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劳役的银子已经上交了,要回来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是赵四郎和赵五郎还了。
赵四郎心里是愤怒的,瞪着赵婆子,咬牙切齿地道,“这银子,我还。
可是,我现在没有,你一定要现在索要的话,那我就把这条命给你。”
赵五郎上前一步,也同样愤慨地嚷道,“娘,你既然选择了大哥和二哥,那我和四哥无话可说。
可但是,服徭役的银子,你想借机会难为我们,或者打定主意想歪点子,那我四哥刚才说的,就是我要说的,要钱没有,要命两条。
我就不信,你为了大哥二哥,逼死亲儿子,世人的眼睛里,会容下你。”
哥俩犯浑了,拿出了要钱就给命的架势,别说赵婆子没辙,就是一向自以为是的赵铭善,赵铭礼也没办法强逼了。
就这样,赵四郎和赵五郎跟亲娘,大哥和二哥分家了。
净身出户,连个草棍儿都没带出来。
赵婆子是铁了心要跟继子们一起生活,谁也没办法,所以,分家文书上写得非常详细,四郎和五郎净身出户,就不承担赡养老人的义务。
至于所欠的服徭役的银子,一年之内还清,不然,就要加倍奉还。
赵四郎和赵五郎名下的田地,由宋老村正报去镇府衙门收回,然后重新给与划分。
总之,就是不再与赵家老宅这边一起了。
当赵四郎,赵五郎被分家出来的消息一传出来,众人哗然一片……
正像宋老村正之前想的那样,所有人都不解赵婆子这是弄得什么骚操作,反正,她要跟继子们一起生活,谁也无法理解。
赵铭善和赵铭礼被继母纠缠在一起过活,也是有苦难言,打掉牙齿往肚子里落,他们能说啥?
尤其是赵铭善,他能告诉世人,他的继母邢桂珍,其实是他的心仪姑娘?
只因为阴差阳错,两个人不但没成眷属,反倒成了母子关系?
他心里的苦,没法说出去,也不敢说出去,更不敢让人看破。
虽然他与赵婆子在一起生活了十七八年,但彼此之间恪守礼仪,没有发生任何不道德的伦理关系,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妥。
尽管如此,可赵婆子年岁越长,越是不想离开赵家老宅这个院儿了,这让赵铭善非常地不安和痛苦,生怕她老糊涂了,哪一天突然爆出他们之间曾经的关系,那他……百口莫辩了。
叶辛夷从镇宝空间的扫描器,已然知晓了愿主继婆婆和大伯哥之间这种微妙不可言说的关系,心里冷笑,这就难怪赵婆子弃亲儿子而选择了继子们。
她这是依恋赵铭善不能释怀,所以,才做出令人咋舌的选择。
呵呵……赵婆子对于赵铭善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哪,说不定哪天就被燃爆了。
唉……古代兵荒马乱,灾难连年的情况下,人与人之间发生什么事儿,都不叫人奇怪的。
就好比人族末世的时候,病毒横行,谁得了什么病,都已经不是病了,早就形成了常态。
“娘,岳家大娘刚才还打听咱们家,什么时候用人呢。”
赵玉兰去河沿边儿洗衣裳回来,喜滋滋地告诉叶辛夷,“岳大娘看样子可着急呢。
她说,村里人现在就盼着你快点再做些酱料,她们也能跟着沾光赚点儿钱,补贴家用。”
叶辛夷也笑,“是啊,好多天没赚钱了,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前阵子攒的那点钱,可不够用啊。
玉兰,你去找你岳大娘,还有刘大娘,老夏家的你婶子,你温嫂子都叫来,娘有事儿找他们商量。”
赵玉兰将手里的洗衣盆儿放在地上,晾好了衣裳,赶紧跑出去喊人。
叶辛夷让顾筱美去烧水,等会家里来人好喝。
就这时,就听得后院儿传来何月一声惨叫,“啊……”叶辛夷大吃一惊,几个箭步就蹿了过去。
待她来到后院儿定睛一看,不由地又是惊怕,又是怒火中烧。
就见何月捂着肚子,瘫坐在柴火垛旁边上,脸色惨白,头上都冒了了冷汗了。
而她对面,陈春梅面色狰狞,凶狠地瞪着倒在地上的何月,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贱人,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叶辛夷顾不上扇陈春梅的嘴巴子,赶紧扶起何月,连声问,“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何月想咬牙说没事儿,可肚子一阵阵发痛,让她无法开口,只是摇着头,捂着肚子,直不起腰儿了。
叶辛夷一看,知道事儿不好,也顾不上再问什么,直接打横就将何月给抱了起来,疾步朝上房而来。
她刚把何月放在炕上,老岳家的带着儿媳妇温氏,刘快嘴,老夏家的,还有之前帮着去干架,帮着剁肉的那些妇人们就嘻嘻哈哈地进了屋。
眼尖的老岳家一看何月躺在炕上不像是正常休息,吓了一大跳,“阿辛哪,二郎媳妇儿这是咋了?是不是动了胎气?”
叶辛夷点点头,“是,大概动了胎气,有要流产的症状。”
刚才她放下何月的同时,就给她把了脉,也用手稍微按了按她肚子,就知道,这一胎,如果不赶紧保胎的话,怕是凶多吉少。
顾不上太多了,叶辛夷当着众人的面,就打开了墙角的大柜子,实则是镇宝空间,从里面摸索出一个小锦盒。
然后二话不说,开打来,取出里面的补救丹,动作麻利地给何月赛进了嘴里,“快吞下。玉兰,拿碗水来。”
赵玉兰都要吓死了,听到喊声,麻利地就去灶间给端来一碗水。
叶辛夷接过去,用衣袖遮掩,滴了几滴营养液进去,这才一勺一勺,亲自喂给何月。
何月顾不上感动,也顾不上其他,就着婆婆的手,吞下那补救丹,又将半碗水也喝了下去。
这一幕,说时迟,那时快,没有一会功夫,紧急救治,就完成了。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叶辛夷忙活。
最后,见何月脸色不那么痛快了,紧紧抚摸着肚子的手,也不是那么紧张了,老岳家的才小心翼翼地问叶辛夷,“阿辛哪,你这是给二郎媳妇儿吃的啥啊?她……没事儿吧?”
叶辛夷装作痛心地样子,叹了口气,“唉……能是啥?救命药呗。
这颗救命药,是我太外祖母传给我娘的,我出嫁的时候,我娘偷着给了我。
说是一旦生产的时候有性命之忧,便将这救命药丹给吃了。这些年,我就是身子骨再难受,也没舍得用。
谁知道,老二媳妇这一胎,差点就流了,我这也是没办法,救自己的孙子孙女,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