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子看着朱雨墨没有动,有些奇怪。
“怎么回事儿?没听清楚吗?”
朱雨墨有些不太好意思。
玉奴才站了出来。
“老师,我们还欠村里的银两,如果这就跟你们走,害怕他们说闲话。”
“还差多少?”陆夫子做梦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子,怎么混到这一步。
“七两。”
“拿十两过去,给他说,多谢这么多年照顾你们。”陆夫子从警卫员身上拿出来银子,递给了自己的弟子朱雨墨。
“这使不得呀,老师。”朱雨墨有些惭愧。
“你是要还的,有啥不好意思的呢?”
“老师,弟子还不起。”朱雨墨的眼泪又要快下来。
“我刚才不是叫你收拾东西跟我走啊,渭城还需要一个太守呢?快点,这么大个人了还唧唧歪歪的。”
朱雨墨听到老师这句话,感觉到有些不太认识,什么时候老师说话这个调调了。
陆夫子仿佛也感觉出来。
“还不是跟先生一路,说话现在也捡他的了。”
“老师,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做官,恐怕不能胜任。”
“你当然现在还不能胜任,你还要去学习,学习以后回来才上任。”
朱雨墨听到这儿,这才笑了起来,接过老师手中的银子走了出去。
玉奴看见这样,连忙进屋收拾东西,朱小虎立刻把桌子上的书籍包好。
陆夫子做梦就没有想到,他们收起来的东西,就一个小包袱。
朱雨墨很快就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些村民,都听说朱雨墨要走,前来送行。
谁知道看见他的老师身旁,还有这么多警卫,大家都知道朱雨墨非池中之物。
朱小虎看着这些警卫,感觉到特别的稀奇,从来没有见过当兵的,像这种手持快弩,对周围的东西特别的警惕。
朱雨墨同他老师坐一辆车,谈论一些常识,还有治理上的理论。
“雨墨啊,现在的国家制度跟往常不一样,跟以往的都不一样,我们实行的是Gc主义之Sh制度,没有皇权,没有世袭,百姓当家作主,我们只有总统,你老师现在是总理,相当于原来的宰相吧,都是由百姓代表大会制度选举出来的。”
朱雨墨越听你越心惊,这个是个什么样的制度?皇权没了,百姓当家作主。
“有句话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帝是舟,百姓是水,明白这个道理没有。”
朱雨墨把这句话念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老师。
“这句话谁说的?太通透。”
“我也是从先生那儿知道的,他说不是他说的,是一个姓魏的先贤说的。”
“现在我就想去见见这位先生,请教一些不太理解的问题。”朱雨墨说话很诚恳,没有一点做作。
“不用找他,就问老师就可以,原来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经过他一点拨,现在很多事情我都明白。”
这一路,朱雨墨到了渭城,他的问题,还没问完。
玉奴提着小包袱,牵着朱小虎走下车来,两只眼睛到处乱瞧,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情景,玉奴感觉到自己束手束脚
“渭城好繁华哟。”朱小虎忍不住感叹。
谁知道旁边的一名士兵扑哧的一下笑了起来。
“小朋友,你没去见过帝都,帝都那才叫繁华,这儿以后可能会繁华,但是现在这个景象,还没有华夏的一个镇繁华。”
“啊,叔叔,真的是这样的吗?”
“那是肯定的呀。”这名士兵看着这位虎头虎脑的小孩。
“有时间,到帝都去玩玩就知道。”
朱小虎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正色的说道。
“我一定要去帝都看看。”
旁边的玉奴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有志气,开心的笑了。
“老师,刚才这些士兵说,渭城解放,还没打,他们就投降啦?”朱雨墨感到十分的震惊,还有这么回事儿?
“还打?有打的本事吗?”陆夫子简单的把这两场战争给他说了一遍。
“国运,这肯定是国运,大一统的国运。”
“国运还得有实力。”陆夫子直接走向府衙,让工作人员安排他们的住宿。
朱小虎看着在宽敞明亮的房子,里面还有灯点着。
“母亲,这个灯太亮啦,你看整间屋子都能看见东西。”
旁边帮他收拾东西的工作人员,直起腰来。
“小朋友,这个灯还不算亮,在帝都有一种叫电灯的东西,特别的亮。”
“什么叫电灯?”小孩子就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听家里的小孩子说是一种叫电的驱动,让它亮的,说过几年,可能整个帝都都会有。”
“为什么要过几年呢?”
