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呼为阿瞒的男子,心神早已飘远,仿佛穿越回了那段悠长的过往。
蓦地,院中一阵微风掠过,竹叶随之翩翩起舞,发出沙沙之声,犹如一曲幽远宁静的夜曲,在这静谧的夜晚中悠然响起。然而,在这清幽之中,却暗藏一缕不易察觉的肃杀之气,犹如暗潮汹涌,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席卷四方。
月光皎洁,如细流般悄无声息地渗透进院落,将每一寸土地都镀上了一层柔和而幽冷的银纱。院中,一名孩童站立,他的双眸在月华的洗礼下,仿佛蕴含了万古寒冰,闪烁着不属于凡尘的光芒,那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冷峻与果敢,犹如夜空中孤悬的北极星,既耀眼夺目,又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他眼神锐利,穿透了朦胧夜色,直指墙头之上那道略显单薄、鬼祟的身影。那身影似已潜伏多时,意图借着夜色的掩护,窥探些什么,却因未能如愿窥见屋内情形,而微微调整了一下身姿。然而,这细微至极的动作,却未能逃脱孩童敏锐的感知。
“何方宵小,竟敢擅闯此地!”孩童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宛如冬日寒冰中骤然拔出的长剑,透出一股不容抗拒的肃杀之气,让人闻之心悸。
言罢,孩童身形一晃,犹如鬼魅,轻盈地掠过地面,足尖轻点,瞬间跃上墙头,稳稳立于那身影之侧。月光映照之下,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孩童的纯真,又夹杂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狠辣与狡黠,宛如江湖中久经风霜的老手。“不论阁下是何方神圣,自此刻起,你的命运轨迹已然改写——你将步入黄泉之路。”孩童的话语冷冽如寒风,字字句句皆如判官之笔,宣判了墙头之人的最终宿命。
言罢,他双拳紧握,体内似有龙吟虎啸,一股莫测之力汹涌澎湃,令这稚嫩身躯周遭环绕着不容轻视的凛冽气场。他身形微晃,宛若幽灵般一闪即逝,化作一道模糊残影,对着十八骤然一拳轰出。此拳朴实无华,却暗藏天地之威,似有撕裂虚空之能,直取对方要害。
十八本欲借着夜色掩护,行事悄无声息,不料这看似年幼的孩童,竟拥有如此敏锐如鹰的洞察与惊世骇俗的实力。仓促间,他只能勉强抬手格挡,却未曾料到,那司马懿的一拳之力,竟强悍至此。拳风所及,十八只觉一股山崩海啸般的巨力汹涌而至,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不由己地被轰入院中。刹时,尘土漫天,碎石激射,十八的身影在院中翻滚数周,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
他挣扎欲起,却觉体内真元涣散,四肢百骸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周身骨骼正经历重塑之苦,噼啪之声不绝于耳。他瞪大双眼,望着那步步紧逼的孩童,心中苦叹:“吾命休矣!今日竟阴沟里翻船,栽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手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十八深知,此刻的自己已无力回天,对方的修为远在他之上,任何挣扎皆是枉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孩童一步步逼近,心中满溢着绝望与悔恨。
孩童立于十八面前,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一抹淡漠而冷酷的笑意:“哼,就你这等微末之技,也敢前来送死?真乃蚍蜉撼树,自取其辱!”
就在这时,屋内隐隐传来司马防与曹操的对话,二人端坐堂中,对外界的风云变幻不为所动。司马防的声音遥遥传来,沉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仲达,行事需利落,勿留痕迹。”言罢,一切似乎尽在其胸有成竹的掌控之内。
仲达轻轻颔首,以示领命,目光未离那倒地不起的十八,却转而投向茫茫夜色。此刻,夜空之下,数道身影如同暗夜中的鹰隼,疾速掠来,他们的身形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幅绚丽的轨迹,犹如星辰陨落,璀璨夺目。
曹昂亦被这阵仗惊动,匆匆赶来,窥见院中情景,随即步入屋内,低声向曹操禀报了几句。曹操闻此,神色陡变,复杂难辨,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吐出一句:“罢了,且将他拖下去,囚于地牢之中。”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无奈与遗憾,似是对这无奈之举心有不甘。
此言一出,屋外守候的高手们身形一动,瞬间将十八从地上提起,如拎小鸡般押向地牢深处。十八目光中交织着懊悔与不甘,他深知此番自己疏忽大意,未曾料到对手竟有如此能耐。然木已成舟,他唯有默默承受这冰冷的现实。
地牢之内,十八稍得喘息,便对着牢门外那森然的看守喝道:“我未曾犯下罪行,尔等凭何将我囚禁于此?”言罢,牢外那牢头闻声而动,手持烧得通红的火斗步入牢中。牢内尚有一人,同样面露愤慨之色,附和道:“正是,你等究竟有何依仗?”
牢头步入牢内,目光中满是轻蔑,手中那烧红的火斗愈发逼近十八,仿佛随时要将他灼烧成灰。十八望着那逼近的火斗,心中明了一旦被其触及,必将痛不欲生。情急之下,他猛地掏出武安君符,厉声喝道:“我乃先皇亲封之武安君,尔等怎敢如此无礼?!”
牢头一听,不由得一愣,待他仔细辨认了那令牌之后,手中烧得通红的烙铁猛地转向了另一名囚犯,厉声喝道:“就凭这个,你可明白了?”言罢,还朝那囚犯吐了一口唾沫。
那囚犯被烙铁一烫,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后连连求饶:“明白了,明白了!”
牢头斜睨着十八,冷笑道:“现在,你可明白了?”十八喉头滚动,勉强咽了口唾沫,颤声道:“不……不明白。”
牢头心头火起,却又不敢对十八发作,只得又转向那刚被烫的囚犯:“你呢?可明白了?”
囚犯惊恐万分地看着牢头,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