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先生，我觉得您的做法很不妥当。”艾达摆出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他们身上实在是太脏了。”
“呃……，这个……。”王琦抓了抓头发：“反正小舞会收拾干净的对吧？”
“这只小安娜刚刚摸我了！”熊房子的触手瞬间出现，语气中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满，更多的反而像是兴奋：“她好小！和别的老鼠完全不一样！”
艾达将安娜从王琦怀中一把抱到了自己怀里，然后看着这个骨瘦嶙峋的小家伙的眼睛：“你叫安娜？”
“美女姐姐好，我叫安娜。那个是我爸爸。”小家伙从一开始就半点不带怕的，反而十分开朗大方。
安娜毫不避讳地盯着艾达看了好一会：“美女姐姐，你真漂亮！我能亲亲你吗？”
“不能。”
“啊，好吧。”安娜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小皮球一样。
“我先带你去洗澡，洗干净了之后随便你怎么亲都可以。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亲亲你。”艾达原本严肃的表情立刻被迷人的笑容所取代。
“真的？”
“嗯，真的。张开嘴。”艾达拿出一枚纯灵。
安娜乖乖张开嘴，一张小嘴里面满是发育不良、参差不齐、扭曲焦黄的牙齿，艾达直接把那枚纯灵放了进去：“这个是糖，吃吃看。喜不喜欢？”
“糖是什么？“安娜只感觉那个小片片刚刚进入自己的口腔就立刻融化了，完全没品尝到任何的味道。
然后……。
枯瘦干瘪的身体变得充盈饱满，干枯稀疏的头发变成了栗色的波浪卷发，瘦小的双臂和萎缩的双腿变得丰满圆润，满嘴的旧牙被整齐雪白的新牙取代。
原本那个瘦小枯干的干瘪小黑猴子变成了一个漂亮的白瓷娃娃。
“这是魔法吗！”萨拉惊呼出声，米格尔目瞪口呆。
“纯灵，灵界的货币。可以治愈凡人身上的一切伤势和病痛，还能增加十年的寿命。”王琦看了看他们两个：“当初我们就是用这个救的你们。当时你们伤的很严重，脖子断了、全身多处骨折，可能还有一些内出血之类的。”
“所以说，我们……我们……。”米格尔大张着嘴巴，伸出手在安娜和萨拉还有自己之间来回比划。
“嗯，对，就是你猜的那样。你们两个的寿命增加了十年。”王琦耸耸肩：“但是如果主动作死的话，依旧会死。出意外也会死。比如说淹死、枪击、交通事故和高处掉落什么的。”
“艾克先生，这个叫纯灵的东西，很珍贵吧？”
“远比人命值钱。”
安娜的父亲已经震惊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那可是纯灵啊！纯灵！
如果当年自己能有一枚纯灵，自己的妻子也不会死！
“你，张嘴。”王琦转过身，将一枚纯灵塞进安娜父亲嘴里。
安娜父亲身上的所有伤病被治愈，腰背变得挺拔有力，缺失的右眼和折断的左腿恢复如初。整个人从一个被抽干了精气神、毫无生命力、苟延残喘的空壳变成了一个高大健硕的中年男人，唯一没有改变的只有那份沧桑的气质。
“我爸爸变样子了！”安娜搂着艾达的脖子惊呼：“漂亮姐姐，你快看啊！我爸爸和我一样变样子了！”
“走吧，我带你去洗澡。等会回来请你吃好吃的。”艾达宠溺地揉了揉安娜的头顶，抱着她上了楼。
“大人，您……。”安娜父亲第一时间的反应并不是激动或者喜悦，而是惶恐。
在灵界苟活了十年，肯为老鼠付出纯灵的大人们他见过，但是每一枚纯灵的施舍和奖励都需要几乎无法承受的代价来交换。
那些代价几乎全都是一些必死的任务和可怕的献祭。
即便如此，还是有无数人乐于这种交换，哪怕是付出上百条人命去换取一枚纯灵也在所不惜。
纯灵，诸神的货币。
想要获得纯灵，起码也要是灵界的土着才可以。对于绝大多数的老鼠们来说，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这位大人居然一次性拿出了两枚纯灵，治愈了自己和自己的女儿，他接下来提出的代价必定是自己无法承受、无法拒绝、也不可能拒绝的……。
“你叫什么名字？”王琦发现了男人的惶恐不安，只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两块钱的事罢了，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但是如果换位思考一下的话——很至于……。
“约翰，大人。”
“约翰？挺普通的一个烂大街的名字。”王琦毫不掩饰地挥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空气：“米格尔，带约翰先生去洗个澡，记得给他换套衣服。他现在也太难闻了。”
王琦很喜欢这个约翰，甚至于可以说有些崇拜他。
在王琦看来，约翰毫无疑问是一位伟大的父亲。
在灵界这种地方，不仅带能着女儿苟活到现在，甚至还能叫自己的女儿一直保有那份童真。
这其中的付出、努力和智慧，值得任何一位父母学习。
王琦自问如果双方角色互换，自己肯定是远远做不到约翰这种程度的，能活下来就已经可以算是满分了。
“啊？艾克先生，您这里没有可换洗的衣服啊……。”米格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琦的脸色。
别说给约翰换衣服了，自己和萨拉教练来灵界这么多天，穿的都还都是原来的那套衣服……。
“哦，对。你和萨拉也没换过衣服对吧？”王琦瞬间取出好几套衣服：“我这里有不少衣服，你们全都换一下。”
长时间不换衣服这种事……。
自己终究还是疏忽了。
“但是这些衣服你们只能在灵界穿，不能带离灵界。明白了没？”王琦并不觉得这些衣服具备雨衣一样的品质，毕竟一套雨衣要一百块，而这些衣服基本上都属于行商的赠品。
赠品嘛……，搞不好就是凡间或者下界的产物，根本不值钱的玩意。
以行商那种精打细算的风格来看，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如此。
即便如此，王琦也不打算冒这个险。
灵界出产的任何东西，到了凡间也许还好，毕竟凡间有超凡家族的存在。但是如果是流入了下界，那完全就是降维打击，近乎无敌的存在。
“好的，请您放心，艾克先生。”米格尔接过那套衣服翻了翻：“萨拉教练，这套给你穿吧。约翰先生，请您跟我来。”
约翰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米格尔带进了卧室。
萨拉接过那套衣服，没太回过神……。
这个艾克先生，管吃管住还管发衣服？
“愣着干嘛？嫌不好看？”王琦往客厅的沙发上一瘫：“赶紧，完事差不多该准备晚饭了。”
“不是，艾克先生……。”
“怎么了？”
“您不先回楼上洗个澡吗？等下艾达小姐可能会……。”
“多谢提醒！”王琦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一头钻进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