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审问完贾管事的公子羽,回到羽宫听到侍卫们的禀报。
“执刃大人,三位长老们有请。”
月长老喝过宫远徵开的药方,身体的疼痛减轻了很多。
宫远徵没有那么心慈,一次性将月宫长老和公子的毒全部解除,不然太便宜他们了。
慢慢熬着才有成效。
“子羽见过三位长老。”
“子羽按照礼数父母离世,守孝三年,不可娶妻,不可饮酒欢庆,本应该将所有选亲新娘全部遣返归乡,赔礼致歉。
“但念及此次变故,无锋掌握了进入宫门的方法。我们认为未来很长时间之内,都不适合从山谷之外迎娶新娘,所以大家商议,希望执刃大人就从这次进入宫门的姑娘中选出一位心仪之人,留在身边暂作随侍,另寻良辰吉日正式迎娶。”
“好,子羽听从长老安排。”宫子羽拱手,同意了长老们的决定。
角宫三人用过晚饭,兄弟俩人在书房商量事情,卿舟则是坐在一旁让宫远徵帮她染蔻丹。
卿舟选的是贴近肤色的藕粉色,涂完一只显得手指白皙修长,很是好看。
“宫远徵你可以帮我染细致一些,这决定了我教你武功的好坏,武功秘籍我可是有很多的。”卿舟一脸灿烂对着宫远徵威胁。
卿舟在当初的少白世界可是刻制了不少存货,除去叶鼎之独一无二的功法。
其他人的卿舟没那么看重,可以毫不吝啬地教给看着顺眼的人。
为自己服务的宫远徵,符合卿舟奖励人的标准。
但是呢?该威胁的,卿舟还是做的,不能让他觉得得到手的很容易。
不刻苦去学习和修炼。
“知道了,我会用心帮你染的。”宫远徵口气不耐烦,手上的动作却细致无比。
他可是想选一本好功法的。
他刚刚事先可是粗略的翻看过来,卿舟拿出的武功秘籍。每一个都不比宫门的差。
很多甚至超出自己修炼的功法,高深很多。
被捧惯和宠爱的少年,不喜欢有人在自己跟前指指点点,要求很多。
宫远徵对着自己哥哥说话,转移卿舟的注意力。
“哥,宫子羽根本不配坐上执刃之位。”
宫尚角亦是对卿舟手里的功法感到好奇,但他不会寡廉鲜耻地要求观看。
每个人手里都有属于自己的资产和秘密,宫尚角无意探寻。
他很懂分寸。
“宫门执刃继位的名帖已经发放出去,不好朝令夕改。”宫尚角喝着茶水,看着公文。
一心二用,时刻关注不省心的两人。
“除非有不得不更改,无人能置喙的理由。”宫尚角没有所有人以为的那般看着执刃的位置。
不然三年前,他不会轻易将少主的位置让给宫唤羽。
比起这些,宫尚角更看重宫门的未来。
“有什么不好朝令夕改的,头领的位置有能者居之,无能的人鸠占高位,那才是一个族群的灾难。”卿舟认为这要放在洪荒。
宫子羽早被人打下来了,谁会服从一个什么本事当首领。
种族首领本事不足,难以让族群信服,很容易产生分歧,追随的部族可能因看不到未来,选择背离。
这都是很常见的事。
龙凤、麒麟三族之所以有那么追随者,是因为种族内部的首领能力够强,道法高深以一敌百。
追随的种族能得到切实的好处,他们才愿意受三族各自统领。
“你们宫门完全是瞎胡搞,德不配位是统治者的大忌,这不是你们想不想推翻的事情,而是宫子羽能不能胜任执刃这个领导的位置,将宫门带向安全的、新的阶段。如果不信,最好是有自知之明,退位让贤,否则无异于碳中煮食,最终一无所有。”
在卿舟看来,宫门完全是瞎胡搞。
那天宫门把自己搞没了,他们就不咋呼了。
整天瞧不起这个,看不清那个。
卿舟对宫门极个别人,一点好印象也没有。
觉得他们玩蛋完全是活该,自找的。
宫远徵低着脑袋偷笑,他完全赞成卿舟的观点。
可不就是一群人拥护一个纨绔当领导,和疯了有什么区别。
心里虽是这样想,觑着哥哥黯淡和被打击的有些涩然的眼神,觉得哥哥好笑又可怜。
作为宫尚角忠实的狗腿子,宫远徵当然不会与卿舟合着伙地一起刺激宫尚角的敏感又脆弱的神经。
宫远徵为自己哥哥辩解,“哥哥和我一定会将那个纨绔踢出执刃的位置,再说宫子羽的血脉存疑。”
卿舟转着手腕,欣赏着自己指甲上的蔻丹,听了这话,眼睛立即亮晶晶地盯着明显知道内幕的宫远徵。
“有什么隐情,快和我说说。”卿舟的语气兴致勃勃。
宫远徵隐晦地瞧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见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便知道这事哥哥允许自己跟卿舟说,宫远徵很乐于分享宫子羽的糗事,让宫子羽不敢见人,省着宫子羽一天天总是跟自己作对,找自己麻烦。
“宫门盛传宫子羽不是执刃的儿子。”
“怎么说,快喝口水,润润嗓子。”卿舟殷勤地为宫远徵倒了一杯水,态度十分捧场。
为了八卦,卿舟也是够够的,放得下身段。
卿舟享受听八卦的过程和乐趣,不然以她的道法,随意掐指一算,便能知事情的始末。
人生在世,有时候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欢闹和分享的氛围。
宫远徵很受用卿舟诱哄,拿起水杯,小小地抿了一口,而后开口道,“宫子羽的母亲兰夫人,进入宫门前已有心上人,兰夫人怀胎不足十月,提前生下宫子羽,大家都传宫子羽是兰夫人和宫门外那个人所怀,所以才不足十月便在宫门出生。”
“谁传的,宫子羽与你们是有血脉牵连的,我还以为宫子羽是兰夫人与宫门内他人所生,宫门内老一辈嫡系上演一出,你爱我,我爱他的爱恨情仇大戏呢?原来是瞎掰呀,没意思。”卿舟扔到手中的花朵,顿感无趣。
宫远徵咋舌,一脸震惊地盯着面颊平淡,说着惊世骇俗话的人。
瞧了瞧同样被震撼,脑袋骤然从账本中抬起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