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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发少女缓缓走入卧室,看着挂满墙大大小小的玩偶,脸上重新挂起微笑,抱起自己买来最经常玩的娃娃,紧紧抱住;但下一瞬间就将手上的娃娃猛摔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蜷缩于冰冷的地面上,泪水却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受到冲击,滴落在地上。

对不起啦娃娃……明明也想控制好自己的情况的。

她颤抖地起身,摸了摸娃娃的头,皱皱的熊娃娃脸看起来就像是不满一样,但还是被橘发少女紧紧抱住,双手搭在了她的两肩上。

还真是这样呢……但又不能怪罪于他们,不是么。

他们对自己足够好了,不要再给他们添乱了。

别怀疑了,别再怀疑父母的真假性……

是的,富足的生活确实是别人所艳羡的,没有父母的管制的自由简直就是小孩子的天堂;Lirix就有一笔任她挥霍的钱财——

但她真不知道怎么去使用这笔钱,便一直只是存放在银行里,除了遇上了自己喜欢的玩偶与针织包等制作玩偶的材料,她都只是用于一些日常的正常花销,甚至在这个高花销的地方,她一个月的消费也没超过五千元。

其实如果是父母的工作繁忙,她也能够理解父母为什么不能经常陪伴自己,也不会总在一个人回家的路上总感觉自己更像是个孤儿。也是,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从来不接送自己上学放学,也未雇任何人去接送自己。

但明明每次按时间回家,他们都在家里。

父母看上去总是很恩爱,但总有一股强行凑合在一起的感觉,更何况她总会丢失一段时间的记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们有些隔阂。

曾经也是那般诡异的气氛,但她从未怀疑过他们是否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断链的记忆和遗忘的记忆,真的就只是双重人格和随着年龄递增而消失的记忆这么简单?

为什么会记得“遗忘”以前的记忆?

截然不同的性格与另一个人格在日记里对自己隐瞒很多的事情,Lirix的好奇心与怀疑心让她对事情开始深入调查,以至于得到了很多意外的结果。

越是深入,便越是惊悚;而另一个人格总在日记里警告自己别再深入调查这些事情,可能是每次都被她发现了自己调查的蛛丝马迹吧。

与其他双重人格不同,她可以在「心灵幻境」这个地方和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进行交流。在这个奇妙的世界里,她的人格有了具象,是一位身着复古欧式裙子的黑发少女,精致的娃娃脸,看起来就如同她在现实中最珍视玩偶的真人版一般。

所以交流起来更顺利,她也很喜欢这个幻想因为巨大阴影变成现实中人格的【人偶】puppet。她和心灵幻境中的其他玩偶不一样,可以在这片偌大的私人空间中自由行动;每当夜幕降临之时,Lirix抱着那只娃娃入眠,就能在梦境之中见到陪伴了自己十年之久的好友。

只有与【人偶】,又或者说Gardian待在一起时,她才能够从孤寂感中脱离。

身着粉蓝色交接洛丽塔裙的遮眼兔子小姐蹦跶着前进,还带来了木板和螺丝刀等制作木偶的工具。

“咚!”

她一屁股坐摔在puppet面前,被奶油香味包裹着,软绵绵的地面让她惬意地躺下,还转了个圈。

果然这里才是最舒服的地方!

橘发少女旋转着,将身边的毛茸茸的蒲英球挤得散出一块圆形风地,被蓝天色的自由旋风转上心空,抓住一缕云彩,慢慢飘落向盛开的星河点缀中,被群星笼罩,最后将身上的疲惫软化消除,星星如同漏斗一样向下渗透,puppet master流入蜜糖气息中,被沐浴走了现实中身边的恶臭言论,惬意地淌入小溪,随着清甜的气息向下流淌,最后再通过岸边的旋风向puppet的方向飞去,笑意布满脸颊,拥抱向自己的造物:

“和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天真的很幸福!”

puppet望着一脸天真的橘发少女,想要让她一直保持在这样的状态,但事情已经渐渐瞒不住了。

现在二人试探与后退的僵持,又何尝不是为了对对方的保护?

