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你不想吗?”
吴欣悦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徐云天。
“云天,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
她嗫嚅着,眼神中透着几分羞涩与慌乱。
“喂喂喂,刚刚不是欣悦你说‘我们以后有孩子怎样怎样’的吗?”
“你这是钻我空子,真坏。”
话虽如此,吴欣悦却钻进了徐云天怀里。
“你说的钻你空子,是语言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徐云天坏笑道。
“你讨厌!但是真的不行,我们两个穿着病号服,我拄着拐还去开。。开房也太怪了,你想过没有啊?”
这也倒是,只能暂时再忍一忍了。
而且现在是在国内,还是在吴欣悦的老家,最大的问题是:她的父母并没有同意她俩的交往,所以做这种事显然不合时宜。
两人又甜蜜地依偎了一会儿,吴欣悦提出想回院了,因为走得有点远,她受伤的脚踝又开始发酸发痛。
徐云天其实还没待够,外面的气温虽然比医院里低得多,空气缺好多了。
但既然女友大人要回去,他自然也得从命。
看到吴欣悦借着双拐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徐云天恨不得又回到遇到车匪路霸的那天,把那些该死的匪徒再次千刀万剐。
好在吴欣悦也不是第一次遭遇那样的危机,并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但下次呢?
下下次呢?
徐云天没有答案,他只是不想吴欣悦再遭遇类似的事。
也许是跟污秽兽努尔合体的原因,徐云天除了爱上喝各种咖啡外,还会间歇性进行非人化的思考。
在那种半人半兽的原始本能脑回路中,他无需考虑各种法律与伦理道德,唯一想的只有一个字:杀。
各种各样的杀法,以及如何最大程度表现对敌人的轻蔑,还有如何用他们的碎片来恐吓其他敌人。
天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只会逃跑的努尔居然会有这么多血腥想法。
将吴欣悦送回病房后,徐云天突然感到有人在等着他。
这也是努尔附身后赋予他的一个小礼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就这样想着,徐云天推开了自己病房门。
是谭警官。
又是他。
徐云天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小徐,你回来了?去哪遛弯啊?”
谭警官兴致勃勃地问道,眼里的光却跟分外冰冷,像是根本不关心自己问的是什么。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几点几分,跟谁一起出去,做了什么。
“去附近公园走了走,这是我的自由吧?”
徐云天有些不耐烦,虽然已经一段时间没见着谭警官了,虽然人家也是职责之内的提问,但徐云天对他就是喜欢不起来。
“当然,当然,对了,你再把那天大巴车劫案发生的事重新说一次吧。”
“饶了我吧谭警官,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吧。”
“那,我给你倒点水。”
说着,谭警官真的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递到徐云天面前。
完全没有说不的余地。。。
徐云天没有伸手去接,谭警官只得随手将水杯放到一边。
“谭警官,你就别绕圈子了,到底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这劫案我前前后后说了那么多次,笔录也做了,今天突然又来问,恐怕不只是为了这案子吧。”
“你说,你被吓昏了,但是勉强还记得杀人者是一只野狼,对吗?”
谭警官却不接招,自顾自地问道。
徐云天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谭警官,当时情况太混乱了,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记得有个黑影把劫匪们都解决了,好像是只野狼,但也不太确定,毕竟当时我吓坏了,而且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徐云天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思索谭警官的意图,他为何突然对这个细节如此执着。
谭警官紧紧盯着徐云天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眼神中看穿他整个人,“小徐,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那么多条人命呢,劫匪的命也是命嘛,事后我们请动物专家现场勘查,那些脚印根本不是狼,狼早绝迹几十年了,而且狼也没有那么重,一只狼哪怕是狡诈的独狼,也无法把好几个成年男性撕成碎片。”
谭警官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满是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那当然不是狼,那是我。
徐云天想到此,不禁笑了笑。
“你笑什么?”
徐云天迅速收敛笑容,脸上换上一副尴尬的表情,“谭警官,我就是突然想起当时那种荒唐又惊险的场面,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所以忍不住笑了。你也知道,人在回忆起那种极端的经历时,情绪有时候会不受控制。”
他一边胡诌着,一边在心里飞速思考应对之策,绝不能让谭警官从自己的表情和言语中找到破绽。
“你笑,是不是因为那些劫匪都死了,你女朋友最后也没事,所以觉得快意无比?”
不愧是老谭,又开始设套了。
徐云天在心里暗自叫苦,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尴尬又无奈的笑容,“谭警官,你这话说的,当时我和欣悦都吓得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上快意啊。我就是觉得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好好的一趟回家探亲,就碰上了这种事。”
徐云天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着合适的借口,他知道,谭警官每一个问题都暗藏玄机,稍有不慎,就会掉进陷阱。
谭警官冷哼一声,“小徐,我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要是真没隐瞒什么,就别这么紧张。”
他目光锐利,直直地刺向徐云天,试图从找到突破口。
“谭警官,我真的没有隐瞒。我和欣悦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那些劫匪的死,我也觉得很震惊,可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你要问我希不希望他们死,那我当然希望啊,我被刀砍被铁棍抽就不提了,但他们。。。他们差点对欣悦做了那种事。”
讲到最后,徐云天已经捏紧了拳头,他眼神坚定地与谭警官对视,丝毫没有退缩。
谭警官沉默了片刻,徐云天对劫匪的愤怒确实是真实的,但还有不对劲的地方。
那野兽脚印最后莫名消失了,它以最残暴的方式杀了这么多人,不可能突然像雾气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不科学。
他没告诉徐云天的是,省动物学家们将那些脚印拓片下来后,比对了世界动物典籍,并没有发现任何与之匹配的动物。
而且那些脚印的深度和间距,显示出它拥有惊人的力量和速度,完全不符合常理。
如果是新物种,这可是个大发现。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谭警官缓缓说道:“行吧,小徐,你再好好想想。要是有什么新线索,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
说完,他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病房。
徐云天等他走远了,才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人形老狐狸啊,太可怕了。
对比一下,还是在安哥拉舒服惬意。
用步枪打爆滚动的油桶炸飞烧死敌人,用吴欣悦制造的幽影武器将敌人穿成肉串或扎成血人,事后自有郭倩玉的组织替我擦屁股。
等等,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明明都是些暴力、血腥、残忍、恐怖的事。
难道,被努尔附身也会被它逐渐侵蚀思维吗?
徐云天觉得非早点回安哥拉不可了,必须尽早解决黑石的事,也该就努尔的事咨询下鸠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