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锋几人正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间小径匆匆前行。
他们本以为凭借着自身精湛的武学造诣与江湖历练,这一路纵有坎坷,亦能从容应对。
却未察觉,一场不期而至的危难正悄然而至。
程锋身为众人中最为勇猛无畏者,向来是身先士卒。
此刻,他仿若灵觉乍现,敏锐捕捉到周遭气息的异样。
刹那间,握住残刀的手一紧。
“噌”的一声,残刀脱鞘而出,寒光凛冽,宛如暗夜流星。
似在向这无形的危机宣告其不屈的战意。
那姿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决意与来者死战到底,绝不畏缩分毫。
身旁的沈星文、林婉清与河江海见状,亦是神色凛然。
毫不犹豫地抽刃出鞘,紧紧护在程锋身后,摆开如临大敌的防御阵势。
他们目光如电,警惕地环顾四周,掌心微微沁汗。
心跳亦不自觉加速,毕竟江湖诡谲,谁也无法预知即将遭遇的是何等敌手。
然而,令他们惊愕不已的是,自四周树林中疾掠而出的数人,模样看似平平无奇,甚至略显落魄。
但交手瞬间,才惊觉这些人武功高绝得超乎想象。
他们的招式刚猛凌厉,每一击皆似蕴含排山倒海之力。
且彼此配合无间,犹如心有灵犀,显然是久经训练。
程锋几人虽奋力抵抗,却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不过数回合,便已无力招架。
被轻易制住,随后如擒羔羊般,被粗暴地带走。
一路被强行拖行,几人心中满是愤懑与困惑,对这些人的身份与目的更是疑窦丛生。
不多时,一座山寨映入眼帘。
抬头望去,山寨大门之上悬着一块斑驳破旧的牌匾,上书“虎贲寨”三个大字。
程锋见此,心头不禁一沉,再联想到这些人的身手,已然明了,此寨绝非寻常匪窝。
只是不明其擒他们前来究竟所为何事,若图宝物,直接取命夺宝岂不干净利落?
怀着满心疑虑,程锋愈发警惕,既为敌人,活捉他们定有更大图谋。
踏入山寨,只见寨主端坐大堂椅上。
此人身材消瘦如柴,仿若风中残烛,仿佛一阵劲风便能将其卷走。
然就是这般孱弱模样,却透着一股莫名的狡黠。
他那一双细目滴溜溜乱转,不时闪过一丝精明,一看便知是老江湖。
见程锋几人被押入,寨主竟似见故交一般,脸上瞬间绽满笑意。
极为热络地脱口叫出众人姓名,甚至对他们过往经历亦能娓娓道来。
那般熟稔模样,着实令程锋几人惊愕万分。
程锋圆睁双目,满是疑惑,挑眉问道:“阁下究竟何人?怎会对我等之事了如指掌?”
寨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故作深沉,抬手佯装抹泪,声音略带哽咽。
“程公子啊,想当年我不过是程钟灵大人亲卫队的一名小卒,随大人纵横江湖,出生入死,历经无数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那段岁月,至今仍刻骨铭心。”
言罢,还挺了挺那干瘪胸膛,仿若重回往昔荣耀时光,脸上满是自豪与缅怀。
紧接着,寨主又指向程锋手中残刀,眼中满是惊叹。
“君瞧,此残刀正是程钟灵大人昔日随身利刃,曾于战场上所向披靡,立下赫赫战功。
我对其再熟悉不过,故而一见此刀,便知公子与大人渊源匪浅。”
程锋心中讶异更甚,万未料到眼前这不起眼的寨主竟有这般过往。
然心中疑云非但未散,反而愈发浓重,又问道。
“既知我与刀的渊源,为何却不知我身世?又为何擒我等至此?”
寨主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挠了挠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程公子,实不相瞒,擒诸位前来,实则是相助。
如今江湖波谲云诡,各方势力暗中觊觎诸位。
诸位一路行来,太过引人注目。
我便出此下策,制造诸位被擒假象,转移众人视线,以便诸位趁机赶赴南蛮,处理要务。
我一片赤诚,皆为公子着想,嘿嘿。”
程锋听闻,心中暗自思忖,这寨主虽言行略显诙谐荒诞,给人感觉不甚靠谱。
然这番言语细细琢磨,却也有理。
不禁重新审视寨主,见其一脸真诚又略带讨好之色,心中戒备亦悄然松缓几分。
此时,沈星文一旁打趣道:“寨主此计甚妙,只是这擒我等的手段,可着实吓煞我等,还道此番性命休矣。”
寨主赶忙拍胸保证:“哎呀呀,得罪得罪,实恐演技不佳,被人识破。
诸位放心,在我这‘虎贲寨’,定以美酒佳肴款待,绝不让诸位受半分委屈。
待风头一过,诸位即刻启程南蛮,绝不延误。”
林婉清亦笑道:“寨主费心,只盼此计莫出差池,此事关乎我等安危与大业。”
寨主再度拍胸,信誓旦旦:“放心放心,我办事,定稳妥无虞,诸位拭目以待便是。
我于这山寨苦心经营数载,此等小事自能安排周全。”
于是,程锋几人便暂留“虎贲寨”。
时光悠悠流逝,他们一边调养休憩,恢复元气。
一边留意外界风云变幻,静候良机,以便再度踏上前往南蛮的未知征途。
而那清瘦寨主,则于寨中忙碌奔走,时而亲赴庖厨。
大声吆喝着为程锋等人筹备佳肴美馔,那般认真模样,好似筹备一场奢华盛宴。
时而又匆匆赶往寨门,引颈张望,那副专注又带几分诙谐的神态。
倒为这紧张的江湖局势添几分别样的闲适,仿若于血雨腥风的江湖中觅得一处安宁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