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殿外。
风冷,在这空旷的殿外呼啸而过。
穿过长廊,拂过廊下一对人儿,又怕打扰到那对暧昧的人儿似的,卷起的风绕过人儿穿廊而过。
姜书翎红着脸,推了推男人的胸膛,想挣扎却被揽的更紧。
“小心肚子。”姜书翎提醒了一句。
她知道这样不会伤害到腹中胎儿。
可用腹中胎儿作为借口,她屡试屡爽。
萧祁礼还是很在乎他这个子嗣的。
“翎儿,看着孤。”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姜书翎顺着他的话,抬眸看向他,撞进了那双深邃眸中,如洪流滚滚,将她淹没。
她被迫而又自愿的沉沦。
“殿下,下次不要这样勾引翎儿。”姜书翎踮脚,朝着萧祁礼的唇吻去。
她太知道他喜欢什么了。
他喜欢她主动。
喜欢她,爱他。
萧祁礼感受怀中人的热情,克制着引导的念头被强烈的爱意反扑。
他远比他想的,自制力更差。
廊下深拥。
深吻的暧昧气息好似把人隔绝在外,这一处,果真无人经过。
廊下清亮的烛火下,殿内悦耳的声乐里,呼啸而过的夜风中。
她与他拥吻。
……
“萧祁礼,等会我还怎么见人?”姜书翎推开萧祁礼,埋怨的瞪他。
一向守礼的她,顾不得称呼称谓,只想随心的控诉男人。
他可真是讨厌,细心涂好的口脂就这样没了。
“那就先不急着去见人。”萧祁礼松开人却未松开手。
姜书翎抬起另一只手,捶了捶萧祁礼的胸膛。
“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孤,是孤的错,是不是手打疼了?”萧祁礼哄小孩子似的哄她。
姜书翎顿时有气都撒不出来了!
干脆冷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可男人靥足之后,十分的腻人,他忍不住再次把人揽在怀里,用脸颊不断的与姜书翎紧贴。
“孤帮你呼呼打疼的手?” 他亲吻着她的脸颊问她。
姜书翎抿唇,别过了头。
幼稚死了!
她又不是稚童!
“孤带翎儿去一处。”萧祁礼说着,揽着她往前走。
与祈年殿大门,背道而驰。
这个方向,去何处?
姜书翎倒是没有使小性子,与萧祁礼脚步一致的往前走去。
终于,到了祈年殿后殿的一处偏房内。
偏房应当是一处供人休息的小房间。
说起来,也不算小。
绕着遮挡的屏风走进去,便看到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膳食。
还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
姜书翎很惊讶的望着萧祁礼,他怎么准备了这么多吃的?
“这怎么都是翎儿爱吃?”姜书翎抓着萧祁礼的手臂,惊叹的望着他。
那种被惦记的感觉,是和听到一些漂亮话的感觉不同的。
漂亮话张口就来,谁都会说,可以说。
可随时随地的惦记不一样。
惦记,代表是此时此刻,我想着你。
代表的是,哪怕我不说,你依旧记着我。
萧祁礼却见怪不怪似的,拉着她往前一坐。
“挑些爱吃的吃一点,孤怕你会饿着自己,所以让人提前准备了。”
“但愿没有冷了不好吃。”
整个祈年殿都暖烘烘的,这个屋子里也不例外。
所以膳食不会冷。
供给太子殿下的吃食,也不可能是冷食。
“殿下。”姜书翎拉住了萧祁礼的袖子。
“怎么了?”萧祁礼要坐下的动作一顿。
难不成,怀孕之后口味都变了,都不喜欢吃了?
“想看着殿下,记住殿下现在的样子。”
姜书翎仰头望着他。
“若是翎儿喜欢,孤便一直这样。”萧祁礼摸了摸小姑娘的脸颊。
他能感受到从小姑娘身上蔓延出来的欣喜和一丝丝黏糊糊的,暂且称之为心动的情绪。
可小姑娘的心,太冷太冰。
短暂的热情和浪潮并不足以融化早已冰天雪地的世界。
姜书翎没再说话,只是回过神来,压下心头的异样,以萧祁礼喜欢的眼神和姿态,维持着方才的一切。
她望着萧祁礼笑,眸子里闪烁着爱意,蔓延满室。
“时辰还早,不急。”萧祁礼长指点了点姜书翎的鼻尖。
话是安抚姜书翎的。
亦是说与自己听。
是的,慢慢来,他与她还有很多的时间。
不急。
“嗯。”姜书翎点头。他与她也还早。不急。
年夜宴,受邀请的都来的及早。
按照规矩,是要提前两个时辰入席的。
等帝后亲临的这个时间里,大家都还算悠闲的在祈年殿,各自站着认识的人相谈。
端容郡主端坐在属于她自己的位置上,期间不时有目光向她投过来。
大抵是因为京都传闻,在许多人眼里,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
女眷的席位上,不少人跃跃欲试,想与她热络却又碍于没有好的话匣子打开而在原地踏步没有上前。
又过了好一会儿,从外面进来的姜舒婷朝着端容的位置走了过去。
本来无人在意她这位侯府夫人,直到她站在了端容的面前。
“那位是姜侧妃的姐姐吧?”
“是呀,与姜侧妃同一天出嫁的呢。”
“她是姜侧妃的姐姐,怎么跑到端容郡主那儿去了?”
“看看不就知道了?”
只见姜舒婷朝着端容郡主行了个礼,温温一笑。
“端容郡主好呀。”姜舒婷倒是有几分自来熟。
沈瑶珠侧目浅浅的打量了一眼姜舒婷,认出来她是方才大殿之外的人。
“夫人怎么称呼?”她语气疏离。
方才她目光不善,如今凑过来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夫君是忠义侯府的燕回程。”
“原来是燕侯夫人。”沈瑶珠听到她的身份有些意外,又不太意外。
毕竟,人脸她不认识。
但是京城那些人的名字,关系,她还是记了个大概的。
特别是此次年夜宴受邀请的人,她都一一的了解过。
“是呀,我妹妹是太子侧妃,姜氏。”姜舒婷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沈瑶珠的脸色。
“燕侯夫人这是何意?”沈瑶珠挑眉。
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只是无意中听说了些事情,我这个做姐姐的听着替妹妹心慌的厉害,不得不为妹妹的未来打算,端容郡主不要嫌弃我烦才是。”
沈瑶珠眼底闪过几分好笑,京城中的女子都这么直接吗?
原以为是阴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