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箭矢射来的方向。
面不改色的大虎二龙两人抬头望去。
只见一名身穿黑色衣服的瘦削男人。
蹲在不远处的消防管道上。
手中的复合弓上还搭着一支尖端闪着寒芒的箭矢。
仿佛下一秒就会射出。
大虎眯了眯眼,冷声询问他是谁。
要把杜清露带去哪里。
黑衣男人没有回话。
眼神冰冷。
滑轮缓缓滚动。
弓弦拉得更满了些许。
他在警告两人。
再不走,就别怪他不客气。
“哼,你的箭射得再准又怎么样,我们可是两个人。”
说时迟,那时快。
二龙话音刚落。
兄弟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借着停车场内停放的车辆作为掩护。
分做两头,朝着消防管道上的黑衣男人快速靠近。
咻!咻!咻!
箭矢射出的破空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内被无限放大。
紧接着就是玻璃的破碎声。
以及车胎被打爆的爆炸。
震得人耳膜生疼。
大虎和二龙还是小瞧了黑衣男人射箭的速度。
几乎同时被不断射出的箭矢压得连头都不敢露。
大虎喘着粗气,想要偷瞄一眼男人的位置。
突然,咻得一声。
一支箭矢擦过他的头皮。
钉在了他对面汽车的车门上。
只留下一半还露在外面。
力道之大,竟生生扎穿了汽车厚重的车门。
可想而知。
这要是钉在人身上。
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大虎庆幸自己侥幸时。
一股暖流,自他的头顶,缓缓滑落至他的脸上。
他伸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的头皮,被刚才的那支箭矢擦破。
他来不及惊讶。
就又听得咻一声。
二龙的方向传来一声闷哼。
蹲在消防管道上的那人沉声道:
“还要继续吗?要是不想死的话,现在带你那兄弟去医院,还来得及。”
大虎攥紧了拳头。
对方手上有复合弓。
且占据着高位。
他和二龙什么也没有。
但凡他现在手里有把枪,都不至于这么被动。
他焦急大喊,询问二龙伤哪了。
二龙忍着疼,将射穿自己手臂的箭矢给生生拔了出来,只说自己没事。
大虎目眦欲裂。
他没想到对方的箭射得又快又准。
一人一弓,就将他们两人压得连头都不敢露。
他本以为这次的上京之旅会和往常一样。
谁知道刚到上京,就遇到这样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绑架的是谁!我们家小姐要是掉了半根汗毛,后果你承担不起。”
无可奈何的大虎,只得搬出身帝海杜家的名号,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谁知男人听后。
非但没有半分的惊讶。
反倒是冷笑一声说道:
“这里是上京,不是帝海。”
男人话里的意思很明白。
他不怕杜家来找麻烦。
也就是说。
带走杜清露的这帮人。
他们的来头同样不小。
“你们是要钱,还是寻仇,总得给个理由吧!只要别伤害小姐,万事好商量。”
大虎询问道。
然而,他的问题。
并没有得到回应。
“有什么条件你都可以提!”
大虎不耐烦道。
停车场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大虎壮起胆子从车后探出头。
消防管道上,哪里还有人影。
大虎顾不上寻找对方的身影。
急忙跑到二龙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二龙捂着不断流血的手臂,瘫坐在地。
绿色的环氧地坪上,积了一小滩猩红的液体,显得格外扎眼。
二龙面色苍白的同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渗出。
他咬牙说道:
“我没事,快给老爷子汇报这里的情况,小姐有危险!”
说着,他取下领带,用牙咬着,给伤口打了个结。
大虎扶起自己的这位兄弟,捡起地上那支带血的箭,面色凝重地给杜魏山打去电话。
……
上京,某府酒店。
唐豆,顾衍,杜清露三人,在温暖的酒店房间里,对立而坐。
球球已经被安置妥当,正在床上睡着。
唐豆摘下口罩。
注视着眼前这位,从未谋过面的表哥。
顾衍被唐豆充满审视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于是抢先开口说道:“唐小姐,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事,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唐豆笑了笑,看向一旁一副吃瓜表情的杜清露。
她的意思很明显。
接下来,她不希望有外人在场。
见两个人全都看向自己。
杜清露就算再笨也知道他俩是什么意思。
索性识趣的悻悻离开。
随着房门被杜清露关上后。
唐豆当即站起身,对顾衍鞠了一躬,语气诚恳道:
“顾先生,请帮帮我。”
唐豆突然来这么一下,倒给顾衍整不会了。
不是来谈表哥表妹的事吗?
怎么让他帮上忙了?
“有什么事慢慢说,我就一普通人,怎么帮你啊?”
唐豆闻言,顿时两行清泪就滑了下来。
哭哭啼啼道:“其实我不是你的表妹,你也不是我的表哥,我骗了你。”
顾衍叹了口气。
无所谓道:
“没关系,我也猜到了,不过,我有一个疑惑希望唐小姐如实相告。”
唐豆擦着泪,“顾先生,你问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并且还特意在出站口举个牌子等我,我并不认识你。”
对此,唐豆只说了四个字。
熟人介绍。
顾衍暗暗皱眉。
不禁联想到自己之前在南城的遭遇。
桑挽也说是熟人介绍。
难不成,这次又是杜清露搞的鬼?
“你说的那个熟人,不会就是刚才坐我身边的这位吧。”
唐豆摇摇头,“她姓白,叫白若茵,是她把你的照片,还有行程透露给我的。”
闻听此言。
顾衍的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竟然是白若茵!
“她把我介绍给你干嘛?”
唐豆见状,哭得更凶了,眼泪跟不要钱赛的,吧嗒吧嗒直落。
顾衍急得直嘬牙花子。
心的话说女人真麻烦。
动不动就是哭。
要是哭能解决问题。
他比谁都能抹眼泪。
“别哭了行吗,哭解决不了问题,有事说事!到底要我帮什么忙,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帮人忙是要看情况收钱的。”
唐豆渐渐止住哭声,“我知道,白若茵都跟我说了。”
“帮我救一个人。”
“唐小姐要救谁啊?”
“我的姨妈。”
顾衍一听,顿时乐了。
“绑票勒索这种事,你应该去找警察啊,找我干嘛?”
“不是绑票勒索,而是软禁。”
“软禁?”
“是的,我的姨妈因为犯错,被我奶奶软禁了二十几年,精神和身体都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已经病入膏肓,医生说她没几天了,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在临死前看看她的儿子,顾先生,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的姨妈,求求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