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摊子上吃馄饨。
对面巷子里的人将这一幕收入眼中,调笑道:“老大,那不是宋轻言那小子吗?”
“这两天混的不错啊,都吃上馄饨了。”
“老大,估计是又有钱了。不如咱们去找他?”
“找他做什么?你欠那碗馄饨?等着,那小子可不是个好东西。有了钱,能放住?”
小跟班立马拍马屁:“老大英明!咱们直接在赌场等他。”
宋轻言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临走时,李云芍又要了个烧饼。
“俺吃饱了,不过你买了,俺还能再吃点儿。”宋轻言舔脸直勾勾盯着李云芍手里芝麻香的烧饼。
李云芍充耳不闻,把小崽递给吃饱饭的宋轻言,甩甩酸麻的胳膊。
“娘?”小崽不明所以。
宋轻言嘿嘿两声,吓唬他,“你现在落到俺手里了,哈哈。”
“啪!”小崽一掌戳进宋轻言大张的嘴巴里,鼓起腮帮子怒喊,“坏!”
两个人在后边打打闹闹,一开始李云芍还注意着身后。见他跟的紧,也不管了。
各个铺子逛一遍。等到回到牛车上时,大元望着狼狈的两小子惊呆了。
李云芍手里提的满满当当,剩下的全在单手抱崽的宋轻言身上。就连小崽脖子也挂着一包点心。
一行人满载而归。
“李云芍!你才给我多少钱!就这么使唤我!”宋轻言坐在车上反抗。
李云芍把颠的七昏八倒的小崽挪个位置,一头倒下去。
睡之前还不忘叮嘱宋轻言,看好小崽。
至于宋轻言的抗议,不好意思,收了自己的钱就得替自己办事。
大白天的,牛车拉着人从村头走过。村头情报处的婆子媳妇早就等着问候了。
“大元,你们这是去县城了?”
“啊,去买些东西。”
大元也不停,挥着鞭子加速回家,牛蹄子扬起一阵尘土。
“乖乖嘞,大丫是真有钱啊,看看那一车东西。”
“眼馋也不行啊,倒不如现在去巴结巴结,说不定她指头缝里露出来的,也够你生活的了。”
妇人说着放下手里的针线,眼里透露着担心。咋没看见小娃娃?
小崽?小崽在回来的路上就瘫在李云芍身上睡着了,被宋轻言挪到车厢边上,遮的严严实实。
春兰坐在院子里纳鞋底,精神恍惚,时不时张望门口。哒哒牛车过来,大元把东西收拾下来,“媳妇,俺去还牛车。”
春兰张张嘴,想问小崽的情况发现大元已经走了,松动的嘴角紧紧闭上。
李云芍家
宋轻言站在堂屋同小崽大眼瞪小眼对视。
“你娘就这么把你交给我了?”宋轻言明知道小崽听不懂,但不影响两个人交流。
“她还怪信任我呢。”
小崽默。
又过了一会儿,
“要不然咱爷俩也去看看?”宋轻言也不知道跟谁商量,直接抱起小崽向外走,“你不说话,俺就当你同意了。”
李云芍此刻正揪着昨天的罪魁祸首朝村头去。
大蛋二蛋在她手下奋力挣扎却还是没逃出她的手掌心。
“你放开俺!李大丫,小心俺奶奶拿小棍抽你!”大蛋威胁,在他看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就是被张氏抽屁股。
“抽我?抽我之前,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李云芍神色冷淡,眸光转而幽深。
“李大丫,你敢打俺,俺爹是不会放过你的!”二蛋顺着她的力道朝前走,好受一些,也不影响他放狠话。
“正好我连你一家都收拾了,省得好好的人不当,天天去当癞蛤蟆。”
“你才是癞蛤蟆,你和那个野种才是癞蛤蟆!占了俺家地方,抢了俺家钱。不要脸的贱货。”
“嘴巴真臭,正好给你们洗洗嘴。”李云芍放开手里的小混蛋,一脚一个,像鸭子落水一般“扑通”两声。
“快看,大蛋二蛋落水了!”小孩惊呼。
“大力,咱们要不要去救他们。”村头树后藏着三五个小孩。
“不救。”为首叫大力的小孩冷声道,“河里那个应该是熠熠的娘。”
李云芍站在岸边,瞧着水里由于站不稳胡乱扑腾的兄弟俩眼里泛起冷光。
大蛋二蛋也顾不得咒骂李云芍,水里仿佛长了针一般,针尖刺过皮肉直达骨头。
两个人连忙爬上岸。
只是还没到岸边又被岸上的李云芍踹下去。
树后的小孩议论纷纷,“大力,熠熠娘是想教训他们吗?”
“嗯,俺们就等着看好戏吧,熠熠娘可是俺娘那个母老,”还没说完大力立马捂住自己嘴,把剩下的那个字轱辘过去,“亲口说的厉害。
你们想想我娘说厉害,那不得比母老虎还母老虎!大蛋二蛋要倒霉喽,谁让他们成天欺负我们,活该!”
小孩儿一阵附和。
河里的大蛋二蛋体力耗尽,兄弟俩抱在一起,嘴唇发白,全身发抖,眼神惊惧看着岸上的李云芍。
李云芍改站为蹲,眼皮发长。
兄弟俩注意到李云芍快要睡着了,悄悄挪动身体,想从另一边上去。
转眼李云芍踩着水花,身子轻盈后翻,脚掌放平,目的性十足。
兄弟两再次回到河里。
“你会妖术?你是妖怪!啊,啊,”兄弟俩抱在一起尖叫。
“哥,咱们求饶吧。要不然贱女人会吃了俺们的!她会飞!!!”二蛋涕泗横流,显然惧怕极了。
“想都别想,她是怎么欺负爷奶爹的,你都忘了吗?咱们只是给她一点教训而已,说不定她那个野种都死了呢!”
大蛋嘴里吐出的恶语,可以看出李铁牛一家如何看待李云芍。若是有了本事,李云芍不得被他们扒皮抽筋。
“野种?”李云芍反问,木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下垂的死鱼眼皮遮住暗露的锋芒。
“不是吗?连个爹都没有,不是野种是什么!”大蛋丝毫没有察觉杀意降临,口出恶言。
下一秒,李云芍出现在他面前。二蛋一屁股坐在河里,惊起的水花盖了大蛋一脸。
“俺错了,李大丫,俺不该这么对你儿子,俺错了。”二蛋两只腿怎么都站不起来,扯着李云芍袖子害怕求饶。
“滚。”
“二蛋,你个叛徒。俺以后没你这个弟弟!”大蛋梗着脖子硬呛。
脖子就被手掌按住,脸在刹时和河里的游鱼近距离接触。
“太吵,屡教不改。”李云芍平静望着水面上荡起的波澜。
二蛋上岸后,看见大蛋被摁在水里,转身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