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在逗我吧？博物馆里竟然没有真文物？”
老道士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罗杰，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开什么玩笑？如果博物馆里没有文物，那他们今天是来干嘛的？
“确实，没有。”
罗杰随手指了指陈列室的方向，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们进来的时候，难道没好好看看？没发现那些展品的保护措施都相当随意？如果这些是真的，馆长早就被调查了。”
“当然看了啊……”
邹天师点点头，还边走边研究，琢磨着等会儿该挑哪几件下手。
罗杰目光微微一凝，看到有人要出来，直接绕过邹天师迎了上去，完全无视了老道士的存在。
“对，回杭州吧。我那边有一批假古董，随便布个局，假扮盗墓贼钓鱼执法，这事儿简单。”
老道士有些焦急，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会议室。
他不再靠在椅背上，而是猛地站起身，对着罗杰的背影喊道：
“等等！”
“要能骗过警察和海关的那种。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干过类似的事？”
邹天师更担心的是——
万一老高因为没有文物而拒绝交易，而比莉刘察觉有诈，直接撕票，那可怎么办？
他的目的只是设个局，把这个姓刘的，以及她在临安的文物贩子丈夫，一起送进去。
想到这里，他悄悄拉着老高走到墙角，低声商量着，斟酌道：
“要不，你把那个姓刘的叫出来，我们再重新设个局，把她给坑进去？”
……
罗杰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诶？罗先生，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老高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确定真是小事？”
“行吧，那你赶紧说。”
老高沉思片刻，忽然看向罗杰，提出了一个建议：
“要不，你帮他们仿造几件博物馆里的文物？”
“那岂不是白折腾了？”邹天师顺着话茬接了下去。
从会议室里传来的动静听得出，比莉刘还在激烈争论，试图用自己的亲生儿子换取更多古董。
等那位大妈出了门，老高立刻走过去，把会议室的门关上。
“咱们都是手艺人，能帮肯定帮。”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原本以为是件简单的事，结果到了关键时刻，才发现漏洞百出。
所谓的绑架，不过是给老高的儿子塞了两千块钱，让他配合演场戏，出个远门散心，过两天自然会自己回来。
“也行吧。”
会议室里，老高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什么。
而他旁边的大妈则背靠着椅背，满脸不耐烦地盯着老高的头顶，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你这是闹哪样？”
“哈哈哈，确实是这么回事。”罗杰点点头，表示认同。
就在他还疑惑老高要干什么时，对方突然转过身，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他面前。
“他们的目标是这里的金银器，计划以送复制品出境展览为借口，所以必须从博物馆下手。”
罗杰听完这话，回想起刚才的情形，顿时有种他们在博物馆里上演扑克牌大小王游街的荒诞感。
“多谢高师傅今天的款待，那我就先告辞了，改天有机会再交流。”
一直没开口的大妈终于说了一句标准普通话。
只是——这票，怕是连撕的机会都没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这人只说了一句话，随即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经过罗杰身边时，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罗杰深深地看了老高一眼，心里其实挺好奇刚才会议室里发生了什么，但他确实没有立场开口去问。
“我们这次的情况不一样。”
可他可没想到，事情竟然真的涉及违法犯罪！
罗杰赶忙上前，想把对方扶起来。
“你那边的青铜器，他们根本不会考虑，毕竟那些东西运不出国。”
“惊讶？有一点吧，确实有点，但现在的绑匪，提的条件千奇百怪，也不是没听说过。”
两个人用的好像是某地方言，罗杰听不太懂，但从表情上看，大妈似乎有些不耐烦，双手抱胸，脸上写满了不爽。
“暂时能瞒过去没错，可要想定那个姓刘的罪，警方肯定会查文物的来源。”
老高叹了口气，解释道：
“我这次遇上的绑匪，居然是想把我们国家的顶级文物带到国外卖掉！”
罗杰正准备搀扶对方，结果老高却跪着连连后退，还不停摆手，示意他别管。
可博物馆的那两个工作人员，难道不知道自己单位的情况吗？
“警察一查，发现博物馆里丢失的竟然全是赝品，再加上比莉刘还是外国国籍，你觉得她最多能被判几个月？”
“没用的。”邹天师摇摇头，说道，“他们这次回国，就是冲着博物馆里的东西来的。”
“那行，这件事儿我不掺和还不行吗？”
“实在不行，我自己开家博物馆得了。”罗杰语气轻松地说道。
随即忍不住感慨：“当卧底，真难啊！”
只要不站在老高面前，至少对方就不算跪他了。
“我……”
可问题是，谁能拿馆藏文物去换命？他们根本拿不出来啊！
“这事性质可太严重了。”
大妈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没什么，不过是件小事。”
“罗先生，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罗杰看到老道士脸色变了又变，青一阵白一阵的，就知道他是真的急了。
那姓刘的还以为他是来开会的，赶紧让开了路。
可能是罗杰的话打断了老高的思路，他终于换了个姿势，不再一动不动。
邹天师琢磨了一下，觉得开博物馆这事虽然听着可行，但眼下时间根本不够。
不过，大妈像是已经料到了什么，直接上前，冲老高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别急着开口。
其实，他以前确实动过开私人博物馆的念头，但陆姥爷坚决反对，直言那就是在烧钱，最终也只能作罢。
“没错，罗先生。”邹天师点点头，“老高和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待会儿可能不太方便陪你了，不如我先送你们出去？”
“靠！那现在怎么办？”
老高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多说，态度坚决得很。
“还有别的事吗？”罗杰回头看着他们，语气里甚至带了点期待。
“我儿子被人绑了，绑匪要求我们必须用博物馆的文物去交换，否则不放人。”
“发生什么了？”罗杰立刻插话进去，声音低沉了几分。
他没有犹豫，直接绕过刚出门的比莉刘，推开会议室的门，快步走了进去。
眼下这种情况，接下来该怎么办？
“博物馆那一套……算了，还是想点现实可行的办法吧。”
“其实不用绕弯子，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能帮上什么忙？”
“罗先生，请稍等片刻。”
两人对视片刻，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没能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案。
老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开口：
“我想请罗先生你，假装成我们博物馆馆长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