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是谁,毋庸置疑。
我抿了抿唇,“说实话,我不是很想知道。”
她轻哼,“别以为你和他要结婚就万事大吉,没点危机意识,你和他就算结婚,照样会离。”
“离就离呗,真走到那一步,要么我们没有感情,或者有外界干扰。前者不论,若是后者,如果我们两个反复沟通都解决不了的事,那在一起也是徒增烦恼,不如好聚好散,何必硬凑在一起做对怨侣。”
可以说,如今我能卸下抵抗,同意嫁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认清林方媛的为人,否则我是不会轻易妥协,会跟他慢慢磨,直到他认清为止。
显然史雅卉并不认可,“我该说你傻呢,还是自以为是。解决不了就放弃,让卑鄙小人得偿所愿,登堂入室享用你的一切,你就甘心?”
讲到后来她语调逐渐升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捋捋头发,“你厉害,不也输了?不也放弃了?甘心吗?”
被我几个问题问的一噎,她之前的气势陡然消散,说话声都低了不少。
她说:“你和我不同。”
“我不觉得,都说是卑鄙小人,你斗不过,凭什么我就行。”
“你...和他有感情,而我和他,大部分时间,是我一厢情愿。你不知道,那时的我对他是真正一见钟情,他符合我所有对男人的要求。当得知我是他第一个女人的那天晚上,我以为我是小说里的女主,全心全意幻想起我和他的未来。可我高估了自己,错的离谱,才会...”
我转头,她看着手里的水壶有点像自言自语。
回想起初见她时,她打扮精致,花枝招展,时刻腻歪在齐非渊身上。
像只好斗的孔雀,试图与所有让齐非渊区别对待的女人一决高下。
而此时的她却因为过往的回忆,变得脆弱伤感。如此明显的对比,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暗自咬牙,都怪齐非渊的烂桃花债。
“那你还打算说分手原因吗?”
气氛既然已经这样,听就听听吧。
让她回回神也好,不然看到其他女人还在惦念自己的未婚夫,我怕我忍不住回去揍齐非渊。
原因吗?反正不会是我。
是谁,还用问?
我的灵魂一问,果然让她瞬间飙起,我都能听到她咬牙的声音。
“那个死绿茶婊林方媛,老娘居然栽她手里,简直有辱我一世英名。”
听到她开骂的刹那,我心情舒畅,居然对她产生出些许好感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喜欢'朋友'开骂,最好多骂点。
史雅卉骂道:“只要我和齐非渊在一起,林方媛一会儿一个电话,要么就是报告不会写,要么就是有急事让他去帮忙,久而久之谁能受的了,偏偏齐非渊吃她那套。怪就怪我的暴脾气,不然怎么会被她找到机会,让齐非渊厌烦我。”
我点头,“标准的死绿茶。”
“林方媛非常懂得拿捏人,她知道我容易冲动,不依不饶,她就用各种办法激怒我,偏偏那时的我就是控制不住上她的当。而林方媛总是装出一副受委屈被欺负的可怜样,在齐非渊那儿刷存在感。齐非渊向来护着林方媛,我的控诉和她的做戏,让我和齐非渊之间总是争吵,次数多了,齐非渊对我越来越不耐烦,分手分的干脆利落,再没有过联系。”
回想起那时,我时常躲着齐非渊和林方媛,很少参与他们的聚会,没想到中间会有这么多的戏码。
我和史雅卉的共同点,都会因着林方媛的原因和齐非渊吵架。
不同点在于,齐非渊厌烦她而分手,而我却幸运的等到让齐非渊认清林方媛真面目的一天。
“我今天跟你讲这些,别以为我好心,我只是不想看那个死绿茶再得逞。林方媛的段位太高,她对齐非渊的执念超出我的想象,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你自个儿当点心吧。其他不说了,嘁,我....见到你就烦,走了。”
说完不顾我的反应,站起身拿过东西扭头就走。
“喂,你还教不教我跳舞?”
“滚边儿去。”
我有点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呀。
是她自己问我要不要知道,让她说了吧,她自己还烦躁,唉~
口是心非的家伙。
去齐家的路上我还在想史雅卉的话,她细节透露的不多,但能感觉到中间两人必定斗智斗勇,波折不断,最后以史雅卉失败告终。
史雅卉都能看出林方媛的执着,我和齐非渊结婚在即,而林方媛那却非常平静,难道真会有后招?
不知为何,心头忽然缠绕上一丝阴霾,希望是我多虑吧。
沈阿姨一如既往的热情,准备一桌子的菜招待。
吃完饭后,我和沈阿姨坐客厅聊天,齐家父子去书房谈话。
我和沈阿姨讲了我马上要进组拍电影的事。沈阿姨听说能见到魏军和申韵,激动的反复叮嘱我要签名。
令我意外的是在聊天过程中,阿姨竟然会提到林方媛。
“阿姨没想到,你和媛媛姐妹俩都会跑去当演员,而且演的都不错。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还真对。以后你们可以互相多照应,争取拿个影后视后回来,阿姨走出去啊绝对秒杀那些个老姊妹,让她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我赔笑着小心问:“阿姨,林,方媛最近有来看过您?”
“来啊,要说媛媛这孩子真是有心。去外面拍戏,还不忘给我老两口带礼物。喏~刚我们吃的海参,就是她从浙江带回来的,看品质应该不便宜。你和非渊不在,媛媛就经常陪我出去逛街美容,我都想认她做干女儿了,就是你齐叔不让,气死我了。”
“呵呵呵。”我气的只能赔笑,林方媛这个死绿茶,真是无孔不入。
时候不早,准备回家。
临行前,阿姨拉着我的手说不用操心他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成,有空的就回来吃饭,阿姨做好吃的给我吃。
阿姨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我最招架不住这种来自长辈的叮咛,温暖的想哭。
相比我们,齐家父子的氛围就很严肃。
齐叔皱着眉对齐非渊说:“要怎么做你自己做决定,不用在意我,我们父子俩绝对一条心。”
“那边,”齐叔朝我瞄了眼,“你也要小心,老爷子不会善罢甘休,我怕他们狗急跳墙。”
齐非渊拍拍齐叔的肩膀,“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回家的车里,齐非渊的眉头仍旧紧锁,我担心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齐非渊朝我看了眼,又注视前方。
不一会儿,他用轻松的语气问我:“多多,如果将来我一无所有,你还愿意待在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