“因为现在的科技还达不到。”
“母亲,我也要学科技,照一个很大很大的灯。”朱小虎听到工作人员的描述,忍不住要学科技。
“那这样的话,你只能去帝都读书,这边没有这门学科。”
这个时候,朱雨墨走了进来。
“小虎啊,听说师祖要在这边办一所学校,应该有你说的这么学科,玉奴,到时候你要去上夜校扫盲。”
“上夜校扫盲,相公,什么意思?”
“不识字的叫文盲,这样很吃亏的,只有去夜校识字,让自己变得能读书看报。”
“父亲,为什么白天不能教呢?”小虎在旁边,想不清楚。
“白天,母亲要去干活,只有晚上才能去,明白没有。”
“是这样啊。”
“玉奴,我可能要去帝都一两个月才能回来,你和小虎就在这儿等我。”
“相公,你真的还要去学习吗?”
“我跟老师交谈了一路,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如隔一道天堑,听说老师找了很多人都要去,因为现在华夏国家需要我们去治理。”
“什么时候去?”
“不知道,等老师通知,他又去外面找人去,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余学长。”
几天后,朱雨墨终于看见老师,虽然看起来很劳累,但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老师。”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不知道,找到余学长没有?”朱雨墨有些担心。
“你见过他?”陆夫子的脸色有些难看。
“很多年就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你自己过得还不怎么样,还去担心别人。”陆夫子有些火大。
“他已经攀高枝儿了,你还担心他干什么?他已经忘记初心,不是我的弟子。”说完就进去,
朱雨墨站在那儿,发了好一阵呆,最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陆夫子找来了很多有识之士,齐聚一堂,从外在看,他们过得并不是很如意,穿着补丁的衣服,鞋子也很稀烂。但精神面貌却很好,有两个人还在为这个制度在争论。
陆夫子坐在那儿品茶,并没有阻止那两个人的争论。周围的人看见他两个差不多真的了,一个时辰还没分胜负,谁也说不服谁。最后只好来到陆夫子面前。
“总理,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个争论的是什么,你作为一个上层管理阶级,你说我们两个谁说的有理?”
两个白丁,敢这样请教,在古代来说,算是另类。
“你们两个争论的,至少都跑了一个主题,为百姓服务,如果没有这个基础,你们两个讨论的都是空中楼阁,看着绚丽。实则虚无缥缈。”
两个人一下就愣住了,待在那儿一言不发,过了许久,其中一个人拍了一下手掌。
“原来我已经错的太离谱,多谢总理赐教。”
另外一个人望着这个人。
“你想通了?”
“你还没想通吗?”
那个人摇了摇头。
“有些头绪,但是很多还不明白。”
陆夫子看着这两个人。
“你们收拾一下,明天去帝都学习,到时候有些东西不太明白的话,请教先生,他会用最简洁明了的词语告诉你们。”
朱雨墨看着这一幕,感觉到此生无憾,他并没有参与讨论,自己觉得有些东西如果不实践的话,光是空谈,很难得出自己信服的内容。
“大人。”守城的官兵扶着一位满是血迹的壮汉,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陆夫子一下站起来。
壮汉看来失血过多,脸色苍白。
“大人,救救楼城百姓。”
“快叫医生过来。”陆夫子赶紧吩咐,随军的医生很快就过来,给这位壮汉包扎起来。
“总理,这位壮士,身体很好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其实是饿的。”医生看了一下,得出了结论。
“煮点瘦肉粥,慢慢的给他吃,别一下吃的太多。”
“大人。”壮汉还是想挣扎起来。
“把饭吃饱了再说,不急这一时。”
稀饭端了上来,飘来的肉香,让壮汉忍不住的咽了几次口水。
“慢慢吃吧,吃了我们再谈。”
壮汉也不客气,端起大碗,一口气干了三大碗,这才放下碗呢。
“楼城,我记得楼城好像是皇甫家族的根基所在地。”
“大人,你说的对,皇甫家族发祥地,也是他们家族的粮仓,今年发生了一次暴乱,就是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成人,这一次暴乱,死了差不多近10万人,真正的暴乱没有这么多,很多就是底层百姓,几乎是十村九空,百里无鸡鸣。”
壮汉说到这儿,一下哭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没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