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嚒嚒此刻没有了堵嘴的东西,听闻又要挨打,立刻求饶:“老爷饶命啊!您这是要了老奴的命啊!您想知道什么还请明示,小的是真不知道您想问什么。啊!”
没等她喊完,棍子就又落到身上。
卢鸢娘又怕又怒,不知道周子安今天是发什么疯。她倒是没想过周子安已经知道孩子的身世,毕竟调查的事情做的隐秘,原身之前一丝也没有透露过。
她只以为是卢家做的事情被查出了端倪,周子安借机敲打自己以及自己身边和卢家传话的人。
但也只是自己的猜测,周子安没明言之前,她一点也不想吐露。见自己的奶娘又被打,扑身上前想要阻止护卫的棍棒。
此刻只有柳嚒嚒一人在挨打,其余护卫都在边上站着,自然不会让自家夫人扑到面前。立时有两个护卫用棍棒挡住卢鸢娘的脚步,根本没办法靠近。
卢鸢娘咬牙切齿。
“夫君!您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和妾身说。要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你也可以指出,没必要一上来就喊打喊杀。柳嚒嚒这么大年纪,已经被打了二十辊,再打下去,只怕是根本连命都没有了。您想知道什么她也说不出来啊!”
此刻松竹已经端了一杯茶水放在周子安手上,周子安闲适的呷了一口,慢悠悠的说:“没事,柳嚒嚒死了,还有翠红翠绿。这两人死了,还有你的二等丫鬟。都死了,还有你呢。不急,总会有愿意开口的。就看这些人是不是都甘心赴死了。本老爷就是想瞧瞧,你卢家到底有多少忠仆。”
翠红翠绿听见此言,再看边上虽然没被堵嘴,却口吐鲜血,没有体力再喊叫的柳嚒嚒,当下再不敢有小心思。
这一次,动手的护卫手下没有一点留情。
还没打几下,柳嚒嚒已经奄奄一息。
翠红先承受不住,率先开口喊道:“老爷,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翠绿见小姐妹先开口,生怕被抢了活命的机会,也跟着大喊:“老爷,奴婢也全都会照实说!”
卢鸢娘听到两个丫鬟的话,也顾不得瞪着周子安,转过脸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两个丫鬟。
可惜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看向她。一是不敢看她脸色,二是确实也顾不上。
这些年卢鸢娘没有管家权,在周府其实做不了什么。能瞒住家主的事情是更少的。两个丫鬟知道周子安独独将夫人身边最得用的自己几个人拷打审问,一定是想知道夫人的不妥之处。所以一直在想夫人做的错事。
当然最好是说出一些不太大的错处,这样既能在家主手下保住性命,又不会在事后被自家夫人下死手。
于是两人绞尽脑汁的飞快在脑海中思索。
还是翠红先开口:“老爷,我家夫人收买了二老爷的妾室,就是后进门的姚姨娘,让她给另一位冯姨娘下了绝子药,其实,姚姨娘也被夫人下了药,她自己并不知道。所以二老爷到现在还没有孩子。”
卢鸢娘脸色一变,大声斥责:“你们胡说!枉我平时对你们那么好,你们竟然为了活命随意编排本夫人。”
翠绿却立刻也出声:“是真的,收买姚姨娘是翠红去做的。但下给冯姨娘的药是夫人亲自交给姚姨娘的。姚姨娘是到夫人房中商议下手的时候被下了药,那药是奴婢下到茶水里的。”
“奴婢对天发誓,所言绝对为真。”
卢鸢娘心中暗恨,但同时又松了一口气。两个丫头虽然也说出了她的错处,但她所做并不涉及周子安本身,应该不会让周子安太过生气。
当下决定认下这个错处,只希望以此了结今天这事。
于是也不再辩解。只往前一步,朝周子安方向躬身:“老爷,这事确实是妾身做下。请老爷责罚。”
“但妾身这么做也是为了周家基业。咱们大房只有璞儿一个孩子,且孩子当时还小,如果二房有了自己的孩子,妾身怕他们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且二弟还年轻,身边只有妾室,妾室生下的只是庶子而已。等以后二弟续娶,咱们璞儿也大了,到时二弟再生自己的嫡子也不迟。庶长子乃是乱家之源,妾身也是为了您和二弟本身着想。”
周子安倒是真不知道这些事。他没想到这女人的手伸的那么长,连自己庶弟的房中之事都要插手。
当下冷笑一声:“卢氏,我周家真应该谢谢你,这么尽心尽力的为长房殚精竭虑。”
卢鸢娘当然知道家主并不是在夸自己,只半蹲着身子也不起来。
周子安没有搭理她,而是继续看向两个丫鬟。
“这些并不是本老爷想听的。你们再说这些不痛不痒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本家主可就没耐心了。”
“不过你们既然愿意开口,我就提醒你们一下。本老爷想知道的,是你们夫人的儿子的身世。”
听闻这句话,两个丫鬟惊得差点从凳子上跳起。可惜她们被捆在凳子上,动作虽然大,也只是头部扬起。但还是牵扯上了身上的伤,顿时痛呼一声,又趴了回去。
两人脸色煞白,不知道是拉到了伤处痛的,还是被周子安的问话惊着了吓的。
一时都没有出声。
卢鸢娘一颗心差点没从胸腔跳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周子安平地扔下这么一颗大雷。看样子周子安应该是早已发现了苗头,可却一点动作都没被自己发现,一直到现在才突然发作。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周子安要对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下死手了。
但,这当然不能承认。
她站直身子,一脸的愤怒:“夫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本夫人的儿子?璞儿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还身世,他能有什么身世!妾身自打嫁进周家,除了回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不成还能在这府中偷人不成!你这简直是不给妾身留活路,也是在给卢家泼脏水!”
说到后来,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是遭受了莫大的委屈,整个人快要崩溃一样。
在边上的周璞此刻也变了脸色。
他一步上前跪在周子安面前:“父亲,还请您慎言。作为儿子本不该对您的话提出质疑。但母亲这么多年在家里处处以您为先,从不曾做出出格的事。且儿子从小由您亲自带着长大,您怎能怀疑母亲的忠贞和儿子的身世呢。”
“还请父亲不要听信别有用心之人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