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你这个畜生！你这个弑师灭祖的禽兽！”一名折翼鹤妖修长脖颈喷涌出鲜血，疯狂咒骂。
“宗主把你救回来……传你玄法，带你修行，你竟然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李长歌，你定遭天谴，不得好死！”
几名还有一口气的妖纷纷咒骂。
李长歌站在高处，俯视堆积成山的尸体，讥笑道：“救我？不还是想抽我体内的凤血吗？少跟我扯那么有的没的，你们落得今天这个下场，纯粹是太过愚蠢啊！为什么不早点下手呢？”
“你……胡说八道！”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法律，道德，忠，信，义，仁，礼，孝，都是束缚人的枷锁！”李长歌黑袍飞舞，神色癫狂。
“解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枷锁，这个世界就剩下一个道理……那就是杀！人吃兽，人杀妖，人杀人，妖杀人，妖杀妖，妖吃人！杀死对方就赢了，赢了才有后续，被杀就结束了，人一死，什么都不存在了！
有言道，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那我想知道……屠百万，亿万人者是什么呢？真是期待呢……”
祭坛上的符文亮起，周围浓郁的血煞之气奔涌而去，李长歌身后浮现出一道千丈虚影。
鸟首，有羽有喙，却面目狰狞，青面獠牙。皮肤上长有稀疏的赤色残羽，人臂鸟爪。
血煞之气化柱冲霄。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张开巨大鸟喙，宛如一个黑洞般，将血煞之气全部吞噬。
整条山脉几十万生灵，无一活口。
此刻所有血气与凶煞之气，如百川入海般涌向祭坛，源源不断的进入他体内。
千丈虚影愈发真实，身上也长出新的羽毛，并且逐渐长出更多的手臂！
人臂鸟爪，血气弥漫。
“早知道这个法子如此畅快，早该杀了啊！早该杀了啊！哈哈哈——”
……
苍溟界。
寒月仙岛。
月圆之夜。
众弟子云集在偌大的广场，闭关修炼的也提前出关，在外历练也在前几日返回。
除了闭生死关的弟子，清玄宫六万弟子皆聚集于此。
“据说月魄大典若是顺利完成，宫主将会晋升神皇境，这对我们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不错不错，一旦晋升成功，加上师祖我们清玄宫就有两尊神皇，一跃成为中州一流势力！”
“宫主天资过人，战力不凡，若能晋升成功，定能登上中州天榜前十。”
一名背剑男子表情古怪，“至少前五……”
许多出关不久的弟子面面相觑，疑惑道：“十大仙门可是有不少老牌神皇。”
“很多……都死了。”
“什么？！”众弟子大惊失色，“神皇境怎么会轻易陨落，难道是跟妖族爆发了大战？”
“不错，神魂印记在神核当中，就算肉身湮灭，也可用神力顷刻之间凝聚出一具新肉身，号称神皇不灭，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
男子解释道：“是一个来历非常神秘的神皇境，只知道他身穿玄袍，头有龙角，号玄龙真君。”
“龙族？！”
“难道是赤龙一族的族长？”
男子索性把那场发生的神霄宫的战斗告知众人。
众人听完无不满脸惊愕，久久不能平静。
妖族竟有如此强大的存在？
独战七尊神皇，完胜，全杀！
庆阳神帝做不到，人皇苍也做不到！
就算是最古老的帝族族长，也不可能强大到这种地步！
杀神皇如屠鸡宰狗！
“若非有许多人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事。”
“是啊，这太惊世骇俗了！那可是神皇啊！”
咚——
一声钟响，众弟子立刻安静下来，目光聚集在那霞光万道之地。
一道身影徐徐而来，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她缓缓走上祭坛。
七重玉阶在萧寒玉脚下次第亮起，每踏出一步，足踝银铃便发出一道清脆响声。
她穿着宗门特制的素绡祭袍，衣摆缀着的三百颗月魄珠正疯狂吸收周围灵气。
她赤足而行，步步生莲。
她登上祭坛，忽然抬头望去，揽月阁顶端的青铜铃已结成倒悬莲座，师尊长衡真人立于莲心，道袍上的星宿图竟在自行移位。
“宫主仙姿依旧呐，真是让人挪不开眼……”
“好美的一幕……”
“完美的玉足……”
“真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众弟子皆在心里默默的想着，目光不曾离开她半分。
“启阵。\"
长衡真人剑指划破虚空，七十二道星芒自各峰射来。萧寒玉突然踉跄跪地，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颤。
萧寒玉置身于星柱当中，看到了其他人看不见的一幕。无数道惨白灵体在她头顶交织成网，某个瞬间她认出其中几道残影，分明在上个月\"闭关\"的几位师妹！
这不是星辉！
而是魂魄！
突然，一股剧痛自她天灵盖劈入。
九枚青铜铃同时刺入她周身大穴，铃舌骷髅咬住经脉疯狂吮吸。
萧寒玉发不出声音，更无法调用神力，天地法则！
就连神魂也在逐渐被抽离肉身！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愿意相信！
她猛然抬起头，对上师尊那双淡漠的眸子，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目光。
还有一丝丝血煞魔气。
长衡真人道袍翻涌出漆黑星轨，她身上号称能提纯灵气的月魄珠，正将无数的魔息注入她心口浮现出来的血纹。
九枚青铜铃抽取她的月华之气，旋即一道月轮飞出，将这些月华之气尽数接收。
“师尊……为什么……”萧寒玉俏脸惨白，体内圆月般的“神核”光芒逐渐黯淡。
长衡真人面无表情，“这本就是你的宿命。”
“宿命吗……咳咳……也好……我的命……本来就是师尊的……”萧寒玉咳出黑血，眼眸中的月纹在逐渐消失。
长衡真人眼神依然冷漠，嘴角上扬，“如此最好不过，一切结束后，为师会好生安置你的。”
而在其他弟子眼中，她在接受月华灌体。
“怎么回事……”陈小棠抬头望向天空，忽然发现那一轮圆月竟逐渐泛红。
月蚀！
大凶之兆！
“怎么会这样？”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这月华灌体之时，会出现一轮血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