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衫嗤笑一声,没有拆穿他,皮笑肉不笑:“江先生,好果然是个好哥哥。”
江斌意有所指:“彼此彼此,萧先生也不错。”
宴会其乐融融,宾客尽欢。
临近尾声时,傅冥渊来接江小水回去。
江斌和傅冥渊两人到阳台聊了十多分钟,才相携回到宴会厅。
江斌笑到:“小水想住哪里?”
江小水看向傅冥渊,脸上露出渴望,跟老公回去当然是最好的,可随即她就想到家里那只鸟精。
要不还是躲躲吧。
江小水刚要开口和大哥回去,龟龟在袖子里戳她:“不能让那只鸟和鬼王在一起。”
江小水不开心。
她道:“大哥我去接我女儿回家住,你要等我。”
江斌愣了愣,江琰在后面小声插话:“她生的。”
江斌:“好。”
江琰:……
大哥你什么都不问好吗?
送走宾客,只留下江家三兄弟。
江明珠和保镖一起先送江奶奶去医院。
江琰留下来,鼓足勇气问:“大哥,你跟我说实话,珠珠……”怕不是你的私生女?
江斌:“珠珠怎么?”
“没什么。”
他抿唇,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江铭向江斌汇报最近的情况。
江小水和傅冥渊从宴会厅出来,正撞上警察带走池父一家。
池悠悠回头看见她,欲言又止,眼眶红红的,脸上的残妆都没来得及擦。
她鼓着腮帮子,有些泄气。
“傅先生,你们救人时,有没有见过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非常非常漂亮。”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傅冥渊一下子就秒懂了。
那个女人的容貌,凡事见过她的,都只会用这个词来形容。
他摇头:“并没有。”
“哦。”
池悠悠有点失望。
江小水叫住她:“你已经为你母亲申冤了,她会为你高兴的,忘了告诉你,你们见过面。”
“在哪里?”池悠悠猛的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她在哪儿?”
江小水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她就在你被关的那个房间里,保护你不受伤害。”
池悠悠惊讶,她惊疑不定:“你怎么知道?”
江小水没理她。
警察在前面催促,池悠悠耐着性子不敢发作,她眼眶发红:“江小水,你一定是骗我的,我为什么看不见她。”
江小水依然没有回话。
两名警察过来拉她:“池悠悠女士,该上车了。”
池悠悠不甘心,可她有预感,江小水说的可能是对的。
她这次能从园区全身而退,确实是侥幸,难道真是她母亲的魂魄在保护她。
“她为什么不跟我回来。”池悠悠心里难过,心里的挂念忽然被抽离,一时没着没落的,她不能欺骗自己母亲还活着。
“江小水,你不是懂玄学吗?你能不能带她回来,我求求你!让她回来好不好。”
她被警察推进车里,隔着窗子殷切得看向江小水。
江小水:“阴阳殊途,你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池悠悠带着哭腔:“不要,那我怎么办啊!她不能不要我。”
江小水想了想,安慰道:“你妈妈是个很聪明能干的人,她临死前把他们的机密数据发到警局,帮助了很多人。来世她会投到富贵人家,你们还会再见的。”
池悠悠愣愣的。
警车开了出去,她呆呆得看着外面。
她留在池家,要有很多很多钱,她们或许还会再见的。
警车走后,傅冥渊拉开车门,让江小水先上去。
江小水乖巧得坐在后座,半天不说话。
傅冥渊见她不开心:“是不是江斌回来,你有点怕他?别怕,他看起来严肃,对家人算得上不错,如果实在相处不来,以后住在傅家,和他见面的机会不多。”
江小水摇摇头。
龟龟在袖子里戳她:“主人,你在伤心。”
江小水觉得心很沉,眼睛酸酸的。
原来这是伤心。
她道:“我刚才说谎了。”
傅冥渊:“嗯?”
江小水:“池悠悠的妈妈不会转世了。”
池悠悠确实见过她妈妈,她最后确认江明珠的平安符有问题时,亲眼看着平安符吞掉一张美人面。
那张美人面孔,就是她母亲的遗魂。
不过她猜想,池悠悠的母亲应当是记得她的。
她变成这种低级的游魂,对阴气和危险感知很敏锐,不可能会主动接近有引祸效果的符。
她猜想,那张美人脸应该是想看看她,谁知被吸了进去。
不过真实情况已经不可追溯,谁知道呢。
池悠悠再也等不到她妈妈了。
江小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难道是吸收人的功德多了,就会染上人的情感。
傅冥渊看她两眼通红,一脸懵懂,忽然心疼了一下。
她一定是想起来自己的爸妈。
江小水从小在孤儿院,从没见过父母,回来之后几个哥哥像傻子一样宠爱养妹,几乎没把注意力放在江小水身上。
她一定很伤心。
傅冥渊将她揽进怀里,温柔道:“你要是愿意,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离婚后,你都可以把傅家当成自己家。佳佳有的,你也会有。”
江小水点点头:“好哦。”
她猛抬头,紧紧保住傅冥渊的手臂,一本正经强调:“不离婚。”
温热的触感贴在手臂上,傅冥渊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昨晚那个梦,有一股热气沿着手臂像四肢蔓延。
他揉她顺滑的头发,哄小孩似的:“好,不离。”
江小水:“你耳朵红了。”
傅冥渊血气上涌:“嗯。”
江小水:“你心率159,高压180,低压130,你很冲动,你现在……呜!”
嘴巴里被塞了一块巧克力。
江小水用舌尖裹了一下,虎牙戳到男人粗粝的指尖,安静的车厢里响起一声闷哼。
江小水:“咬疼你了么?”
她的牙齿很厉害的,能一口咬断猛鬼的脖子。她想起来上次轻轻捏了威廉一下,他的腿肿了好多天。
人类是很脆弱的生物。
咬坏傅冥渊她是要心疼的。
她拿舌尖轻轻裹了一下:“疼么?”
前座的秦助理默默升起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