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正德十二年(1517 年),我阿福在这世道讨饭也有些年头了,本以为日子就这么在浑浑噩噩中过下去,能勉强填饱肚子就行。可谁能想到,这一年宁王又作乱了,一下子把我的讨饭生活搅得鸡飞狗跳,危险重重。
说起这宁王,那可是个不安分的主儿。据《明史纪事本末·宁王宸濠之叛》记载,宁王朱宸濠一直觊觎皇位,心怀不轨。这家伙平日里就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老百姓们对他是敢怒不敢言。
一开始,我还没太把宁王作乱这事儿放在心上。我想,他在江西那边折腾,离咱这儿远着呢,应该影响不到我讨饭。可没过多久,这消息就像一阵邪风,迅速刮到了我们这儿,到处都在传宁王造反的事儿。
城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官兵们在街上巡逻的次数明显增多,一个个神色严肃,如临大敌。老百姓们也都人心惶惶,店铺关门的关门,行人也都匆匆忙忙的,脸上满是担忧。
我像往常一样出门讨饭,可刚走到街上,就感觉不对劲。以前那些熟悉的店铺,好多都大门紧闭,门口冷冷清清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开着的小饭馆,想进去碰碰运气。
我刚一进门,老板就冲我摆手,不耐烦地说:“阿福啊,你没看这是什么时候吗?宁王作乱,生意都没法做了,哪有东西给你。你赶紧走吧!”
我只好灰溜溜地离开,心里想着,这宁王作乱还真影响到我吃饭了。我又去了几个平时常去的地方,结果都差不多,大家都自顾不暇,根本没心思管我这个乞丐。
不仅如此,因为宁王作乱,路上还时不时能看到一些逃亡的百姓。他们拖家带口,满脸疲惫和惊恐,一看就是被战乱逼得背井离乡。我看着他们,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大家都不容易啊。
有一次,我遇到一个带着孩子的妇女,孩子饿得哇哇大哭。我把自己好不容易讨到的半个馒头递给孩子,妇女感激地看着我说:“阿福啊,这宁王造反,把我们的家都毁了。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我安慰她说:“大嫂,别太伤心,总会有办法的。这乱子说不定很快就会平息。”可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宁王作乱要闹到什么时候。
随着宁王叛乱的消息越来越多,我才知道这事儿闹得有多大。宁王召集了一帮乌合之众,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公然起兵造反。他的军队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很多地方都被他们糟蹋得不成样子。
朝廷得知宁王作乱后,立刻派兵前去镇压。这一下,到处都在征兵征粮,老百姓的负担更重了。我在街头听到一些老百姓抱怨:“这宁王造反,苦的还是我们老百姓。又要打仗,又要交更多的粮,日子没法过了。”
我心想,这打仗不仅让我讨饭更难,还让老百姓的生活雪上加霜。那些当兵的为了打仗,到处抓人抓粮,搞得鸡犬不宁。
有一天,我在一个村子里讨饭,就看到一群官兵在村里抢粮食。村民们苦苦哀求,可官兵们根本不理会。一个老大爷愤怒地说:“你们这些官兵,不去打宁王,却来抢我们老百姓的粮食,还有没有天理了!”
一个当官的恶狠狠地说:“少废话!这是上头的命令,不交出粮食,就把你们都抓起来!”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既害怕又无奈。这世道真是乱了,老百姓在官兵和宁王的双重压迫下,日子过得太艰难了。
因为战乱,很多道路都被封锁了,我想去的一些地方也去不了。有一次,我想穿过一条小路去另一个村子讨饭,结果被几个官兵拦住了。
“站住!没看到这里戒严了吗?往前走就开枪了!”一个官兵大声喝道。
我吓得赶紧后退,陪着笑脸说:“军爷,我就是个讨饭的,想过去讨口饭吃。您行行好,让我过去吧。”
官兵瞪了我一眼,说:“讨饭的也不行!现在到处都是叛军,万一你是奸细怎么办?赶紧回去!”
我没办法,只好原路返回。心里想着,这宁王作乱,连我讨饭的路都给堵死了。
在这混乱的局势下,我在城里讨饭也越来越危险。有时候,我会遇到一些趁乱打劫的混混。他们看到我讨到一点吃的或者零钱,就会上来抢走。
有一次,我好不容易在一个好心的大娘那里讨到了几个铜板,正高兴着呢,突然从角落里窜出几个混混。
“把钱交出来!”一个混混恶狠狠地说。
我紧紧地攥着铜板,哀求道:“几位大哥,这是我好不容易讨到的,你们行行好,别抢我的。”
可他们根本不听,一把就把我的钱抢走了,还把我推倒在地。我坐在地上,又气又恨,可又不敢反抗。
这时候,我开始怀念以前那些平静的日子。虽然那时候也穷,但至少不用担惊受怕,能安安稳稳地讨饭。
随着朝廷军队和宁王叛军的交战,局势越来越紧张。我听说双方在一些地方打得很激烈,死伤无数。我在城里都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枪炮声,让人胆战心惊。
有一天,我在破庙里遇到了几个一起讨饭的老伙计。大家聚在一起,唉声叹气。
老陈说:“阿福啊,这宁王作乱,咱们这讨饭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到处都这么危险,我都不敢出门了。”
我无奈地说:“我也没办法啊。不过咱们也得活下去,只能尽量小心点。”
老钱也说:“是啊,真希望朝廷能快点把宁王平定了,让咱们的日子恢复正常。”
大家都点头表示赞同。我们这些乞丐,在这乱世中就像风中的浮萍,无依无靠,只能盼望着战乱早日结束。
在这艰难的日子里,我也听到了一些关于王阳明的消息。听说他又要带兵去平定宁王之乱了。我想起之前他平定山贼的事儿,心里对他充满了期待。
我跟老伙计们说:“你们听说了吗?王阳明要去打宁王了。说不定他能像上次平定山贼一样,很快就把宁王之乱平定了。”
老陈说:“真希望如此。要是王阳明能把宁王打败,咱们的日子就有盼头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依旧在危险中艰难地讨饭。每一次出门,都像是在冒险。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也不知道这场战乱还要持续多久。
我只知道,在这正德十二年,因为宁王又作乱,我这讨饭的生活变得更加危险和艰难。我只能在这乱世中苦苦挣扎,盼望着有一天,能再次过上安稳的讨饭日子,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四处躲避战乱。
我时常望着天空,默默地祈祷:老天爷啊,求求你让这场战乱快点结束吧,让老百姓们能过上太平日子,也让我这可怜的乞丐能安安稳稳地讨口饭吃。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我继续在这混乱的世界里流浪,寻找着每一个可能的讨饭机会,期待着王阳明能早日传来胜利的消息,让这黑暗的日子早日迎来光明。
1517年
- 马丁·路德张贴《九十五条论纲》,抨击教会赎罪券等弊端,拉开宗教改革序幕,在欧洲宗教和思想领域掀起轩然大波。
- 大明正德十二年,武宗朱厚照出居庸关到塞外游玩,朝廷上下一片慌乱,但各地经济活动并未完全停滞,贸易往来仍照常进行。
- 佛郎机加强在非洲、亚洲等地的殖民统治,完善贸易体系,从中获取大量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