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任升和高中浑身是伤,但是都没有伤着筋骨,都是皮肉伤。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路上龙凤呈祥杯盏被劫的经过。
原来二人意气风发的上路以后,农夫打扮,故意装出寒酸样儿。破粗布包袱也不引人注意,和大多数行人一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出了县城上官道,一路顺畅,二人也不敢怠慢,争取天黑之前交给抚台大人,哪怕在省城住一夜,只要宝贝顺利送到,就万事大吉啦!
就在离省城还有八十里路的地方,群山环绕,坡陡沟深,这地方叫老虎岭,有一个大的拐弯处,四处高地,路段低洼,又恰巧是正午时分,近处的行人回家吃饭,远处的进饭馆或在树荫下吃喝休息。毕高二人重任在肩,在马上吃了几口干粮,继续赶路。当行进在低洼路段时,飞箭如矢,二人都被射中,就有五六个蒙面匪徒,手持弓箭,迅速靠近,毕高二人想再次上马逃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顿棍棒,二人昏死过去。
毕任升一直趴在地上,护着宝物,所以后背打的皮开肉绽,但是还是被土匪翻过身子,抢走了龙凤呈祥杯盏。
二人一番哭诉,胡县令气的脸色蜡黄,手脚直抖。
“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这怎么让我向抚台大人交代啊?你们两个废物!废物!”
胡县令呼天号地,顿足捶胸。
“完喽!完喽!我胡某的前程,完喽!”
毕高二人大气不敢出,小气不敢进。
“大人,冷静一下,是不是报给抚台大人,发个巡捕告示,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吴师爷也无可奈何的说。
“先等等再说吧!咱们不能自乱阵脚!”
胡县令说。
“你们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胡涂县官说着,做出一个无力摆手的动作。
众人都出去了,胡县令关上房门,暗自窃喜。
“得手了,这叫什么呢?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好像是。”
原来这胡县令,早已给家里写信,他老家沧州地界,人多好强斗勇,他让自家子侄六人,提早来到省城等待时机,早就勘察好了地形,胡远二人一早就来通知他们,按算计好的时间,正好正午在老虎岭动手。事无遗漏,算计准确,顺利得手。
然后胡远随他们一起,回沧州老家去了。
到了晚上,胡县令也不延误,早早就睡下了,这演戏的身份不好扮演,表面上心急如焚,内心里心花怒放,还是睡着了,在梦里高兴吧。
他刚刚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就见金龙玉凤,凶恶的扑向他,凤啄双眼,龙缠腰身。他呼天抢地,悲号哀鸣,龙凤还是不放过他,顿觉呼吸困难,双眼钻心疼痛,浑身扑棱扑棱的乱动,一直不能挣脱。好不容易大号一声醒来,浑身疼痛难忍,双眼生疼,血泪渗出,汗湿床榻,有气无力。
“难道我无福消受?我堂堂七品知县,进士功名,朝廷命官,难道还不如万家那小子?”
再说胡远一伙人,抢的龙凤呈祥杯盏,一众胡家子弟,到了省城客栈,少做停留,打开锦盒,众人查看一遍,确认无误后,也不久留,由胡公子亲自挂在胸前,离开客栈,回沧州老家奔去。
这八人路上不敢逗留,到沧州老家已经是后半夜了,进了胡家老宅,来到堂屋,胡老爷子也被叫醒。因为儿子早就有信来,他知道这是可以称为至宝之物。
众人也没有外人,都是参与者,不必忌讳。
胡老子高坐堂屋正首位置,仔仔细细的将包袱一层又一层的解开。锦盒精致,准备把八个红绸包裹,小心翼翼打开 。
胡老爷子拿起第一个包裹,沉甸甸的,压手。他暗想,这杯盏薄如蝉翼,怎么这么重呢?
慢慢打开包裹,顿时傻眼了!就是一块鹅卵石。他又迅速打开第二个,还是鹅卵石,一直到第八个,都是一模一样的鹅卵石。
“怎么回事?胡玉!”
胡县令的儿子叫胡玉,三十岁,读书没有耐心,整天就是逛街遛弯,飞鹰走狗。
他顿时也傻了眼,两眼瞪的牛眼一样,其他人上前观看,无不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