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卧弓城外被李怀念偷袭致死的张将军,在栾鹤城外的北莽将军就不太一样了!
作为洪嘉北奔之后定居北莽的春秋遗民,楚胜是个特例!
很多逃到北莽定居下来的春秋遗民,靠着自己的才华在南朝站稳脚跟之后就开始骂骂北椋骂骂离阳。
但是楚胜就不一样了,他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在北莽站住脚之后,打回离阳去!中原正统应该是春秋时期的样子,怎么能被离阳给占据呢?
楚胜不但是这么说的,还是这么做的!
作为南朝的几位将军之一,楚胜用兵可以说最为激进并且杀伐果断,落到他手中的北椋战俘可以说下场都无比惨烈。
甚至楚胜的一些手下都感觉自己的这位主将残忍的就像是一个活阎王一样!
今天楚胜领兵五万来攻打葫芦口一线可以说是最弱的栾鹤城,手下甚至都能想象到在城破之后,是如何一番地狱景象了!
甚至在董卓还没有下令攻城的时候,楚胜就已经在栾鹤城的四周寻找战机想要主动出击了!
而就在刚刚,斥候将南院大王董卓的命令送到了!就在今晚!攻城!
但是在楚胜的眼中,这命令上面写的可不是攻城啊,这分明就是屠城啊!
楚胜阴险一笑。
“通知各部,半个时辰之后按照之前的计划攻城!”
“城破之后,不留活虏!”
这样的命令饶是手下的北莽士兵们都是死人堆里面打滚的狠人,听到之后也觉得不寒而栗起来了!
拿到命令之后的两名万夫长离开了楚胜的军帐准备返回自己的队伍!
楚胜这个人虽然嗜血,但是也惜命,他将自己的军帐放在队伍的最中间,进攻的时候根本不分什么前后军。
进攻就是全军突击!攻破城门之后,在全军入城!在楚胜的想法中就是这么简单!
如果换成别的将领两名万夫长或许会提一些意见,但是在活阎王楚胜这里,两名万夫长的脑袋都低着领命!
毕竟谁都不想跟活阎王较劲,万一他说自己提意见是北椋的探子,说不定今晚就要拿自己祭旗呢!
不过两名万夫长也理解楚胜的底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葫芦口一线里面最小最弱的就是这个栾鹤城了,前几天已经围城绕了几周了,两名万夫长的意见一致。
这栾鹤城就算是增兵了,这城内也最多能容纳两万人而已!
五万对两万,就算对方是防守方会占一些优势,但是栾鹤城这样低矮的城墙又能扛住北莽的铁蹄吗?
“唉……活阎王啊!”
眼看远离了人群,一名北莽的万夫长不自觉的吐槽了一句。
“都是打仗嘛,哪管谁的生死啊,就是……唉……”
另外一名万夫长刚刚想要开解他两句,但是想到了楚胜的那张脸,也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当兵打仗没有不死人的,这谁都能理解,但是楚胜不一样了!他是纯畜生啊!
之前楚胜就做过将流民土匪甚至北椋的商队杀掉来发泄的事情,甚至在噶完之后还将他们当成北椋的骑兵来上报军功!
以两名万夫长对于楚胜的熟悉程度,他们肯定楚胜在城破之后不但要噶掉所有的俘虏伤员。
甚至是城内的普通百姓都不会放过的!
在两名万夫长的心中,自己是军人,上阵杀敌责无旁贷,但是真让自己对普通人下手?
唉……这都不怕以后遭报应嘛!就不怕以后真的下地狱嘛!
两人虽然没有开口,但是想到的内容却是出奇的一致!
两人走到了军阵边缘,那里是他们拴马的地方。
之所以将马放在这么远的距离,完全是因为这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爱好。
喝酒!尤其是一会就要开打了,谁能说得好下一口是酒还是孟婆汤呢?说什么也要整两口!
万夫长曹威从马上拿下一个酒囊灌下两口之后递给了身边的万夫长翟峰。
然而翟峰才喝下一口酒就突然拔出了腰间的莽刀。
两人都是战场经验十分丰富的战士,跟着翟峰的眼神,曹威立刻转身看向了小树林的方向!
难道……栾鹤城那边来偷袭了?兵力差距这么大的情况下主动出城偷袭,这跟送死的差距也不大啊!
曹威一手持刀另外一只手做了一个向后的动作,翟峰立刻懂了,这是让自己转身回去求援。
就在曹威看到翟峰离开之后,他改成双手握刀悄悄的向前了两步。
只要再走到自己的战马旁边,骑上马的自己就不用担心……
然而还没有等曹威走到战马的旁边,一个诡异的身影出现了!
只见一个小小的个子穿着一身白衣,然后居然直接从一个土坡后面蹦了出来!还是双脚蹦的!
战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的曹威管你是谁,上去就是莽刀抡圆劈了过去!
挥刀的时候,曹威心中还想着,这北椋的人?就一个人来偷袭了?这特么都行?
然而曹威的刀挥过去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原来这一刀之后并没有结结实实砍中人的感觉,反倒是让曹威有了一些一刀挥空的感觉!
曹威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自己的刀,然而只是一眼他就被惊到了!
只见莽刀的刀身上居然有一道齐齐的断茬,莽刀居然断了!
曹威有些震惊的看向了眼前穿着一身白衣的小个子,只见她一只手拿着笏板,另外一只手则是拿着自己的断刀!
曹威的第一反应难道这人是北椋的高手?但是紧接着曹威就看到了一条鲜红的舌头在飘荡着!
一身白衣?鲜红的长舌头?难道是……
曹威吓得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但很快他的背部就靠到了铁甲上面,甲衣碰撞的熟悉声音让他不自觉的转过头来。
嗯?怎么是翟峰?不是让他去搬救兵了嘛?他……
不用翟峰开口解释,曹威已经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一转头曹威已经看到了翟峰的对面居然是……
一个牛头人身手持钢叉,一个马头人身手持长勾!
牛头马面?这是收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