美好的梦境时间总是有限。Lirix睁开惺忪的双眼,麻木地起身,向着贵族学校走去,再次一个人。

独自一人坐在窗边,静静看着发秃的树枝,怀里的玩偶软软乎乎的,让她在这个对她冷脸又嘲笑的班级中带来一丝慰藉,在难得的寂静之中逐渐昏沉,睡得越发迷糊。风捋顺了橘发少女那因为狂躁抓起的头发,将远处稀疏的风铃声传进心弦,让这场沉睡愈发彻底……

“莉瑞丝!你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橘发少女揉了揉乱了的头发,起身迷迷糊糊地望向黑板。稀盐酸的化学方程式,还是蛮好写的;脱口而出答案过后,她才重新坐下,拿出粉水壶,水落入杯盖之中,还散发着丝丝热气,捂暖了Lirix干燥的脸部,形成了面上的水雾,看起来湿润且可爱。

那又如何呢?

因为圈子的不同与对于Lirix爱好的嫌弃,这个以富有名誉自居的班级并不愿意接纳她;也正常,为了自己的安全,双重人格的患者还是不接近最好。

先前早有人开始孤立她,并且带头喊她幼稚鬼;但Lirix从一开始的受伤,最后麻木到不再解释自己的爱好,只是静静地一个人坐在角落。这种情况从小学已经开始,整个班级只有她对最近的明星毫无一丝兴趣,并且总是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从一开始的孤立,到语言,到肢体——

Lirix都只是受着,遇到肢体霸凌就反抗,但瘦小的她打不过一群人,而学校也不敢声张,只是一直给Lirix做心理辅导与伤势处理;直到不知什么事件发生后,每当Lirix受到了什么精神刺激,她就会换了个神态一般,马上变得非常成熟老练,冷静地不像是一个九岁的孩童该有的性质,面对肢体霸凌只是轻巧地躲开,再一个回旋踢,直接将其中一个靠近的霸凌者踹到几米开外,吓得隔壁乌合之众连连后退,不敢吱声。

因为是互殴,且Lirix的家庭是学校富裕家庭的前几名,这件事情还算公道结束。

就这样不要命的操作,从此以后肢体霸凌灰飞烟灭。

这件事在之后逐渐传开,虽然是不再受到欺凌,却引起了另一方面的反响,所有人将肢体霸凌相关再度转换为精神霸凌与孤立,造谣她的程度已经到达了更高一层;只是这次,Lirix像是早就接受这些流言蜚语一般,完全没有再理会。

即使比起“幼稚鬼”外,还多了个“小孤儿”。

现在Lirix的性格,与Gardian也没什么区别。

最严重的事端已经解决,她们无需多在意。

曾经一人前往食堂,一人前往宿舍,一人在宿舍里,窝着自己的玩偶看书,不去理会周围的声音;之后自己又突然被学校要求走读,也许是那张病历单的缘故。

能治,但Lirix不愿,她确信Gardian不会做出违反法律的事情。

下课铃声响起,预备放学;学生们一窝蜂冲出教室奔向食堂,而身为走读生的她不需要晚修,在独自回家的路上,哼唱着最近的动画片尾曲,与这逐渐加深的寂静夜色相衬,是一幅悲哀色彩交缠的画卷。

仿佛有娃娃在天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Lirix在Gardian出现之后,对于周边的诡异事物捕捉得更快了,不过她从来没有感到害怕,只是感觉这一切比起人类来说实在是有趣太多,也回了个笑容朝着已经昔落的明媚光芒,稀疏星光就如同银丝一般牵动Lirix的双腿,身后的冷风如同隐形发条驱动她直线前行,如同多功能人偶,麻木着灵动着。

和昨日不同,回到家后父母早已端坐在餐桌的位置上,微笑招呼着她进来吃晚餐,仿佛昨日相关他们并没有察觉一样,如同曾经一般不关心所有她的相关事情。

躲在房门后,妄图去倾听他们背着自己诉说什么秘密,但还是照常的异常沉默,就像他们不是一家人一样;只是在听不到自己动静过后一会,他们才开始商量起如何去照顾Lirix,还是与往常无异。

多想了?不可能吧?

