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惨白的灯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每一处角落。
林落尘被匆忙推进手术室,那扇沉重的门在李嫦茹眼前缓缓关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命运的一记重锤,敲在她的心尖上。
李嫦茹呆立原地,几秒钟后,才像突然回过神来,开始在手术室前来回踱步。
她的脚步急促而紊乱,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她的双手时而紧紧交握,时而又松开,不安地在身侧挥动,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头的恐惧。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寂静。
“嫦茹,什么情况?”李冰带着一名警员匆匆赶来,
她的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发丝被汗水浸湿后贴在脸颊上,神色间满是焦急与担忧。
李嫦茹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中满是焦虑与自责,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尘哥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杀手,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衣角。
“人现在怎么样?”李冰眉头紧锁,眼中写满了焦急,
她向前跨了一大步,双手下意识地伸向前,似乎想抓住什么,又缓缓放下,
紧紧盯着李嫦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安慰。
“不太好,在抢救。”李嫦茹咬着下唇,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担忧,
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李冰的眼睛,像是在逃避什么。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无助。
“幸亏你发现得早,赶去的也及时,还有抢救的机会。”
李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李嫦茹的肩膀,试图传递一些力量和安慰。
可她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我在尘哥车上装了定位,就怕在路上出事,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看见定位停在了离小区不远的地方,我就猜到可能出事了。”
李嫦茹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满是自责的神情,
她轻轻咬着牙,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眼神游离不定,不敢与李冰对视。
“那你怎么没有通知我?”李冰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等待着李嫦茹的回答。
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在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你们主要布控在了我们住处的周围,还有停车场,我怕万一不是杀手,打乱你们的布控,就先过去确认了。”
李嫦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她微微摊开双手,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
“你也别太自责了,如果不是你,林落尘这会儿已经没了。”
李冰叹了口气,目光柔和地看着李嫦茹,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李嫦茹的头发,
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可李嫦茹只是微微摇头,似乎并不认同。
“都怪我,尘哥今天出门之前我和他打了一架,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李嫦茹的眼眶再次湿润,泪水夺眶而出,她微微低下头,满心都是后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捂住脸,试图压抑住自己的哭声。
“什么?!你们打了一架?”李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的身体微微后仰,似乎被这个消息震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一直说他身手好,我就没忍住……”
李嫦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她微微咬着嘴唇,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愧的红晕。
李冰沉默了片刻,看了看手术室的门,又转过头看着李嫦茹,缓缓说道:
“这个事情也算结束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归队?”
她的声音很轻,似乎也有些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话题。
“我要等尘哥好起来。”李嫦茹的眼神瞬间坚定起来,
她挺直了腰杆,目光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是借调你的时候,就说事情结束的时候,也是你归队的时候。”
李冰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为难,
她轻轻叹了口气,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试图说服李嫦茹。
她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但也能理解李嫦茹的心情。
“我不管,尘哥一天没好,事情就不算结束,而且他还一直以为我是退伍。”
李嫦茹的语气斩钉截铁,她微微昂起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让人无法反驳。
说完,她又转过身,继续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那扇门后藏着她全部的希望 。
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一位身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面容,
眼神中带着职业性的冷静与关切,目光快速扫过众人后,
开口问道:“谁是患者家属?”
李冰闻言,立刻上前一步,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她迅速从怀中掏出证件,语气沉稳有力:
“我是北港支队的队长,这是我的证件,患者家属暂时不在,有什么和我说吧。”
说话间,她的眼神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果敢,仿佛在向医生表明自己的责任担当。
医生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李冰的证件上,随后神色凝重地说道:
“患者多处骨折,其中一根断了的肋骨刺穿了肺部,”
“胸腔内有出血,情况危急,需要马上手术。按规定,是要家属签字才行。”
说着,他将手术同意书递向李冰,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询问。
李冰毫不犹豫地接过同意书,眼神坚定,语气坚决:
“我来签,有任何问题,我们北港支队和我一起负责。”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在走廊里回荡,显示出她作为队长的担当与决心。
“好,那你要把你的警号也写上去。”医生补充道,眼神中闪过一丝认可。
“好。”李冰应道,随即拿起笔,在手术单上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动作干脆利落。
接着,她又工整地写下自己的警号,每一笔都透着沉稳与坚定。
签完后,她将笔放下,把手术单交还给医生,
眼神中满是信任与嘱托:“医生,拜托你一定要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