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森严的公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李侍郎一党果然早有准备,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受害者”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段婉和陆瑾的“恶行”,他们手中的“证据”——地契、账簿,甚至还有书信,桩桩件件都指向段婉和陆瑾“栽赃陷害”。
这些伪证做得极其逼真,就连见多识广的大理寺卿也开始皱起了眉头,看向段婉和陆瑾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怀疑。
旁听席上的官员们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原本一边倒的局势竟隐隐有了翻转的迹象。
陆瑾面色沉静,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寒光。
段婉则轻咬下唇,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
明明是正义的一方,却仿佛被黑暗的巨浪吞噬,看不到一丝光明。
难道,他们真的要功亏一篑了吗?
压迫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几乎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段婉忽然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律法典籍,其中记载着一种特殊的辨别伪证的方法……
她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盯着堂下那些“证人”,缓缓开口:“大人,民女有话要说!”
段婉深吸一口气,清亮的声音在大理寺公堂上回荡:“大人,民女请求逐一询问这些证人!” 她目光如炬,直视堂下那些瑟瑟发抖的“受害者”,眼神锐利得如同刀锋,仿佛能洞穿他们的伪装。
大理寺卿略一沉吟,点头应允。
段婉上前一步,指着其中一人问道:“你说你的地契被我们夺走,可否将地契上的具体位置、面积以及邻地都详细描述一遍?”那人支支吾吾,言语闪烁,漏洞百出。
段婉步步紧逼,最终迫使他承认地契是伪造的。
接下来,段婉又以同样的方法,揭露了其他“证人”的谎言。
她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将前世记忆中的法律知识和推理能力运用得淋漓尽致。
那些看似铁证如山的证据,在段婉的抽丝剥茧下,逐渐露出了其伪造的痕迹。
她指出账簿上日期的错误,书信上字迹的模仿,以及证词之间互相矛盾的地方,逻辑清晰,言辞犀利,让原本对她心存怀疑的大理寺官员也开始重新审视案情。
陆瑾站在一旁,深邃的目光始终落在段婉身上。
他看着她从容不迫地应对一切,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知道,段婉的聪慧和坚韧,足以让她战胜一切困难。
偶尔,段婉会看向陆瑾,从他信任的眼神中汲取力量,继续这场艰难的战斗。
随着段婉的层层剖析,李侍郎一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闺阁女子竟然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和缜密的逻辑思维。
李侍郎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阴狠地瞪着段婉,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
眼看李侍郎的阴谋即将败露,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将军突然站起身,粗声说道:“够了!一个妇人懂什么律法!我看……”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大理寺公堂上回荡,打断了段婉的话。
赵将军指着段婉,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赵将军暴喝一声:“够了!一个妇人懂什么律法!我看你分明就是信口雌黄,扰乱公堂!”他猛地一拍惊堂木,震得堂上灰尘簌簌而落。
“来人,将这刁妇拿下!”
段婉毫不畏惧,迎着赵将军凶狠的目光,凛然道:“将军如此急躁,莫非是心中有鬼?” 她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难道将军也参与了李侍郎的阴谋?”
赵将军脸色铁青,怒吼道:“大胆!你竟敢污蔑本将军!” 他上前一步,伸手便要抓段婉。
千钧一发之际,陆瑾挡在段婉身前,目光冰冷地盯着赵将军,语气森寒:“赵将军,天子脚下,岂容你如此放肆!”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旁传来:“慢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理寺少卿手持一叠卷宗,缓步走上公堂。
他将卷宗呈给大理寺卿,沉声道:“大人,下官查到了一些关于李侍郎等人干预司法的证据。”
大理寺卿接过卷宗,仔细翻阅起来。
卷宗中详细记录了李侍郎等人如何收买官员、伪造证据、操控案件的经过,甚至还有他们私下交易的信件和账簿。
这些证据确凿无疑,令在场的所有官员都大为震惊。
李侍郎一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原本隐藏得天衣无缝的秘密,竟然会被公之于众。
段婉看着李侍郎等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知道,这是陆瑾暗中安排的。
陆瑾不动声色地站在段婉身旁,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李侍郎眼见败局已定,却仍不甘心就此认输。
他强作镇定,冷笑道:“这些证据都是伪造的!你们这是栽赃陷害!”
段婉轻笑一声,反问道:“李大人,你如此笃定这些证据是伪造的,莫非是心中有鬼?”她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李侍郎,“或者说,你还有什么后手?”
李侍郎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他暗中给身旁的王丞相使了个眼色,王丞相会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理寺。
段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道:“看来,这场斗争还远没有结束……”
夜幕降临,皇宫御花园中灯火通明。
几个官员的身影在花丛中穿梭,低声交谈着什么。
“听说李侍郎今日在大理寺吃了大亏……”
“是啊,没想到那段家小姐竟然如此厉害……”
“哼,就算她再厉害,也斗不过……” 一个官员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花丛,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