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心事,走在街道上。
“大哥,你说妹妹会不会拿了母亲的钱啊?”
一个乡野长大的人,哪里会有这么多钱?
张熠珩虽说没有跟张盈盈生活很久,但是他能看出来她不是这样的人。
沉声道:“茵儿,此话不可再说!”
张兰茵看出大哥在为张盈盈说话,心里有气,却也不得不服软道:“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妹妹的,可能那钱是妹妹养父母给她生活用的。”
瞥了一眼身边低气压的人,接着又道:“只是想不到妹妹为了面子......哎,这要是被两位老人得知,肯定得心疼坏了。”
她故意说的模棱两可,给人留下许多想象的空间。
张熠珩原本还想不明白,现在被张兰茵这么一提醒,有可能还真是这样。
认定张盈盈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为了好看的裙子,不惜败光养父母给她保命的钱。
丝毫不考虑那两位老人在乡下如何生活。
心里对张兰茵愧疚的心瞬间被厌恶填满。
“不说她了,反正没多少天就要嫁出去了,以后你还是我侯府的嫡小姐。切记勿要跟她学一身恶习。”
张兰茵要听的就是这句话,开心的嗯了声。
春蝉走在他们身后,眼睛四处看了下,突然看到一抹熟悉感。
她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方才惹的两位小姐打起来的衣服吗?
“大小姐,你们快看那里。”
张兰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穿着那身流光裙,正在与一众乞丐坐在地上乞讨呢。
张熠珩自然也看到了,向来高傲的男子此时眼眸更加冷!
他甩开张兰茵挂在他胳膊上的手,走到乞丐身边,冷声问道:“你这衣服是哪里来的?”
张盈盈那么喜欢,不可能是她丢的,唯独是这些乞丐从她手边抢过来的。
乞丐被吓得一哆嗦,以为是那个女人派人过来要衣服了。
抱起破碗撒腿就跑。
刚起身却被揪住了衣领,甩了回来,
“回答我!”
张熠珩面上笼罩着一层薄怒。
乞丐被吓坏了,跪在地上:“对不起,是一个好看的姑娘送我的,如果她后悔了,我这就脱下来给你。你别打我啊!”
张熠珩做事谨慎,又看向她身边的另外几个乞丐。
几个小乞丐吓得缩在一起,注意到眼神,立马也学着这个乞丐一起跪了一排。
头伏在地上,“公子,真的是那位姑娘送给她的,不是我们去偷得。”
张兰茵听完他们的话,哪里还能不知道,这是张盈盈故意在羞辱她!
她哭哭啼啼的跑走了!
张熠珩也对张盈盈此番做法,深表痛恨。
既然买了,就拿回去自己穿,这送给乞丐不就是故意打张兰茵的脸吗?
他担忧张兰茵会伤心难过,还没来得及安慰,人就哭哭啼啼的跑走了。
*
张盈盈回府的时候,听说府里来了贵人,侯爷和侯夫人命令她不许出院子。
张盈盈讥讽道:“不愧是我的好父母!”
她进了落梅苑把新买的糕点和好吃的食物全部拿了出来,捧着一本话本子,坐在躺椅上晃晃荡荡。
前厅。
张氏热情的接待贵客。
侯府与丞相府一向不独自来往,今日突然拜访,让张氏吓了一大跳。
可同时她也知道,若是能与之交好,对侯府的未来来说是一大幸事。
“刘夫人今日这茶如何啊?”
为了给人留下很好的印象,张氏拿出了府里最好的茶叶,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泡的。
刘氏浅浅抿了一口,一股茶香在口腔徘徊。
确实是好茶。
她轻轻放下茶杯,笑着道:“果然是好茶!”
张氏一听有戏,说话也不再那么拘谨,“既然刘夫人喜欢,那等会走的时候,我让下人给你带一点回去让丞相大人也尝尝鲜。”
刘氏不喜欢欠人情谊,更何况她今日来此,也是有要事要办。
“张夫人,我来了也有一会儿了,怎的不见你家的公子和小姐呢?”
张氏面上带笑!
难怪今日丞相夫人会来此呢,搞了半天是来为自家女儿相看夫婿来了呢。
她猜测之所以没有说明白某个人,是因为还不确定,便囫囵吞枣,把她的子女全部拎出来问了一遍。
早前听闻,丞相夫妇疼爱女儿,如今一见,谣言果然不骗人。
笑着道:“老大和女儿出去逛街了,只有那个不争气的老二在书房里温书呢。”
“出去了啊?那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再来吧。”刘氏着急,既然人不在,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可以去街道上转一转,没准会碰上。
张氏一见人要走,那哪里允许。
好不容易走了进来,想走不可能的。
她拉着人又给按坐了下去,“刘夫人你看你急什么啊,我方才已经派人去叫他们回来了,算算时辰,这会儿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张兰茵与张熠珩前后脚走了进来。
“见过母亲。”
两人一起看向主位上的刘氏。
目露疑惑,实在是一时没想起来这是哪位?
刘氏甚少出席宴会,他们不认识也理所应当。
张氏站了起来,走到儿女之间,笑着介绍道:“这位是丞相大人的夫人,今日过来玩一玩,你们快给她行礼。”
张兰茵回忆了下,以往参加的宴会,确实听那些夫人和小姐说过,丞相夫人不喜欢这种宴会,也很少带女出席。
但是丞相大人的威望,她还是听说过的。
若是能与之女儿交好,对她来说也不失为一助力。
笑着上前,微微弯腰:“茵儿见过刘夫人!\"
刘夫人淡淡看了一眼她,点了点头。
张氏心里狐疑,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么优秀的女儿,入不了她的眼?
想到人家是来相看她的儿子,不是女儿的,心里的那点不爽烟消云散。
立马扯着儿子的胳膊把人往前带了点儿,“刘夫人,你看这位便是我的大儿子,状元郎呢,目前在翰林院就职。”
说好听点是状元郎,但是刘夫人接触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自然清楚的知道这个状元郎也只是个头衔,在翰林院工作的人可不一定能有幸参加早朝。
而据刘夫人所知,张熠珩就是一个编书的,并没有实权。
就这也值得张氏去大肆宣扬,也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