,紧紧握着他的手,“不知道较之那位制毒高人又如何?”
她买的很多毒药,都是那位制毒高人制的,她一直对那人很是崇拜,一直很想见一面,还很想拜师。
不过,以这次来看,寒夜还是发现了那毒药,难道寒夜比那人还要厉害?
“若有缘我们会见到的。”南元煦拍了拍齐从筠的手。
她怎么会对毒那么感兴趣?
但自己不就是看上了她研究毒的痴迷模样才答应她换新娘的计划吗?
虽然他也知道,她当初会想嫁给自己,不过是想找个更好更高的地方,方便她接触更多独特又价格贵的毒药,最好能助她见一见她渴望拜师的人。
他们俩也算是各取所需不是?
“王爷,你说会不会其实东宫也一早就知道了?只是装作不知道是我们干的?”齐从筠皱着眉头看着南元煦。
闻言,南元煦点点头,沉声说道:“郢儿身上的毒皇婶应该也发现了,按照如今郢儿与皇婶的关系,皇婶应该也帮他解了毒,东西是我们送给郢儿的,太子没和我说过,怕是也怀疑我们了。”
“所以,太子和太子妃也一直和我们做戏。”齐从筠眉头越皱越紧,他们想搅乱这盘棋,却没想到自己也成为别人手中的棋。
“莫急,”南元煦抬手抚平齐从筠的眉头,轻声说道,“既然皇叔和太子都没和我们撕破脸,我们静观其变。”
“可是,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会不会联手对付我们?”齐从筠把南元煦的手拉下来,她心中很是不安。
“别怕,有我呐,你也累了,我陪你先去休息。”南元煦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扶着她起身向房间走去。
南元煦侧头看着齐从筠沉思的脸,心底叹了口气,到底什么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