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枫撒完鸡汤,暂时没有继续下去,接过烤肉的任务,夹着生肉放在烤炉上,这时候郑曼溪心里一定在想很多事情,他安心烤着肉,等对方酒劲继续上来一点,理性少一点,情绪再扩散一点再接再厉。
他觉得火候刚刚好,将烤好的肉夹到对方碟子里,他动作温柔,作为功力深厚的舔狗,这些都是基础,从认识到刚刚的试探,对自己这位英语老师兼辅导员,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些底,最近是她心理防线最薄弱的时候。
和家里吵架而且还没恢复,又惹上“巨资”债务,这种女生现在也是需要关心的,作为债主和学生,这是应尽的义务。
而关心和体贴,是资深舔狗最擅长的操作。
郑曼溪没有感受过,甚至她觉得自己都有些恍惚了,刘川枫这种样子有时候很像韩剧里霸总的突然转换,而对方痞痞的气质和温柔的样子形成剧烈的反差,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学生还是很有味道的,难怪贴吧里说大一校花孙芊玥喜欢他,甚至还有谣言说第一校花李梦瑶和孙芊钥在食堂争风吃醋。
他身上的确有让女生着迷的地方,可惜她是不想谈恋爱的,除此之外她更是一个理性的人,美好的爱情是会让人向往,但也要看清自己的情况。
就在她思绪万千的时候,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郑曼溪看了一眼,柳眉微蹙,直接按掉了,刘川枫眼睛一亮,这场景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上次遇见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是在上次。
对方好像并不死心,电话刚被挂断,又打了过来,郑曼溪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她看了刘川枫一眼,刘川枫立马很识趣地站了起来,并且表示要去上个厕所,然后拿起烟和打火机走了出去。
刘川枫的门并没有关死,也没有真的去上厕所,只是站在门口点上了一根烟,这边的设计还是相当不错的,包厢里面的私密性也相当不错,这就导致他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里面依旧是方言,那应该还是家里的事情。
一根烟抽完,刘川枫已经听到“娘来”这个词,这是海岱那边的口音,前世的女朋友也是那边的人,所以对那边的话很了解。
他的耳朵不禁竖了起来,刚刚听的意思,好像是家里向她要钱,提到了“弟弟”和“两万”这个敏感的词汇,其他再想听就有点听不太清了。
其实听不听也已经不是很重要了,看过那么多演员塌房,在微博还有短视频只需要只言片语,脑子里又能补出一百集大戏的人来说,只需要这几个词就能猜出大差不差了。
郑曼溪家里“重男轻女”。
还可能是个“扶弟魔”,而这种一般是由家里老母亲发起的,但作为父亲,一般来说,也是个帮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一般都不会很富裕。
因为“扶弟魔”的前提条件,就是家里不富裕,这才会打姐姐的主意,要是富裕的话,正常情况下就是涉及财产问题了。
刘川枫又听到里面又好像发生了一些争吵之后归于平静,看样子电话是直接挂掉了,刘川枫没有回包厢,而是先去了厕所,上完厕所再回来,他开门之前还咳嗽了一声,给里面提醒,万一里面哭了,或者需要整理情绪,这就得赶紧了。
只要对方不蠢,就会感觉到他的“良苦用心”。
心里默默数了十个数字这才走了进去,坏男人都是这样,明明在外面偷听,却还装出一副我很懂礼貌的样子,郑曼溪看见他进来的时候,眼睛里的的确确有那么一丝感激。
‘好人卡成就已经达成。’
对于女生来说,男生给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但是不代表后面不可以搞反差,尤其是前面的印象不好,但是今天给她的印象就是:他其实不是那样不近人情的人,反而很温暖。
反差这不就来了,实际上坏事也没少干,刚刚还在外面偷听来着,但是对郑曼溪来说:他是个好人,以前对他的误解太深了。
这样一来,她心里反而还会对此抱有歉疚。
做渣男嘛,就是利用自己所能利用到的一切,这都快成为他下意识的做法了。
刚刚进来的时候没仔细看,现在他进来的时候,刚好路过郑曼溪的背面,阔腿西装裤是很能体现人的曲线,尤其是臀部的。
她现在跪坐着,虽然身子没有原先那么挺拔,从背部看,那浑圆饱满的曲线还是被布料勾勒的非常明显。
好看又有身材的女人总是会一些奇奇怪怪的小魔法,很多时候总是能够让男生不自觉的站立起来。
刘川枫坐回原来的位置,不经意一瞥,发现郑曼溪的脸上明显多了一丝黯然和无奈,甚至眼眶还有些红,整个人都欠缺了许多色彩。
刚刚来的时候,虽然身上背着债务,但也没有现在看上去这么麻木。
刘川枫直勾勾地看着她,也不说话,郑曼溪手上无意识地继续烤着肉,明显心思没有放在这个上面,甚至肉都开始烤焦了。
直到感觉手上的夹子被拿走,她才愣过神,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刘川枫已经挨着她坐了下来,她下意识地眉头皱起,她有些不太习惯男生离她这么近,她想下意识地向后缩,而刘川枫只问了一句,她连向后的动作都缓了下来。
“家里出事了还是和家里吵架了?”
刘川枫明明已经猜到还要给出两个选择,但总归范围还是在家里这块,毕竟得装作没有偷听的样子。
郑曼溪愣了愣,下意识就想问“你怎么知道?”
但转念一想,他估计也是猜的,她下意识就想回避这个问题,她不想自己的伤口暴露在自己学生面前。
可刘川枫就是要和她“交心”
今天来赴约,主要目的就是想吃瓜,想吃辅导员的瓜。
所以他暖男时间开始结束,开始戳她的心肝肺:“上次在校门口就猜到了,虽然不是听得很清楚,但应该也和钱有关,因为那边在银行附近,我经常去取钱。”
前面是真的,后面纯靠编,但他觉得应该对得上,尤其是看郑曼溪有些震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押对了。
他继续吹牛,不对,是“分析”。
“老师也没有男朋友,这能猜到也很正常,因为没见过,而且要是有,你也不会欠我五六万,还掏不出来。”
“而且你打的电话是海岱口音,我记得你本身就是海岱人,很容易就猜到是因为家里的事情。”
以前他就不叫她老师,现在荣升债主,更不会叫了,让他叫老师,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学生一直在她的心口上戳着:“到这个年龄,和女儿吵架,无非有以下几件事情。”
“工作,婚姻。”
“疾病。”
“你现在是学校老师,就算你们那热爱考公,也不至于让给你现在换工作,大学老师的工作在普通人家很好了。”
“要是婚姻,对你来说就是催婚,所以你国庆没回家是因为催婚?”
“听说有的家庭给催婚,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刘川枫刚想假模假样地否定,继续“分析”,直到分析到原生家庭扶弟魔开始,哪知道她发现郑曼溪的脸上震惊的样子更明显了。
‘草了,这事情这么复杂?’
‘所以,辅导员为什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