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的车在城市的街道间穿梭，身后紧追不舍的黑色车队不断增加。她快速打方向盘，拐进一条窄巷。后视镜里，徐晨的车依然紧咬不放。
\"他们在封锁所有可能的退路。\"秦川查看手机地图，\"西边是工业区，东边是高速。\"
方雪娴熟地换挡：\"工业区。那里地形复杂，容易甩掉他们。\"
一个急转弯后，车子冲进了老工业区。破旧的厂房和废弃的机械设备构成了天然的迷宫。方雪故意压过几个废弃的油桶，让它们滚落在路中央。后面的追兵不得不减速绕行。
\"看张建国留下了什么。\"方雪说。
秦川打开备用手机。只有一条信息：
\"量子态实验从未停止。他们在地下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代号'蜘蛛网'。每个重要节点都有特殊的联络员，通过改装过的通讯设备传递信息。如果你看到这条消息，去天台街178号，找一个叫老李的修表匠。\"
\"天台街？\"方雪皱眉，\"那是城中村改造区，早就拆迁了。\"
\"不，那里有东西。\"秦川说，\"张建国的录音里提到了什么？\"
他点开录音文件。嘈杂的背景音中，传来张建国紧张的声音：
\"我找到'蜘蛛网'的一个重要节点。他们利用改装的旧式通讯设备建立了一个隐蔽的网络。每个联络点都伪装成普通的店铺。但最关键的是，这些设备都带有量子态检测功能。他们在寻找特殊的实验体......\"
录音到这里突然中断。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击碎了后车窗。
\"找到他们了！\"徐晨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投降吧秦川，你已经被包围了！\"
方雪看了看油表：\"还能再撑十分钟。\"
\"足够了。\"秦川取出对讲机，\"守望者，能听到吗？\"
沙沙的电流声后，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已经收到定位。'蜂巢'系统已就绪。\"
\"蜂巢？\"方雪不解。
\"看着。\"秦川说。
几秒钟后，工业区的防火警报系统突然全部启动。刺耳的警报声中，老旧的消防设备开始喷水，烟雾瞬间弥漫整个区域。
趁着这个机会，方雪猛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了一个隐蔽的车库。发动机声停止的瞬间，追击的车队从外面呼啸而过。
\"他们被声东击西了。\"方雪松了口气。
但秦川的表情依然凝重：\"不会这么简单。特殊研究所的人不会被这种把戏骗过。\"
果然，刚说完，车库外就响起了脚步声。至少有两队人正在搜索。
\"这边。\"秦川指着车库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生锈的金属板，下面隐约可见楼梯的轮廓。
两人迅速移动到地下通道。这是工业区早期修建的防空设施，后来被改造成排水系统。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追踪器。\"方雪突然说，\"他们是怎么一直跟着我们的？\"
秦川检查着随身物品，很快在U盘上发现了一个微型发信器。
\"张建国故意放的。\"他说，\"这是调虎离山。真正的资料另有藏身之处。\"
地下通道像迷宫一样四通八达。两人借着手机的光前进，时不时能听到头顶传来搜索人员的脚步声。
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潮湿的墙壁上，有一个模糊的标记：一个蜘蛛形状的涂鸦。
\"这不是普通的涂鸦。\"秦川仔细观察，\"你看这些线条，是用特殊颜料画的。\"
方雪打开紫外线手电。在特殊光源下，墙上显现出更多隐藏的标记。那是一串数字：178-21-5。
\"天台街178号，21号地下室，5号储物柜。\"秦川说，\"这就是张建国要告诉我们的位置。\"
\"可是那里已经拆迁了。\"
\"表面上是这样。\"秦川说，\"但地下的网络还在运作。'蜘蛛网'利用这些废弃的空间建立联络点。\"
通道尽头突然传来说话声。有人也发现了地下通道。
\"这边。\"秦川指着一个狭窄的支管。那里有一架生锈的铁梯，通向某个维修井。
两人刚爬上去，就听见徐晨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搜查每个角落！他们不可能走远！\"
维修井盖被推开一条缝，秦川谨慎地观察外面的情况。他们已经到了工业区的另一端，附近是一片待拆迁的棚户区。
\"清道夫的人在东面设了封锁线。\"方雪指着远处，\"特殊研究所的人在西面。他们在搜索每一栋建筑。\"
秦川掏出对讲机：\"守望者，能听到吗？我们需要支援。\"
但这次，对讲机里只传来杂音。信号被干扰了。
就在这时，秦川的手机震动。是林雨晨发来的加密消息：\"紧急情况！警局的系统被入侵，有人在删除所有和量子态实验相关的档案。更糟的是，他们在同时搜索所有提到'蜘蛛网'的数据。\"
\"他们想抹掉所有痕迹。\"秦川说，\"必须尽快找到张建国藏的东西。\"
\"可是怎么去天台街？\"方雪问，\"整个区域都被封锁了。\"
秦川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栋建筑上。那是一个废弃的变电站，铁塔顶端的避雷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从上面走。\"他指着变电站，\"棚户区的房顶相连，可以一直通向天台街。他们的封锁线只在地面。\"
方雪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要小心狙击手。\"
两人借着棚户区杂乱的建筑掩护，迅速向变电站移动。就在这时，秦川发现一个异常：变电站的铁门上有新鲜的撬痕。
\"有人先我们一步？\"
\"不。\"方雪指着门锁，\"这痕迹至少有一周了。而且你看，锁芯是从内部破坏的。\"
秦川推开铁门。变电站内部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些废弃的设备。但角落里的灰尘上有清晰的脚印，通向顶层。
\"张建国来过这里。\"方雪说，\"这些脚印的鞋码和他一样。\"
两人顺着生锈的楼梯向上攀爬。当他们到达顶层时，发现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简易的观察点。有望远镜、笔记本，还有几个空的食品包装。
\"他在这里监视什么？\"方雪翻看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时间、地点和人物代号。
\"天台街178号。\"秦川用望远镜观察，\"从这里可以完美监控那栋建筑的所有出入口。\"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画着一个示意图。那是地下室的构造图，每个储物柜的位置都标注得很清楚。而5号柜旁边，用红笔画了一个醒目的标记。
\"找到了。\"秦川说，\"但我们得先甩开这些追兵。\"
方雪看着远处不断移动的搜索人员：\"他们的搜索范围在扩大。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这里。\"
秦川掏出张建国的备用手机，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在电池仓的夹层里，他发现了一张小纸条：
\"如果有人在追踪我的资料，就按这个顺序：d5-b2-A7。\"
\"这是什么意思？\"方雪问。
\"等等。\"秦川打开对讲机的后盖。在电路板上，每个接口都标着字母和数字的组合。他按照纸条上的顺序，依次接通了三个节点。
刺耳的电流声过后，对讲机突然播放出一段录音。那是张建国的声音：
\"如果你听到这个，说明我已经遇害。但不要担心，我早有准备。'蜘蛛网'的关键证据不只有一份。现在，特殊研究所和清道夫正在互相牵制。利用这个机会，启动b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