但这样的问题,Gardian也不愿意向自己透露,只能继续自己调查了。

不明白为什么就如此确定他们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Gardian,你们在隐瞒着我什么?”

你们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调查。

失去了那段记忆没有关系,寻回来就好了。

只要跟随着曾经记忆中最为熟悉的地方,总有一天也会想起来的吧。

除了玩偶以外的世界,她并没有更多接触;于是她在手机上查询,查询着失忆那段所发生的事情,顺藤摸瓜搜出了一件陈年绑架案,而这个时间段是与Gardian出现在现实的时间是一样的;而之后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零碎记得父母那次之后经常回家给她做饭而不是打包,与一些短暂美好却总感觉别扭的和谐家庭生活。

还有一个事件呢?

是火灾事件,曾经那座孤立豪宅的失火事件,据说没有任何一个人伤亡,而总在想起那场被遗忘的火灾时候不断颤抖,又发生了什么?

抱着这样的疑问,Lirix再次陷入了沉睡;而过一会她又再次醒来,起身出去倒了杯红茶,也被Lirix的父母注意到,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蕊又在怀疑什么了,对吧?”

橘发少女终于倒满了三杯,转身笑道:

“二位还是很快察觉到不同嘛,即使她的性格也有些贴向我这边了。”

“毕竟盐喜欢茶叶,而小蕊喜欢乳制品嘛。”

确实不是亲生父母,而是Gardian用Lirix亲生父母部分遗产继续请来先前的心理治疗师与催眠师,为失去了部分记忆的Lirix不会太受过去与心理疾病的影响。

“盐也知道这样可能会让自己消失的吧?”

“知道,但总有一天也得面对,不是吗?”

Gardian并没有露出恐惧的神色,毕竟从一开始她也不想来到这边的世界。

那样凄凉的过去史,最后逼出了问题也再正常不过。

“盐,你有想过你消失之后,小蕊知道怎么去操作父母公司那边的事情吗?”

“这些相关她都会,只是一直是精神状态正常的我来做而已。Lirix的表姐一直在代理暂时未成年的身体处理这些,不用太过于操心这种事情。”

橘发少女从餐桌前起身,给自己洗漱了一下,就准备回到房间:

“只需要让她在之后能够慢慢恢复就好。”

最后她将门上了锁。家里有监控摄像头,感应器联通了报警系统,物品丢失的话也可以知道是谁盗走,更何况那两位是高素质人士,并不会这么做;出于防备,还是得把门锁上。

虽然不想让Lirix受到曾经那样大的心理伤害,但连隐瞒都不行,只能换一个方式来让她逐渐成长起来,去应对那巨大的悲伤。

看来puppet又起身去喝红茶工作了啊。

puppet master独自一人在梦幻可爱的玩偶秘境中,坐在巨大的熊娃娃肩部,晃荡着不耐烦的双腿,俯视下面玩偶们在她意念之下的行动,符合梦幻的世界秩序,在这能够以最平和与美好的心态去面对。

即使是遇到了危机,也能够完全操控,在这片小小净土之中,无需理会过多嘈杂。

在这片相对于外面世界来说更加丰富的天地,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而异常平静,即使身体感觉到躁动了起来,也并没有像日常之中躁狂时候令人担忧的无限绝望,更不用担心自己会在这里变成现实那样的可怖,毕竟在这里可以保持正常;没有puppet在这里,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现实中会造成什么烂摊子需要她收拾……

但是孤独啊,异常地孤独。

曾经随意就能让一样令人心烦的玩偶在这儿消失,最后所有的角色都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特殊到没办法动手清除的puppet还留在自己的身边,但之后一段时间愈发沉默,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交心,也总感觉在瞒着身为主人的自己,操劳于什么一样。

生命意义中一切的消失是那般的无趣……可悲又无趣。

但是这里又是令自己意外感到安心呢,因为是在梦境这种非常美好的地方吗?

