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吗!她是南宫安的女儿!”
一时间,众人脸色惊变,纷纷看向南宫宴。
“南宫安的女儿......她为什么也在这?难道是南宫安特意放进来监视我们的?”
“傻x,你管她为什么在这!她是南宫安的女儿,我们只要把她抓住,南宫安自然会放我们离开。”
“是啊!”
到了这时,就算是愚笨木讷的人也反应了过来,纹身女所说的能带大家离开这片空间的方法,正是面前这位小姑娘的身份——南宫安之女!
只要把她抓住,然后威胁南宫安,不就可以出去了?
很快,二十多人骚动了起来,不约而同地相互鼓动。
“把她抓住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一起上?”
“一起上!”
眼见局势愈发地不受控制,程吏抽剑蓄势待发,然而却被身旁的南宫宴制止。
“人在亢奋的时候会捕捉任何鼓动他情绪的动作,这样做反而会加深他们的敌意。”
程吏并不认可:“我同样知道的是,你越是退缩,他们就会越加有恃无恐。”
南宫宴忽的眼神朝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沉默片刻后方才说道:“你说的没错,但还是不要激进行事。”
“你有什么办法吗?”程吏问道。
“我可以试着说服他们。”
南宫宴上前一步,面对众人恶意的目光毫不退缩。程吏跟在其身侧,紧握扶桑枝,熊熊的黑火在剑身缠绕,在南宫宴的另一边则是一只同样燃烧着火焰的金乌鸟,它的头颅微微扬起,细长的眼睛蕴含着威严的光辉,睥睨着众人。
“诸位,恐怕就是抓了我,你们也没办法逃离此处。”南宫宴一字一句地说道,神情自若,并没有被眼下的动乱吓到。
只不过,她的话对这些寡廉鲜耻的逃犯们起不到什么作用。
“你在说什么屁话!身份暴露了就跑出来说这种话,有用吗!”
“就是!咱们一起上,把她抓住一了百了。”
“那你倒是上啊,就会在这说。”
“呵,不想第一个上,我看是被两小孩吓到了。”
“不用激将我,谁知道他们的天赋能力是什么?你要不怕的话你上。”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群逃犯们各自为营,面对未知的能力,他们并不能立刻协同一条心上前抓人。他们原地僵住,甚至隐隐还有内讧的趋势,反而给了南宫宴和程吏更多的周旋空间。
在此时,南宫宴再一次开口。不同以往她轻柔内敛的印象,这次她的声音嘹亮,足以让每一个人都听见。
“诸位,我父亲嫌男恶女,因此在与原夫人生下我姐姐后,还抛妻弃子,转而与我母亲生下了我。见我同样是女儿身,他又再一次离开了我的母亲,在我还没记事的时候我母亲就因病而亡,从未见他又半分怀念与记挂,谈及我母亲,他甚至是一脸厌恶地回避。这些事情绝非我随口编造,在场若有认识我父亲者,或者熟知他事迹的人,都应该知道他过往的这段恶迹。”
话音落下,场面再一次喧闹了起来。
有人议论道:
“是真的吗?”
“好像是有,我听说南宫安很风流,有妻女还在外面乱玩,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原配和小三还闹过,当时这事传得挺大的。”
“我也听说过,可惜了,南宫家好歹还是流传下来的武学家族,没曾想落寞到如今这番地步。”
更多的人在高喊:
“你家的那些破事关我们屁事!”
“就是,你当这是故事会呢!讲点可怜的故事我们就会放过你了?”
“快点束手就擒吧,我们三十多个人,看你是小孩,不跟你们动粗。”
而在喧闹之下,一直安安静静待在角落,垂着个脑袋像是睡着了的邋遢男子听到南宫宴的话却是突然有了反应,他抬起眼皮,朝南宫宴的方向看去,观察着对方的举动。
南宫宴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谈及此,只是想告诉各位,拿我来威胁我父亲是没有用的,我对他而言无足轻重,要不然,我也不会跟各位一样,被困在这个地方。父亲现在只想着逃出执行者的抓捕,如果我是他的把柄的话,他就不会放我这种不稳定的因素进来干扰他。”
南宫安并不蠢,他现在在外面正紧张地逃脱执行者的抓捕,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己的女儿进来呢?这不就是给众人机会营造出当下的局面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南宫宴对于南宫安而言,就像各位逃犯一样,可有可无。
南宫宴的话说的在理,不少人顺着她的逻辑也想通了她的意思,转而面露犹豫之色。
见状,南宫宴提议道:“与其拿我去威胁我的父亲,我想还不如诸位冷静下来,一起思考如何逃离这里。”
“她说的......好像没什么问题。”
之前的躁动与敌意在南宫宴一番话下消减了许多,程吏在旁边惊心动魄地看完全程,此时也不免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冷汗已经浸湿后背。
要是刚刚没有处理好骚动,那么他们就要面临二对三十的局面。
还是三十多个未知的天赋。
这种情况别提对抗,程吏甚至没有自信能活下来。
但这种短暂的安稳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人群背后的一处角落,一阵突如其来的鼓掌声再次刺激程吏的神经。
“啪、啪、啪!”
众人听着突兀的掌声看去,是一个脸上挂着邪魅笑容的眼镜男,正戏谑地鼓着掌。
“真是厉害,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不论心性还是口才,都能有如此高的水准,真是不得不服老,时代发展的这么快,坐了这么多年牢,想必外面的光景也是换了一轮又一轮。”
眼镜男笑道:“我说各位,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是你们发现了她是南宫安的女儿,她才跳出来说什么喜男恶女......倘若没有发现呢?”
“退一万步,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反正坐着也是坐着,没有人有出去的办法,你们有吗?”
众人鸦雀无声。
眼镜男继续笑道:“好不容易有了个新鲜事,干嘛不试试,也好解解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