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来找你是申哥的意思，也顺便想了解一下小一现在的情况。”宁祁泽很爽快地承认了。他趁司机倒车的间隙简洁地说明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曲言点头表示知道了，二人一路沉默地赶到申哥定的包厢。
虽然知道还有几个练习生也在场，但是当他真正直面这些孩子的颜值冲击时，还是不由得惊艳一瞬。尤其是坐在申哥左边的那个长发少年，比他在星翼这个大公司看到的所有练习生包括很多出道的偶像明星都要好看。
这个团肯定能火。
曲言十分确定。
“曲言，这次突然找你来，既是为了你的解约，也是为了你认识的那个小弟弟。我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看能不能帮他也解约了。”申哥熟稔地招呼着曲言，笑呵呵地道明了此次来的目的。
对于曲言，自从他的父亲病倒后，他就再也没把他当孩子看过了。
这个孩子在母亲去世后，就开始慢慢变得成熟，但有父亲的庇护，总归还有几分孩子气。但在他唯一的庇护倒下后，这个孩子就被迫提早长大。
他和曲言的父亲也算是老友了，对于曲言，他还是忍不住心软，想着能多帮一些是一些。所以哪怕没有凌江弦他们那个意外事件，他也会自己出手帮助曲言解约。至于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晏，就是你们说的小一，他是被星羿公司骗进去的。这个公司借用星翼这个大公司的一些成就冠在自己头上，说自己是星翼旗下的子公司，但是资源共享。实际上他们只是互惠互利，星羿借星翼大公司的名气网罗许多少年少女，但是这些少年少女最后只有几个被送到星翼大公司去。而星羿这个小公司在压榨完这些没被挑选上的少年少女后，就会残忍地告诉他们因为他们不够努力、没有天赋，把他们赶走。”
曲言垂眸轻轻摩挲着杯身，用极为好听温柔的嗓音叙述着令人脊背发凉的事实。
“为什么？”唐苏鹤眼里满是怒气，他咬牙质问出声。被保护得很好的他不明白娱乐圈里为什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事情。
这些公司浪费的不仅是这些少年少女的时间，还是他们的青春，是生命中最为蓬勃、最为灿烂的那一段年华。但因为公司的残忍压榨，这些小火苗只能在一个四处漏风的房子里被迫燃烧自己，最后还没来得及等到有人为他们添加柴火，就带着一点点可有可无的余温，熄灭在风中。
“因为有利可图，因为星翼公司想要垄断人才。”曲言轻轻叹了口气，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这个与自己身世很相像的孩子却有着与他截然不同的生活，也挺好的。
唐苏鹤还是不明白，但是他看向的曲言正在喝水，所以只好望向他的队友们。
“因为这样可以尽可能地把好苗子挖到自己公司，还削弱了他们竞争对手的实力。”凌江弦有些怜爱地瞥了眼唐苏鹤。他知道其实不是唐苏鹤笨，而是因为他还没真正认识到娱乐圈这个圈子的肮脏，“他们网罗了很多条件比较好的少年少女，让他们在公司进行非常激烈的竞争，最后几乎要透支他们的生命和时间才可以抢到一个可能出道的名额。而剩下没被选上的少年少女，就会被那个时间十分长的合约囚禁在公司，继续压榨他们的时间和青春，直到再无可压榨，才会放他们走。而他们在这个公司已经错过了练习、出道的最佳时机。现在离开，也基本不会再有出道这个想法。即使他们不放弃，也不会有多少公司愿意接受他们。就这样，星翼这个强劲的大公司挑选出较强的练习生，还不用过多的浪费自己的资源。而星羿这个小公司，借着为大公司服务和压榨练习生们来牟利。这个圈子，还有一些人，就是这么残酷。”
凌江弦笑了笑，虽然眼底没有一丝笑意，他不经意间与曲言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愣了几秒，才各自移开视线。曲言借低头喝水掩饰尴尬，凌江弦则是不自觉抬手抓了抓发尾，接下来的话也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毕竟偶像对于年龄和身体的要求太苛刻了，超过一定的年龄，你纵使想当偶像，也有心无力。这个行业，就是需要预支自己体力与青春。”
不止唐苏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这番话沉默了。
“哎呀，放心，我们公司可没这么大能力压榨你们。”申哥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开玩笑地说道，驱散了包厢里死寂的氛围。
萧向笙也很及时地打趣道：“对啊，再说了，有我和小宁在，申哥可不怎么能轻易拿捏我们！我们先想想怎么帮小一和曲言解约吧。”
回归正题，大家开始积极讨论办法，有很正经的打官司或者谈判，也有很离谱的绑架或者拿钱砸，
申哥连连摆手，及时叫停了越来越离谱的方案：“大少爷们，先暂停一下你们的脑洞！曲言这里其实比较轻松，因为他一开始和星翼大公司签约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 ，只签了三年，现在这段时间刚好马上要到时间，可以直接离开，只是要稍微应付一下这个公司里面一些恶心的操作与附加的什么要求，可能要出一笔钱。”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很久远、很难受的事情，“但是你们的那个小弟弟，嘶——叫小一是吧？他那边可能就有些难了。这种小公司很难缠，而且他们签约的时间估计很长。”
的确，签了这种公司，一旦提前解约就会面临一笔天价违约金。
“那只能辛苦小一再坚持一段时间了。为我们争取一段时间。”曲言有些愧疚，这个孩子为了帮自己已经得罪了很多人，但他还要在那个龙潭虎穴不得不待上一段时间。
凌江弦紧跟着补充：“这个小公司这么操作，肯定会留下一些线索，也会触及到其他娱乐公司的一些利益。我们可以试试合作。”
“或者，要是找到的线索和合作对象再给力一点，不是不可以搏一搏。”凌江弦想起了自己以前在一些书里看到的成功商人的案例。
“毕竟——”凌江弦脸上满是锋利的攻击性，与他清亮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曲言低沉温润的声音，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