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没有,是薛姨娘自己情绪激动,才会如此!”
何妙云头更痛了,急忙向江诗年解释。
江诗年明显一副不信的表情。
江唯音忽然开口:
“父亲确实冤枉母亲了,薛姨娘动胎气与母亲无关。
她是在与妹妹争执时,被妹妹气到了,才会如此。”
江唯音并非想帮何妙云,只是不想让江楚楚和白灵儿利用薛姨娘,达到离间何妙云与江诗年,让这两人达到目的。
换句话说,江楚楚和白灵儿越想做什么,她就越要反过来拆台。
“什么?”浑身酒气的江诗年怔了怔,
“楚楚向来懂事温顺,今日为何会一反常态?”
“侯爷,是这样的……”何妙云一听江唯音又诬陷她心爱的小女儿,马上出言维护。
可是,江诗年没工夫听她废话,直接往薛姨娘所在的后堂赶了过去,想尽快确认她还有孩子是否安好。
匆匆忙忙下,他差点与从后堂出来的江楚楚撞了个满怀。
江楚楚适才听下人来报,说父亲还有大兄回来了。
她假装关心薛姨娘的情况,急忙去了后堂。
实则是赶去监督刘大夫立即想办法动手,等父亲赶到薛姨娘面前,刘大夫再动手,那就束手束脚了。
“刘大夫,姨娘怎么样了?”当着薛姨娘的面,她没法直接开口说出真实目的,只能拐弯抹角地暗示刘大夫。
刘大夫抹了抹头上的汗,回答:
“二小姐放心,老夫谨遵二小姐的嘱咐,已经好好给薛姨娘施针诊治!”
听到这话,江楚楚就知道这事已经稳了。
看着刘大夫针在薛姨娘头部穴位上的银针,她心里欢呼雀跃。
刘大夫果然厉害,都不需要用药,只需几根银针,就能让薛姨娘肚里的孽种完蛋。
于是,她彻底放了心,兴高采烈地退了出去,
结果差点与急匆匆赶来的江诗年撞了个满怀。
“父亲,您没事吧?”江楚楚连忙扶住醉酒后步态不稳的江诗年。
江诗年哪还顾得上自己,只想知道自己的爱妾还有孩子如何了,站稳身子后,忙不迭地问:
“楚楚,柔娘还有孩子如何?刘大夫给诊治了吗?”
江楚楚先是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满脸悲伤与哀切。
江诗年心里“咯噔”一下,慌忙追问:
“你、你又点头,又摇头是何意?”
江楚楚满脸忧伤,声音哀痛:
“父亲,刘大夫已经给薛姨娘瞧过了。
姨娘倒还好,只是她腹中胎儿,就不大好了,只怕、只怕保不住……”
其实,这话不该江楚楚来讲。
最稳妥的做法就是让刘大夫亲口告诉江诗年。
可她心里实在是太高兴了,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她还不知道江唯音在前堂已经把惹得薛姨娘的动了胎气的锅,结结实实地扣到了她的脑袋上,
还假装哀切,想在江诗年面前装样子,博得他的好感。
岂料,江诗年闻言,又急又怒,用手指指了指她的鼻子,怒道:
“都是你干的好事!!”
江楚楚:???
跟过来的江唯音将一切看在眼里,使劲憋着笑。
随后,一行人,包括随后赶过来的何妙云全都拥进后堂,来到薛姨娘躺着的软榻前。
看到江唯音出现,薛姨娘紧张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方才,刘大夫要给她施针,她慌得要命,
尤其是江楚楚单独进来,貌似叮嘱刘大夫要好好诊治,
可她还是从其眼神中看到了一抹让人胆寒的阴冷之光。
她害怕至极,联想到之前被人安插到自己面前、陷害自己的巧儿,
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正想拒绝刘大夫施针,谁知这小老头动作比谁都快,
唰唰唰几下,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扎了一脑袋明晃晃的银针!
她想把针拔下来,却诧异地发现手脚发软,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这可把她吓坏了,正想呼救,
就见江唯音、江诗年等人鱼贯而入。
”大小姐!”要命时刻,薛姨娘率先想到的不是江诗年,竟是江唯音。
她正想控诉刘大夫的所作所为,
忽见江唯音朝她轻轻摇头,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说来也奇怪,此刻的薛姨娘对江唯音有种莫名信任。
经过上次,
她已经明白,自己在这府中其实危机四伏。
侯爷的宠爱只能为她带来暂时的锦衣玉食,实际上根本靠不住。
她已经打听到,
侯爷曾经宠爱过的两房姨娘,都已经死了。
只剩下一个不得宠的周姨娘,还活得好好的。
若那两房姨娘的死,都单纯只是意外,那倒也罢了。
可万一不是意外呢?
薛姨娘细思极恐,不由得生出前所未有的寒意。
侯爷明显是靠不住的,看看那两房姨娘的下场就知道了。
那独自在府中势单力薄的她,还能靠谁?
思来想去,薛姨娘觉得这府里她还能相信的,就只有江唯音了。
毕竟,江唯音若真要害她,
上次她被巧儿陷害时,袖手旁观便是了。
何必大费周章地出手点醒了她,当请来叶神医替她安胎。
如此一分析,薛姨娘就对江唯音生出了莫大的依赖和信任。
哪怕此刻对刘大夫扎在自己脑袋上的针怕得要死,可见江唯音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她便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柔娘,你还好吧?”江诗年扑过去,拉住她的手,急切地问道。
江楚楚看得心里恼火。
父亲的爱,本来只该属于母亲白灵儿一个人。
是一个又一个的狐狸精,迷惑了他,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之前的林姨娘、秦姨娘就是迷惑父亲的可恶狐狸精,现在的薛姨娘,也是如此。
所以,她和母亲不会放过她们,
定会将这些狐狸精,一个个地送进阴曹地府!
薛姨娘学着刚才江楚楚委屈巴巴的样子,向江诗年告状:
“侯爷,妾身刚才见二小姐挑拨离间,怂恿夫人对大小姐动家法,
实在看不过去,就说了几句公道话。
没想到,二小姐不依不饶,针对妾身,妾身心里一急,才动了胎气。”
江楚楚信心百倍,满以为父亲会把薛姨娘动胎气的责任怪到何妙云头上,说不定还能把江唯音也拖下水。
打死都没想到,薛姨娘这贱人开口就把屎盆子扣到她头上。
她还不知道之前在前堂,江唯音也已经把这口锅给她扣上了,
要不然这会儿更要吐血。
“薛姨娘,你别胡说!”着急之下,江楚楚没忍住,声音有点尖锐。
前有江唯音告状,后有薛姨娘亲口证实,江诗年心里已经基本信了是江楚楚惹出的祸端,
此刻见她骤然拔高声调,气势汹汹地对薛姨娘说话,
就更加相信确实就是江楚楚干的好事,当即拉下脸来大喝:
“江楚楚!你给我闭嘴!
惹了这么大的祸,把柔娘还有孩子害成这样,还有脸大呼小叫?
你以前学的那些贤良淑德呢?都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