踏着柔软的小路,这样平稳的感觉总感觉下一刻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然后重重地摔在地面上,碎成一滩玻璃糖,向变得咸腥的风涌去,最后被散到逐渐腐蚀的角落,而没有见到puppet的身影……

这是在预示着自己什么吗?

puppet master摇摇头保持清醒,望向逐渐变得黑暗的远处。

是那被遗忘且封印于巨大黑色旋涡内的记忆。而这次puppet不在,她也不会再阻拦自己去寻找这一切的真相了。迟早得知道与现实中不同的巨大秘密,不如就趁早打破看似美好的滤镜,接受来自未来的暴风雨吧。

她已经很久没有动用心灵幻境中一切消失的能力。这里混乱且密集,一切都是puppet用自己教她的制作办法,再注入她的心灵力量获取了灵力的玩偶,而puppet master也时常不理解她总是想用自己所认为的美好事物填充满这个虚幻的世界……其实怎么说,她也相信这个世界是存在的,只是暂时还有些部分浑沌混乱,没办法用理论概述清楚;而puppet的出现证明这个世界是存在的,只不过puppet所说曾经在心灵幻境之中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罢了。

Gardian并没有去多加关注Lirix的心灵幻境。毕竟自己做的修复与防护工作已经相对完善,预估也是在Lirix十八周岁以前不会成功破除这一切防线的,感觉到少女难得察觉到一丝未来动向也没有在意……

等等。

心灵力量的恢复?

橘发少女迅速起身,捂着自己的额头,眼神之中充斥着惊恐。

糟糕,事情发展已经超出了预料了,而现在连阻拦都做不到。倘若这副身体不是双重人格,那么现在精神虚弱的Lirix就将以无意识状态行使平时的习惯,可能还会出现更大的危险!

她迅速翻看起日记本,看到了昨日的日记,立刻就联想到了coolian,那个在恢复的记忆中身为分神的doctor,说不定她就能与身为puppet master的Lirix暂时解决这一个大动荡?让Lirix逐渐接受残酷现实的计划也得提前实施了。

随着周围一切美好事物的消失,那些未知的真相也水落石出;也许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这些黑暗面的时候才没有那么撕心裂肺。puppet master走在用星星饼干铺成的路上,望着美好世界里的坑坑洼洼,自嘲地笑了笑,只是一路孤独地蹦跳着,甚至开始了自己创作的舞蹈:生涩,僵硬,又是那般不明。风渐渐起来了,将那些散发着的腐蚀气息携到橘发少女的身边,圈圈围绕着精神状态逐渐虚弱的puppet master;少女只是用意念召唤出的红绳,吊着生命力减少到只剩下苟且喘息的躯壳,拖向最大的深渊;自己如同开启了上帝视角,即使是累累创伤,也不肯后退,而是随风暴匕首刮伤自己的肌肤,刺透自己的心脏。

去啊,去啊,就快要接近最终的真相了。

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对付puppet用大量心灵力量镇压的阴影历史?所有记忆宛若席卷着尖锐事物的洪水向她袭来,即使早就经历过了一遍,还是猝不及防地被这一切中伤;而现在的心灵幻境并不如曾经那样令她心想事成,仿佛饥渴了千百年的凶兽,要将她四分五裂。

仅仅只是开启的锋芒也是那样刺眼,那么接下来又该如何对付最为恐怖的操控?

她紧咬牙关,交叠反向握住双手,往回一收向外推出,一个巨型的兔子玩偶就在这样的极端压力下被她创造出来,耷拉着双耳,仿佛还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况,懵懵懂懂地起身,呆呆望着趴在地上的puppet master。

这是她第一次用意念来紧急创造出玩偶。曾经都是事先将一个玩偶雏形打造好,才会和puppet交流该给这些玩偶设计什么能力;而puppet一直都反对自己给予这些玩偶生命,像是有什么禁忌触犯了一样,在提起这样的要求时候难得见到她焦急的神情,毕竟一直以来她看起来都是那样成熟。

她也努力不拖puppet的后腿,一直拼命成长,但puppet貌似不想让自己懂得那么多,在失忆最彻底的时间段后,隐瞒的事情逐渐增多。

就像现在对于过去的调查,她也从未和puppet提起过。

“Listen to me, my creation.(倾听于我,我的造物。)”

兔子貌似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向puppet master走来,却又好像失灵了一般,没有停留在玩偶师指定它停下的地方,还是大步大步往虚弱的橘发少女踏来,就要将她碾压于脚下——

