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劲松只是苦笑。
心说他苏成业还觉得他的荷花图是这次拍卖的标王,压箱底的宝贝呢。
却不知道后台早有一幅董源的作品,在静静的等着惊艳全场呢。
而苏云阳这时接过那件唐三彩,还对旗袍美女说了句谢谢。
跟着就把那件唐三彩随便的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连坐在旁边的一个老头都看不下去了,轻声的提醒道:“小伙子,毕竟是280万的东西,好好放着,别摔了!”
苏云阳只是笑了笑。
待会这东西就得摔碎,谁要这个破民窑的唐三彩。
这时,拍卖师总算是把那幅荷花图给请了出来。
场面也的确是热了起来。
拍卖师大声的说道:“这件荷花图,是清代恽南田的代表作品,由云城苏家苏成业先生提供,苏成业先生为了弘扬传统文化艺术,尽心尽力,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致敬!”
在掌声中,苏成业还起身对大家挥了挥手,以示致敬。
跟着示意拍卖师开始拍卖吧。
连记者都已经围了上来,对那幅荷花图进行拍照。
拍卖师心领神会,立刻说道:“好,这幅荷花图的底价是3500万,每次举牌叫价50万,现在请各位踊跃叫价!”
话音未落,就有人开始举牌子。
可是苏云阳看到那幅荷花图,却再一次觉得不对劲。
于是他再次开启了一次透视,看向那幅荷花图。
【恽南田荷花图,民国高仿,赝品,价值8万。】
【赝品点,花蕊处有画师徐庸留下的微记号,数字15】
关掉透视,苏云阳就乐了。
这次的透视开的值了。
一会的功夫,叫价已经来到3900万,眼看就要突破4000万大关。
苏成业是稳坐中间,理所当然的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叫价。
这就是身份,地位,跟实力。
就凭云城苏家这个名头,也值这个价。
苏云阳没有任何犹豫。
哪怕苏成业是他的父亲,但他们早已恩断义绝。
把他逐出苏家就算了吗?
不可能。
于是苏云阳随即起身,大声的说道:“可笑至极,云城苏家,居然拿一幅赝品来这里蒙市,这是古玩交流会,还是造假大会?”
话音落下,全场震惊。
跟着便是一片死寂。
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苏云阳。
当苏成业转头,一眼看到是苏云阳时,眉眼瞬间炸裂如惊雷劈头一般。
怎么会是苏云阳,怎么会是这个逆子,这个废物?
他是怎么来到这个拍卖会的?
他想干什么?
而人群的哗然就如那洪水咆哮一般,瞬间炸响。
“赝品,假的?那怎么可能?”
“云城苏家拿假货来这里拍卖?”
“那个小伙子是什么人?”
记者的闪光灯在苏云阳以及苏成业的脸上快速的闪烁着。
就如此时苏成业此时的心情,怒火也在燃烧着,恨意也在爆发着。
廖劲松低声的问道:“老兄啊,这幅画……”
苏成业根本不理会这些,随即起身,怒视苏云阳。
“你说是假的?好,那你把他假的地方拿出来!”
那个眼神,那个气势,那个恨意,苏云阳太熟悉了。
他曾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可今天的苏云阳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逆来顺受的苏云阳了。
他不仅不怕,还冷哼一声道:“苏成业,你不是云城古玩第一世家吗?你不是号称自己是云城古玩第一鉴定大师吗?这么明显的赝品你都看不出来?”
直呼姓名,那就是苏云阳的决绝。
也是苏云阳对苏成业绝情冷漠最好的回击。
苏成业额头青筋暴起。
如果不是有众人在看,他会立刻冲过去掐死这个逆子,废物。
但他绝对不能让众人知道苏云阳就是他的儿子。
他丢不起这个人。
苏成业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看不出来,在我的眼里,这就是恽南田的真迹,荷花图!”
苏云阳哈哈一笑道:“你们苏家不过如此,那我今天就让你长点教训,你听好了苏成业,这幅荷花图是民国时期的高仿!”
“它出自一个叫徐庸的画师之手,这个徐庸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作品虽然仿的都能以假乱真,鱼目混珠的程度,可每个作品里,他都会留下个记号!”
“这幅荷花图也同样如此,你自己拿放大镜去看那花蕊处,是不是有个15的数字,那徐庸是15出生的,所以这就是他的习惯!”
苏云阳也不知道徐庸是谁,反正那些都是现编的。
但记号是肯定有。
苏成业跟廖劲松俩人同时上台,气的苏成业踩的地板都咔咔响。
随即拿出放大镜,仔细的看每朵荷花的花蕊。
更是在脑海里回忆自己当时鉴定这幅画时,也的确没有看的那么仔细。
一般鉴定古画,都是看着色,纸张,绘画的功底,都能对的上,那基本就是真品。
遇到高仿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么逼真的高仿,很是罕见。
看着看着,苏成业的放大镜忽然掉在了画纸上,人都差点昏过去。
果然在其中的一朵花蕊处,看到了15两个数字。
这真的是赝品啊。
是个打了他苏成业脸的赝品啊。
苏家的名声,苏家的信誉,还有苏家在古玩界的口碑,都被这个15给毁了。
不对。
不是被15给毁了,而是被苏云阳这个逆子,废物给毁了。
苏成业猛然转身,恶狠狠的看着苏云阳。
可是苏云阳却依旧淡然微笑道:“怎么了,苏成业,自己说这幅画是不是赝品?你要是不好意思说,就让廖先生说!”
廖劲松此时也是眉头紧锁。
还说什么说?
他立刻让工作人员把这幅画撤走。
不言而喻了。
众人也再次哗然起来。
“苏家怎么能拿副赝品来拍卖呢?是他苏成业打眼了,还是故意的?”
“打眼很正常,苏家也不过如此而已,在别人面前吹的有多么的厉害,不也是这样吗?”
“还好那个小兄弟说的及时,不过我也纳闷,那小兄弟咋知道这幅画是赝品呢?”
相同的问题在苏成业的心里也同样存在。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幅画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