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连忙上前制止，“胡老板！”
然而下一秒，蒙眼的壮汉便冲进来，将他按倒在地上。
“呵，小宋啊，你是个好孩子，你最好不要管那么多。”胡托尔冷笑着。
他这个工厂那么多昂贵的罐装知识，自然不会缺少看管的人。
不枉他雇佣了一个镀金旅团，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
“放开我，胡老板，你这是违背【契约】的！”宋瑞剧烈挣扎着，然而壮汉的力气奇大，他完全挣不开。
胡托尔得意地笑着，“我可是须弥的人，为什么要遵守璃月的【契约】？”
他低头看去，被钟离抱在怀中的小女孩，眼神凛冽。
胡托尔无端因为这一眼发寒，但他细想，这不过是一个小屁孩而已，他害怕什么？
他嗤笑一声，“小屁孩，瞪我干嘛，这可是你的帝君答应的。
呵，想不到钟离居然让你叫他帝君。
也不知道那些璃月人知道，博学的钟离先生有这样一个癖好，他们会怎么想呢？
这可是对岩王帝君的大不敬吧？”
钟茶的睫毛在瞳孔中垂下一截阴翳。
她摊开手心，欲图凝聚出岩块。
然而，凝聚出来的岩元素，却消散在她的掌心。
她体内的岩元素浓度不够，根本不足以凝聚出岩元素造物。
“妈的。”
偏偏这个时候不能用。
胡托尔看着她那古怪的动作，莫名觉得有些滑稽。
他嘲讽道，“小屁孩，幻想这个时候得到神之眼，召唤出元素拯救你们吗？”
可他眨眼片刻，原本坐在钟离怀里的小孩子却突然消失。
胡托尔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她的身影。
下一秒，钟茶的声音在他的后脑勺处响起，“你说呢？”
随之而来的是眼前的天旋地转。
嘭——
胡托尔面朝下，被钟茶按倒在地上。
她的手劲很大，他涨红了脸都未能挣脱。
“给我暂停那个仪器。”钟茶声音冷冽，眼神更是骇人。
哪怕凝聚不了岩元素，她身为元素生物的体能，也绝非普通人可比拟的。
“镀金旅团！快把她弄走！”胡托尔扯着嗓子大喊着，气急败坏。
门外的镀金旅团成员听见他的喊声，举着弯刀冲进来。
“让他们退后，不然我先弄死你。”钟茶蹲在地上，一脚踩着他的后背。
如果她还能凝聚岩元素，就可以用岩块环绕着胡托尔的脖子，能省不少力气。
地面到处都有矿石，她挑了个尖锐的，抵着胡托尔的脖子。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杀人，顶多威胁一下。
爱财的人，对于求生的欲望都会无比强烈。
胡托尔慌不择路地喊着，“别过来，都别过来！”
冲进来的镀金旅团愣在原地，面面相觑，是救还是不救？
钟茶动了手上的矿石，“让他们放开小宋，然后叫他们退出去。”
她的话提醒了胡托尔，宋瑞还在镀金旅团手上！
他反应过来后，语气不再惊慌，“你先放开我，否则，我让他们杀了他！”，
钟茶瞳孔微眯，手下一按，矿石尖锐的一端，就扎进胡托尔的皮肉里，就像把筷子插进果冻里一样轻易。
她冷笑一声，“给你脸了是吧？人生只有一次，希望你好好珍惜。
小宋如果死了，你就跟着一起去吧，正好给往生堂冲冲业绩。”
她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聊家常便饭。
可她的每一句话，都让胡托尔的恐惧加深一分。
冰凉的触感，还有疼痛让胡托尔瞬间清醒。
他意识到，她不是在说笑。
她是真的会杀了他！
胡托尔绷不住了，“放开他，都给我出去！”
他喊得很大声，催促了好几次，生怕镀金旅团出去得慢了。
待镀金旅团出去之后，钟茶勾着胡托尔的衣领，强迫他站起来。
“给我把这仪器关了。”
钟茶把他往沙发的方向推了一把，胡托尔一个踉跄后站稳脚步。
那块矿石还插在他后颈的皮肉上，他站稳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把矿石拔下来。
岂料，钟茶随手拿起一块矿石，打在他手上，“如果你想流血而死的话，就拿下来吧。”
胡托尔的表情狰狞，俨然一副并不领情的样子，但他还是识相地没有去动。
宋瑞从地上爬起来后，站在钟离的身边，可他并不懂如何操作，只能看着那仪器干着急。
见胡托尔走过来，他连忙让开。
胡托尔把手放在仪器上，他按出仪器的操作面板。
可他的目光却落在旁边那堆罐装知识上。
他在给钟离戴仪器前，打开了很多罐子。
现在，那些罐子都快满了，发着诱人的金光。
“你快点！”宋瑞催促着，他的语气不算和善。
这个残次的仪器，并没有停止的选项，被提取知识的人无法自己停下来。
上一次如果不是发现及时，使用残次仪器的工人，怕是会被抽干知识。
而那个工人虽然身体上无大碍，但他忘了很多东西，他的童年，父母的模样。
拖延得越久，钟离先生怕是会遗忘越多记忆。
胡托尔确实是动了拖延的想法，但他一抬头，就能对上钟茶的眼睛。
他只得怏怏地，把仪器从钟离的头上取下。
金石一般的眼睛睁开，钟离疑惑地环顾四周。
钟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像小猫一样扑进钟离怀里，“帝...钟离，你怎么样？”
她本下意识地想叫帝君，但有外人在场，便连忙改口。
钟离轻笑着，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妨，我去见了个老朋友。”
宋瑞的注意力也在钟离身上，“钟离先生，你有没有感觉忘记了什么？忘记的多不多？”
钟离稍微感受了一下，“无妨，许是罐子的容量并不大。”
千年的记忆积累，可不是人类的仪器能撼动的。
他虽然感觉得到，某些记忆淡了一点。
但淡的那一部分，就好像用小刀，刮去高山的一点泥土。
就在三人交谈之时，胡托尔趁他们不备，抱起罐装知识跑出房间。
“欸！”宋瑞正想追出去。
可他没想到的是，胡托尔居然在门口摔了一跤。
罐装知识散落了一地。
“哈哈哈，岩王爷都不帮你！”宋瑞全然不给自己过去的老板，留半点颜面。
钟茶闻言，看了眼钟离的手心，那里还残留着新鲜的岩元素。
而她又看向胡托尔的脚边，那里有一块矿石。
普通人看不出来，但她可知道，那块矿石是岩元素造物。
也就是说，宋瑞说的是真的。
岩王爷都不帮他，甚至还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