藏青发少女迅速将她抬起,往另外一个方向狂奔。从现实中坠落到一个莫名熟悉的环境,再抬头一看,远处趴在地面上的,是战力极强的控制系玩偶师,那个曾经能为那些异化导致灵魂破碎过后能够快速治疗的缝补能手,能够为现实中伤势过重时候、在心灵幻境中重塑躯壳显现的万能雕刻家;而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她连控制自己的能力都做不到,谈何对付之后更加恐怖的黑色风暴?

puppet master的脸色很差。在她的心灵力量不足而解除幻变后,doctor还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对,专心地躲避那些风暴匕首,连Lirix身上缠绕着的阴影藕丝与透明寄生藤都来不及清楚,只能任由这些该死的玩意攀上自己的四肢,行动也因此有些不便,但也成功逃脱了刚才那个危机重重的地方,暂时安全了。

当她的目光投向暂时失去了意识的橘发少女时,瞳孔剧缩。

莉瑞丝?!?

用理智空间中的手术刀将身上缠绕的浑沌牵绊断开,doctor念起了咒语:

“An adventure, an acquaintance.(一场奇遇,一场相识。)”

mye和Yiny才刚刚睡下,Felosophy遭受鞭打后还在学习,就收到了来自doctor邀请作战的讯息。

“the key to revealing secrets, opens the sky of the soul!(揭秘之钥,开启心空!)”

“Lend me the power of heart! change me! my spear!(借赐我来自心的力量!改变我成为真正的样子!我的花枪!)”\/ “Lend me the power of heart! change me! my intelligence!(借赐我来自心的力量!改变我成为真正的样子!我的才智!)”

二人双双幻变进入Lirix的心灵幻境,一落地就看到了远处席卷尘埃的黑色风暴,有一朵血红色藕莲花苞正位于风暴中心,但还有一只巡逻在风暴附近的巨型兔子玩偶,无意识地阻挡着攻向Absolutely wrong Girls的风暴匕首,给三位分神有迟疑的机会。

“这位是……”

“puppet master!第四位分神!现在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快找机会修复这个破损严重的心灵幻境!”

doctor召唤出针筒狙击枪,对准袭来的阴影藕丝就是几枪,麻掉了那些操纵的线条;而martial Arts Girl此时也召唤出红缨枪,发狠力蹬上心空,直直地向黑色风暴中心刺去,冲力将大部分的阴影藕丝与透明寄生藤刺穿弹开,并没有顾及到自身安危如何,只是到了黑色风暴之中,附身自己的Yiny从意识中脱离,二灵合力斩断这些阻碍;bachelor头疼得很,没有计算错的话里面还会到来一波新的兵力,一脸阴沉地杀了进去。真是悲哀,这个地方看起来比异化doctor的心灵幻境更加荒芜破损,处处都充斥着过去史的悲哀与绝望。

而这只是一个开端。能读懂这一切的,也只有昏迷在地的Lirix。

进入更深层的意识,与自己对话。

比起绝望,她更加希望得知的是一切的真相,即使这可能会带给她不可挽回的代价。

记忆中的所有都被标有名称的玩偶代替,一旁的八音盒被调动到最初始的地方,时间的齿轮重新拨动,展现美好与绝望。

爸爸妈妈本来就不是相爱的,只不过是家族的联姻强绑在一起,在她出生时候。

当然,他们也并没有各自爱着的人,也不会发展成什么奇怪的狗血故事,并不喜欢待在一起,但确实会为了Lirix的家庭完整性而在晚上聚在一起,为睡着的橘发小女孩盖上被子后就分道扬镳。

相互的感情需要时间的见证,只不过最为可悲的牺牲品是Lirix,但希望有个美好的家庭氛围也是她。曾经的小Lirix试图成为易碎家庭的粘合剂,即使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放学回家,很多时候对这样的家庭失望透顶,她也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将一切的美好幻想投放在眼前的玩偶身上,每日自我洗脑着有个美好的家庭,而过去的美好记忆都是自己一人拼凑而成,甚至父母的感情也有了一些进展,这是不是相对美好的开始呢?

