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对劲。
厨房。
不知道为什么，洛羽觉得气氛有些压抑。
作为计划板而存在的地方，在这间宽敞的别墅里，还是有着一段距离的。
不过因为是在制定接下来的计划，赵子煜三人都显得有些严肃。
而说是要做点吃的，但是来到了厨房之后，洛雨就开始时不时的走神，有时候要洛羽叫她好几声她才会有反应。
洛雨的情绪不好。
是因为那个朋友的父亲吗？
但是说实话，就算那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对方的父亲终究和洛雨没有什么关系吧？
对方的父亲死了，怎么可能会让洛雨的情绪变化这么大？
洛雨现在再敏感也不可能敏感到这种地步吧？
“小雨……你怎么了吗？”
洛羽有些担忧，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来到了洛雨的身边，掰过她的肩膀，让洛雨面朝自己。
洛雨似乎又在走神，然后被洛羽的动作吓了一跳。
难道不舒服？
洛羽摁着洛雨的后脑勺，用额头抵住了洛雨的额头。
嗯……一切如常，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啊？
感受着洛羽的动作，洛雨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就连眼睛也变得迷迷糊糊起来。
然后，她的身体向前微倾，轻轻在洛羽的嘴唇上点了一下。
这姑娘……
洛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明明干“正”事的时候那么危险，但是平时看起来却软绵绵的……
洛羽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洛羽靠在灶台上，环腰抱住了洛雨。
“小雨，你是知道的吧？”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是你可以永远无条件信任的人，就算是死，我也会选择跟你在一起的。”
洛雨听到了让她不喜欢的字眼，急切的抬起头。
“不许说死！”
似乎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愤怒，洛雨在说了这句话之后甚至还鼓了鼓嘴，还试图挣脱洛羽的怀抱。
凭借洛雨的能力，要想这么做显然很轻松。
但是洛羽明明就没怎么动，洛雨却往她的怀里越钻越深。
就像是要把她自己融进洛羽的身体里一样。
洛羽紧紧抱着洛雨，手指轻轻从洛雨的脊背划过，然后轻抚她的后脑，将脸颊与洛雨的脸颊贴在一起。
“发生什么事了吗？都告诉我好吗？”
洛羽感觉怀里的洛雨轻轻颤抖了一下。
显然，这件事是她很不愿提起的。
可能她一直都是这样。
在这件事被被人提起后默默地把它憋在心里，等到时间过去，等到自己再度短暂的遗忘它。
但是洛羽不愿看到这样的洛雨。
可以预见的，被戳中心中伤心处的洛雨今天晚上一定会再次好好发泄一下的。
但是她也算不上吃亏吧？
而且，那副模样的洛雨实在让洛羽感到无法安心。
于是，洛羽再次张开了嘴唇。
“告诉我。”
她的声音很轻。
临时计划板前的许静抽空抬头看了她们一眼，然后尴尬地低下了头。
赵子煜有些好奇，但是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许静狠狠一拳敲在了头上。
洛雨似乎是再也忍不住了。
洛羽从来没有听到过洛雨用如此低落的心情跟她说话。
她说道……
“妈妈是坏人吗？”
妈妈是坏人吗……
听到洛雨的轻声发问，还有自己从未在洛雨身上感受到过的伤心，那种充满抑郁的灰色情感。
洛羽感到呼吸一滞。
她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知道这些？她明明不应该听到才对！
“雅典娜……在这里，我的权限最高……”
似乎从洛羽瞬间僵硬的手读出了洛羽的想法，洛雨轻轻说道。
雅典娜……
靠……什么事情都考虑到了，却把雅典娜会告状的事情给忘了。
这智能系统有这么智能吗？竟然这样的事情都会给洛雨讲？
还是说洛雨本来就一直关注着上面的情况？
不过，洛雨究竟是如何通过雅典娜得知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现在洛雨的情绪。
“所以……妈妈是坏人吗？”
“怎么会？她是不是坏人，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洛羽感觉洛雨的脸颊有泪滑落，让她的脖子感到了微微的湿润。
她不禁有些慌了。
“可是……我是她的女儿……无论怎么样，她对我都是好的吧？”
“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我的朋友，他的父亲死在了那场事故中……还有很多人也死了，很多很多。”
“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因为她的妈妈没有工作，她们负担不起城里的房租，回到了乡下去……”
“那天街上有好多伤心的人，可是……妈妈却很开心，因为那天爸爸回来了，她准备了一顿大餐……”
“而且……我怎么会不知道啊？”
“谁家妈妈会教自家女孩儿玩儿军武和炸弹啊？”
洛雨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但是她的声音却一直都很轻，带着些许的颤音，令洛羽的心中发堵，想要就此终结这个话题。
但是显然，洛雨已经停不下来了。
“你们说了吧？妈妈是那个组织的人……”
“她平时就是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吧？”
“然后，一直到某一天，离开了就再也不回来了……他们觉得我不懂，说妈妈出差了……谁出差会一去九年就再也不回来啊？”
“想要骗我，倒是想个好点的理由啊？”
“就算说妈妈不要我了……也好得多啊……”
这样，她至少不会再有期待。
洛羽感觉洛雨抱着她的双臂在使劲，但是却始终没有办法将她抱得更紧。
洛雨的身体在发软。
洛羽彻底慌了神，连忙抱起了洛雨，甚至来不及跟赵子煜三人说一声，就抱着洛雨回到了房间里。
“啧啧啧……小两口还真是急性啊……”
赵子煜挑了挑眉。
不过许静却还是发现了异常。
刚才的情况，明显不像是小两口之间的调情吧？洛雨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过，许静并没有往他们的谈话被听到了这方面想。
凭他们的经验，暂时还没想到有智能系统这一层，而对于自己的侦查能力，许静显然也有着自信。
罢了，等洛羽出来就知道怎么了。
没再多想，许静继续整理起了手上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