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簿大人忙,那我们三日后再来。”
江时月可不会惯他的毛病,见其迟迟不理会,转身就要走。
三日后是那巡抚大人过来巡视,她就不信,这主簿不急。
“等等!”
主簿站起身,语气有些无奈:“你们七日后再来吧,三日后没空。”
江时月抬眸,静静地与其对视:“敢问主簿大人,三日后您为何没空,既不是休沐,也没有大案。”
主簿蹙眉,“本主簿说没空就没空,何须给你解释理由?”
“总之,三日后就是没空,你们来了也没用。”
“行,不过三日后,我还是要来。我就在门口守着大人,等着大人有空。”
江时月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主簿垂眸思考,三日后是巡抚过来巡视的日子,若是被这丫头搅乱,让巡抚大人留下坏印象,那可坏了大事。
到时候,他免不了被县令大人问责。
思索至此,他小跑着跟出去。
“哎,等等,你们回来!”
追出来时,人已不知去向。
“时月,你方才有些冲动了。”江建树也看出来了这个主簿是有意刁难,但自古民没办法与官斗。
即便是被刁难、受委屈,他们平民百姓只能受着。
“没事,他会来将我们请回去的。”
费心费力,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迎接那巡抚,江时月相信,他们绝对不允许在任何节骨眼出错。
“啊?”
江建树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时月,方才你说什么?”
“我说,那主簿会来请我们回去的。”江时月神色淡定,胸有成竹。
江建树伸手,在江时月跟前晃了晃,“时月,你怕不是做梦,他一个堂堂主簿,怎会出来请我们回去?”
“不信?那您就等着看。”
江建树见江时月这么博定,也有了几分期待。
可他等啊等,都快出县衙了,也不见有人出来请他们回去。
“时月,你是不是弄错了?”
柳春杏拍了拍江时月,“没事,左右不过再跑一趟而已,咱们七日后再来。”
江时月双手环胸,气定神闲。
“再等等。”
江念安听到这,一直频频回头看。
“大姐姐,有人出来了!”
江时月勾唇,“瞧,这不是来了吗?”
江建树回头,果然看到一个衙役小跑着过来。
“几位,我们主簿大人请你们回去,说现在就可给你们办理户籍。”
江时月冲江建树扬了扬眉,“建树爷,我没骗您吧!”
江建树被客客气气请回去,人还有些懵。
“时月,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时月勾唇,“山人自有妙计。”
这一次,主簿没有再刁难。
几人顺利立了新的门户,办理好了户籍。
“行了,户籍我可给你们办好了,没什么事,赶紧走吧!”主簿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时月。
这丫头,不简单。
“多谢主簿大人。”
江时月本来准备了点银子的,但现在,她一文钱也不想给。
“别怨我,毕竟我也只是一个主簿,上头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罢了!”
主簿说完,继续低头处理公务。
江时月挑了挑眉,带着几人离开。
主簿抬头,看了一眼堆成山的公务,深深叹了口气。
这些都是近日丢失的孩童状折,已经追查半月有余,什么都查不出。
头疼,他这主簿当得真难,既要把县太爷的活干了,又要顶着压力到处得罪人。
想起在县衙这些年的如履薄冰,主簿摇了摇头。
哎,罢了,下个月便辞官吧!
......
“好了,家里还有事,你们去逛逛吧,我就先回去了。”江建树说着,坐上了牛车。
“建树爷爷,你等等。”
江时月瞧见一旁有卖糖葫芦的,小跑着过去买了六串。
拿了四串递给江建树。
“建树爷爷,今日多谢您帮着我们忙活,这糖葫芦您带回去,给小勇弟弟他们吃。”
江建树见江时月手里还有,也没有客气。
“行,小勇那孩子的确爱吃。”
“他还念叨着你呢,人小鬼大的,说要当面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们有空,也来家里坐坐。”
江时月颔首,“好,有空我就去叨扰您。”
江建树摆摆手,赶着牛车离开。
“娘,那边就有一家服饰店,咱们过去问问手帕和屏风的价格吧!”
江时月说着,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两个小孩儿。
“好。”
柳春杏也想赶紧接绣品挣钱养家。
几人来到服饰店。
“几位要买点儿什么?”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热情的迎上来。
“是不是要买棉花做冬衣?我这有!”
她说着,就要往店里走。
“姐~,我们不是来买棉花的。”
女子回头,听到是江时月在喊她,笑容热切了几分。
“那你们是来买什么的呢?小姑娘。”
江时月从怀里拿出柳春杏绣的手帕,“我们来,是想接点绣活儿。”
“哦?”
女子接过手帕,仔细端详。
只见手帕上绣着一株艳色牡丹,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看到这,女子眸色露出几分诧异。
“你绣的?”
“不是我绣的,我娘绣的。”
女子闻言,看向柳春杏。
“妹子,没想到你手艺这般好,有这般手艺接手帕可惜了,不知屏风一类的大件,你可愿意绣?”
柳春杏许久不出门,还有些局促。
“我......我愿意,就是不知道,押金多少。”
“你先进来看看,我这的屏风工价有多有少,你这绣工堪比南江一些大师傅,所以我建议你接这种大屏风。
这种一件要绣个七八日,工价二两银子,当然若是绣的好,还能再加价。”
“二两银子?”
柳春杏诧异不已,她不知,自己的手艺竟这般值钱。
“是,所以我说你绣这种工价十多文钱的手帕不值当。”
柳春杏听到手帕的工价,愣在原地。
“你说这手帕,工价十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