是啊,洗脑自己的爸爸妈妈到底多么爱着自己,但连同小学之后就被要求独自回家锻炼独立,和回到家就会看到父母这件事也只是在自己面前做戏吧?

虽然父母之后日久生情假戏成真了?

但自己依旧是孤独的孩子。也是在那件事之后才开始假戏成真,真是可悲。

橘发少女痛苦地捂上了脑袋,仿佛回到了当时的情景。

时光的河流不断向前奔涌,本来相对平衡的生活,与父母之间感情的递增,在独自回家的时候遭到了意料之外的绑架被打破。

人贩子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欣喜若狂,将自己作为要挟父母的筹码,让他们出三千万的费用赎下自己;但那个时候早就被不打算活着与拿到钱的人贩子殴打得后背伤痕累累,却无力反抗,宛若被操纵的人偶,脱离不了罪恶的操控。

特地不拍自己的背部,真是用心险恶。

这些人贩子将对于社会的愤怒全都发泄在了女孩的身上,就在等不及父母来交钱、要扒开她衣服要将器官挖出时候,副人格Gardian出现,咬着牙撞向了人贩子;社会渣滓手中的刀落下,Gardian麻利地用刀割开了死死捆绑着手脚的绳索,鲤鱼打挺起身,将身边最近的人贩子抹了喉,拿起那个还有些抽搐的必死之徒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向周围的人贩子,将他们鞭打到一旁去,往外拼命奔跑着,终于呼救成功将好心人们唤来,救出那个隐蔽地方其他存活的孩子,才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那件事之后,父母对自己的关注度不断攀升,只不过Lirix是欣然接受,即使是痛苦地不成样子;而Gardian只是冷漠对待对自己愧疚的父母,继续进行商业知识的相关学习罢了。

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信任的,真是令人感到可笑的亲情,居然是建立在她的悲惨经历之后。非得要产生伤害之后才知道怎么去好好对待自己的孩子吗?

但她又是那般卑微地想要获得真实的亲情,虽然用愧疚发源的亲情与父母才刚刚萌生的爱情看起来是那样地可笑。

之后的自己便一直是送到Listening那边进行相关咨询与治疗。而那段时间中,偶尔会有一位披着藏青长发的小姐姐默默地穿行在工作室中,每次来都会带来一些针织的玩意给自己,但记忆中的面貌是那样模糊,更何况之后再也没有见面了。

猛地想起最近认识的coolian,Lirix苦笑这位可亲的姐姐样貌怎么会变得憔悴又易碎。

时间线再向前推,父母与自己的相处终于是所想象之中的美好模样,就这样平静快乐地度过了三年。即使是两位各自还没那么习惯亲密,也逐渐变得自然起来,这也是Lirix一直想要看到的样子,毕竟自己好像真的获得了亲情一样,逐渐溺于这看起来步往幸福的未来——

于是预谋之中的火灾将一切泯灭。明明是一次难得的家庭出游,父亲与大部分的杀手交手,母亲将自己死死护在了身下,任凭火烧,最后在成功跑到附近医院后因大面积烧伤抢救无效而死亡,父亲也早就被那火灾得连骨灰都不知散向何方;最终找到了那些凶手,但最后的始作俑者到现在都没有被法网收掉。

而毁灭来自于父母公司敌对的洛氏集团,那次的医药费还是洛董事长出的,假面善意只是为骗过只有九岁的幸存者Lirix,甚至是问了当时的细节,Gardian都只是装作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本只有Gardian知道的一切,也重新展现在了Lirix的面前。

痛苦与无力让她崩溃得想要掐死自己,所有灵魂都被强制离开这个心灵幻境,包括她自己。

完了。

Gardian浑身颤抖了起来,因为她的精神支柱,就在刚刚再度进入了沉睡。

她能够进入他人的心灵幻境,首先得是在这栋楼内!

coolian已经从床上直接跳起,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Lirix”。

“莉瑞丝?!?”

“你或许可以叫我盐,喜欢医术与针织的姐姐。”

针织?

脑海深处一抹橘色闪过,coolian才想起眼前人曾经与自己见过面。

但现在不是惊叹于命运的巧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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