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卿迅速遁回小院,回了小院,她才真正的长舒了一口气。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还好她溜的快。
就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互通消息,知不知道她脚踏三条船的壮举。
宋时卿希望他们不要知道,并且这件事到底是她做的不太道德,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如果他们都互相知道了,到时候来质问她,那她真就是百口莫辩了,不因为别的,因为她真干了。
而且,到时候他们会怎么想她?认为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恐怕用词都是偏贬义的,宋时卿不想他们会那样看待她。
但也只是不想而已,毕竟她是真干了这事,最后暴露被讨厌也是正常的。
一想到这些,宋时卿有些愁眉苦脸,连带着对自己被拒绝的事都没有那么生气了。
阿荼发觉宋时卿又回来了,而且还是快速的溜了回来,她好奇凑上去问。
“圣女,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忘记收拾什么东西回来拿了?”
“不是,计划有变,我估计不能随江霖进内门了。”
“啊?没事没事,进不了内门在外门收集收集消息也挺好的。”阿荼连忙安慰。
宋时卿虽然心里有点失落,但还是很快调整好。
既然这种办法不能进,那她还就不信找不到其他进内门的办法了。
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向江霖表达歉意,毕竟自己出尔反尔。
送大把的灵石?或者寻几件灵器?这是宋时卿能想到的唯一赔偿方式了。
就在宋时卿思考如何给江霖发送委婉拒绝消息时,小院的门被叩响了。
会是谁?
宋时卿起身朝着小院门口走去。
门被打开,外边是令宋时卿意外的对象——裴无涯,他怎么会来?还没走吗?
“可以谈谈吗?”裴无涯询问道。
他站的距离比较远,语气放低,是询问的口吻。
看到裴无涯,宋时卿就又来气了,他先前拒绝她的事,她可还没忘呢?他现在找来干什么?
宋时卿脸色一垮,“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说完她就要伸手关门。
“我……对不起。”
裴无涯嘴唇嗫嚅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出来,但最后只吐出一句对不起。
宋时卿不再分给他视线,门在眼前被缓缓关上,裴无涯没有强行阻门来达到目的,他只是看着宋时卿,看着门被缓缓关上,直到再也看不到她。
裴无涯觉得自己活该,当初自己那样对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他不想为自己辩解。
即便他有不能解释的理由,但他当初明明还有更好的做法,可他就是没有思虑清楚,没有仔细与她解释清楚,导致她伤心生气。
一开始看到江霖给自己发来的炫耀消息,裴无涯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并不想回复。
但不知道为何,他鬼迷心窍就选择回了。
但随着他的询问,一股没由来的慌乱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觉得不对。
于是他再次试探开口。
随着询问,裴无涯隐约有了猜测,但他不敢不愿去相信这个结果。
可就当江霖将她的名字发来,裴无涯只觉遍体生寒,害怕失去的偏执情绪升腾,他想也没想直接往她这里赶。
他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没有权利去左右的选择,但裴无涯就是不甘心,也不愿意放手,所以他来了,直接快速的赶过来。
他想见她,不想她和其他人在一起,想两人之间的关系能缓和,想和她重归于好,甚至想两人更进一步。
这些都是他想的而已,他希望,他期望。
他赶到了,却见到师兄陪在她的身侧。
看到谢谢寂玉存在的那一刻,裴无涯心顿时凉了半截。
因为他从心底认为,江霖不成危险,危险是他这位仙气飘飘的师兄。
和他争论完,裴无涯就意识到,师兄原来和自己是一个念头。
危机感顿时占据全部思想,所以本该离开的裴无涯选择再度来到宋时卿的院子门前。
他希望能与她谈谈,他想对她解释解释自己为何拒绝的原由。
但她还是拒绝了。
裴无涯说不清自己心到底是什么感觉,但痛是贯彻全部的。
他好像正在失去她,难道他们之间真的要走到陌路了吗?
裴无涯抬手抚上心口,感受着心噬的痛感。
可他就是不愿意松手,她本就该是他的,他也理应去争取。
………………
宋时卿关了门,心里却又涌现起一抹不可忽视的难受。
不行!自己怎么能这样容易心软,这次这么容易原谅了,那下次他可不得了。
坚决不心软!!
宋时卿转身就往房间走去。
一回去,她就沉迷进话本里,试图用话本来抚慰自己的微微有些难受的心。
看到一半,话本中有男主为求得女主的原谅而在她的门前站了整整一天。
因为他展现出的痴情,女主为此感动的泪眼涟涟。
站一天,一点不带动弹的,这男主也是个狠人。
看到了这里,宋时卿心思就又在飘散。
他呢?他也会站在门口一直等吗?
不会吧,他没那么傻,他也就只是表面上看着柔和,实际上白切黑汤团一个,他怎么可能会停在她门口等她,又不是傻了吧唧。
宋时卿很快安慰好自己,然后继续看话本。
看着看着,时间渐渐流逝,转眼间时间就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宋时卿看完了一半话本,整个人平躺着瘫在床榻上,思绪又开始泛滥。
万一呢?万一裴无涯傻了吧唧就还站在门口呢。
像之前,他就那样站在原地等了她那么久,如果她不回去,他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那干脆出去看一眼,反正就只是看看。
说干就干,宋时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身往小院门口走。
她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将门拉开了一条缝。
意料之外又预料之中,裴无涯竟然还真就站在门口没有离开,他的姿势和她关门时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他维持着这样的动作,站了两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