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姜和惊叫。
“这不好吗?你可以把千鹤谷的牌匾换回来,我跟元武还有林青会去投奔御雷山庄。”李洋说。
“您要去我家了?”梁元武惊喜道,“太好了,我这就去让爹爹……”
“我说过要饶了你了吗?三个月不许研究机关术!每天倒吊三个时辰!吃饭只能吃粗粮!”李洋扭头看向他厉声道。
梁元武:“……”
“每天帮我抄录一本心经,持续一个月即可。”李洋又看了看林青。
“是。”林青松了口气,跟那两人算起来,这几乎算不上什么惩罚,抄书的同时还能巩固基础。他本来也是要时常复习的。
“三天就三天,三天内我绝对会治好他,求您不要赶我走。”姜和跪下来去抱他的腿。
“这里本来就是你家。”李洋冷漠道,将他推开,“要走的,是我们。你的仇也报了,以后也不会有别的魔族来找你麻烦了,对你来说是好事。你之前的确说过不会轻易饶恕魔族,是我低估了你对魔族的仇恨。是我的错。等你治好他以后,我不会再惩罚你,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我错了,对不起,求您惩罚我……”姜和不断给他磕着头哀求。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李洋冷冷道。
姜和犹豫片刻,咬咬牙,朝着奄奄一息的苏远跪下,“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对你,我不该因为你是魔族就对你有偏见。如果你还生气的话,尽可以把我原先对你施加的那些手段原样奉还回来,哪怕加倍都可以。求求你向师父求情,别让他赶我走。”
他知道对方大概率……不,是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也不会帮自己求情。他仍旧对这个魔族十分厌恶,但是此刻若再不作态,恐怕就是最后一次见到师父了。
以师父的性格,把他逐出师门以后,恐怕连公开课都不会让他去听了。
“苏远啊~”李洋慢条斯理道,“你说该怎么办好呢?你是受害者你说了算,你想要什么补偿?你想要怎么惩罚他?”
姜和的心都提了起来,此刻他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个魔族手中。
“我……”苏远依旧十分虚弱道。
“我知道自己十分弱小,作为魔族,连一个普通的人类修士都比不上。我也知道自己无能,只会最低端的魅惑术,不会什么高阶法术。就算没有他,以我的能力在魔域以后也不会过得有多好。没准还会更糟。”
“但是我想改变,我不想一辈子做一个最卑微最低贱的魔族。所以,我想留在你身边,我也想做你的徒弟。”
“不行……”姜和惊叫一声。
李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姜和识趣的闭嘴。
“现在轮得到你来说话?他没说让你偿命你就偷着乐吧。”李洋没好气道。
“人类的法术,魔族也能学吗?”梁元武小声问。
林青:“……”
“其实魔族(妖族)和人类的修炼方法原本是差不多的,只不过魔族搬到魔域以后,利用那里的煞气,因地制宜,改变了修炼方法。原本的修炼方法倒也还能用。”李洋说。
“师父您知道的真多。”梁元武立刻拍马屁。
“苏远,你留在魔域也不会过得有多惨,之前我答应你的那些事情(给他找王宫的差事)还说话算数。只是,你做我的徒弟的话,除了教你些本事,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其他的东西了。你确定还要做我的徒弟吗?”李洋问。
“我确定。”苏远点了点头。
“收你当徒弟可以,第一不许对人类有敌意,平时在我身边的时候,要把魔族气息收起来,让别人以为你是人类。第二,不许对我用魅惑术了。”李洋说。
“哎呀,魅惑术这个事情是由我的血脉决定的嘛,就和动物的保护色一样。这种天生自带的法术偶尔控制不住施展出来很正常。”苏远用听上去几乎能让人骨头发酥的声音软软道。
“不过,师父您的法力那么高,肯定能抵御住的对不对?小小魅惑术而已,就算我天天施展,在您面前施展,您肯定也是能把持住的对不对?”
他现在大部分外伤被控制住,身体也被清理了一遍换了身干净衣服,除了身上还有些余毒未清,眼睛还是瞎的,看上去好像恢复得差不多了。换句话说,又变成原来那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李洋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玫瑰花香。他现在好像意识到了,这股花香是小狐狸魅惑术发动时候,会让对方闻到自己喜欢的味道。他以前最喜欢玫瑰花了。
“你先去给他疗伤吧,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李洋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李洋都没有再开课。
“师父,师父我现在知道错了嘛~你最疼元武了,能不能放我下来,这样吊着好难受啊。”
梁元武被倒吊在房梁上,声音绵软的撒着娇。
这场面看着吓人,其实对于他们修士来说不过是小小的体罚,只要时刻运转体内的灵气,就不会让身体太难受。跟苏远之前的遭遇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李洋还是下不去太狠的心惩罚他。
“闭嘴,吵死了,再闹就再加一个时辰。”李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写差不多后,将这些书稿整理了一下交给林青,“把这些抄录一遍,然后收到书库。”
李洋走了,林青开始在原地抄录书稿。
“大师兄,师父以前明明最疼我了,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无情。难道真的被那个小狐狸给迷惑住了吗?他变成那副样子还能迷惑人吗?我难道不比它可爱吗?”梁元武委屈道。
“因为你现在也成了一位师兄,自然要拿‘师兄’的标准来要求你,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了。他肯定希望你能表现得更加成熟稳重一些,做一个好表率。”林青一边抄写书稿一边说。
“师父总是这样,对谁都很好,要是我一直是他最后一位徒弟就好了。我才不要当什么师兄。要是我是他唯一的徒弟就好了。”梁元武吊在房梁上摇摇晃晃的,嘟囔着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