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亦辰依旧站在我身旁,目光专注地翻阅着另一本日记。他的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
“亦辰……”我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嗯?”他转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我脸上。
“如果……如果我们没有翻案成功,你会不会觉得这一切都值得?”我低声问道,心里有些忐忑。
江亦辰沉默了片刻,随后轻轻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当然值得。只要能还你爷爷一个清白,再难的路,我也会陪你走下去。”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在这一刻被他的温柔化解,继续翻阅着日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
不知过了多久,江亦辰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凝重地看向我:“你看这里。”
我凑过去,只见他指着一页日记,上面记录着一段关于金家与某个高层官员的秘密交易。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手指微微颤抖:“这……这是铁证啊!”
江亦辰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有了这个,金家再也无法抵赖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得尽快把这些证据整理好,交给警方。”
“嗯。”江亦辰应了一声,随后拿出手机,将那一页日记拍了下来,发给了徐思思。
“思思,你看看这个。”我对着电话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
徐思思很快回复:“收到。这个证据太关键了,我会尽快整理好,等我们见面时再详细讨论。”
“好。”我点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放下手机后,我看向江亦辰,发现他正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我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脸上有些发烫。
“怎么了?”我低声问道。
江亦辰轻轻笑了笑,伸手握住我的手:“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勇敢。”
“谢谢你,亦辰。”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激。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徐思思的电话。
我火速按下免提键,徐思思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急促:“我刚查到新的线索,金家不仅伪造了假药案的配方,还通过贿赂和威胁手段掩盖了真相。这些证据我已经发到你们的邮箱了。”
江亦辰迅速打开平板电脑,调出她们们发来的文件。我们仔细翻阅着,发现这些新线索进一步指向了金家的罪行,甚至牵扯到了更高层的人物。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心里既愤怒又复杂。
“这些证据足够让金家彻底垮台了。”江亦辰低声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我点点头,心里却依旧有些不安:“可是,金家的势力庞大,我们得小心行事。”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江亦辰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等天亮,我们就将这些证据交给警方。”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包裹住。无论前方有多危险,只要有他在,我就无所畏惧。
第二天,车外不远处的隐蔽角落,徐思思和小甜甜正坐在一辆不起眼的车子里,对新获取的证据进行拍照留存,并通过手机开始分析这些证据与之前线索的关联。车内的灯光照亮了她们专注的脸庞。
“这些证据和金家的账目完全吻合。”徐思思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快速滑动,仔细对比着各项信息,“看来,金家的罪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小甜甜则在一旁拿着笔记本,认真记录着重要的线索和分析结果,不时地提出自己的看法和疑问:“这些贿赂记录里提到的‘高层’,会不会是……”
“嘘——”徐思思打断了她,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
小甜甜点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了然。她们默契地对视一眼,随即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分析工作中。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冰冷,仿佛连空气都带着一种沉重的压抑感。徐思思的电话来得突然,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找到当年假药案的幸存者了,叫小杰,现在在市立医院。”
我和江亦辰对视一眼,立刻驱车赶往医院。一路上,我的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小杰,这个名字像是一把钥匙,或许能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真相之门。
推开病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而瘦弱的脸。小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的母亲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睛红肿,布满了血丝。
她的眼神空洞而痛苦,仿佛所有的希望都被抽干了。
我缓缓走到病床前,蹲下身子,轻轻握住小杰母亲的手。她的手冰凉而颤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阿姨,我们是来帮小杰的。”我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她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低下头,眼泪无声地滑落:“帮?怎么帮?他已经这样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怎么样?”
江亦辰站在我身边,轻轻搂住我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坚定:“阿姨,我们会尽全力找到真相,还小杰一个公道。”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小杰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青黑色的疤痕,形状像是一条盘踞的蛇,狰狞而刺眼。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这是……注射留下的?”我低声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小杰的母亲点点头,声音沙哑:“那时候,他们说这是特效药,能治好他的病……可谁知道……”
她没有说下去,但我们都明白。那些所谓的“特效药”,不过是金家用来掩盖罪行的工具,而小杰,只是无数受害者中的一个。
江亦辰走到床头柜前,拿起那本泛黄的病历本。边角已经磨得起了毛,纸张也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目光迅速扫过每一页。
“这里。”他突然停下,指着其中一页,声音低沉而急促,“注射记录。”
我凑近细看,心跳骤然加快。注射时间与金家账本上的记录完全吻合,而更令人震惊的是,注射的护士签名赫然是林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