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罗义压抑着怒火,扬了扬手里的密封袋问道。
“这……这是我买的药,你快还给我!”李超目光躲闪,伸手就要抢。
啪,罗义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粗暴地拽到跟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低声怒喝道:“啥药啊?整的这么神秘,还他妈得深更半夜的从垃圾桶里捡?!啊?!”
“小义,你快给我,求求你,我好难受啊······”
此刻的李超,完全没有了平时那副帅气,阳光的样子。
他双手死死抓住罗义的手,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眼泪与鼻涕齐流,苦苦哀求着罗义。
“你他妈的,怎么沾上这玩意儿了呢?!”罗义看着他的这副样子,心中又气又痛,他的猜测不幸被印证,李超居然染上了毒瘾。
那一袋子东西,罗义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冰.毒,而且是比较劣质的那种。
他作为一个杀手出现时,是孤独的,独来独往,果决狠辣,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但当他戴起普通人的面具时,他需要朋友,同事等等。
而在这些平凡人里,他是把李超当做朋友对待的。
因为李超是个阳光开朗,善良上进的青年,虽然他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谁没有缺点呢?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罗义非常欣赏他,甚至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帮他一把,让他在经济上实现一定的财富自由。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只离开了短短的几天,李超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罗义感到一种深深的痛惜和愤怒。
因为这个东西,一旦沾上,就很难戒除,一辈子基本上就算毁了。
“谁给你的?!”罗义咬牙问道。
“你先让我抽一口,抽一口就告诉你!”李超语气急迫,声音颤抖地喊道。
“你先说,说了就让你抽!”罗义面无表情地说道。
“真的?!你可不能骗我!是耗子,我一个朋友!”
“大名叫什么?在哪住?”
“叫冯浩,住丽水湾,2栋一单元1123室,你快给我抽一口啊!”
“走,去我那儿抽,这儿连个壶都没有,你咋抽?”罗义说着,拽起他就走。
“好好好!”李超连连点头。
······
四十分钟后,罗义家里。
李超被绑成粽子,扔在沙发上。
“罗义,我草泥马!你骗我!”李超双眼通红,嘴角流着口水,宛如狂犬病发作了一样,声嘶力竭地骂着罗义。
罗义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声不吭。
“小义,小义,我求求你,你就让我抽一口,一小口就行,啊?!我求求你了,行吗?!我快难受死了啊,草泥马的!”李超突然哭着喊道,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放在洗衣机里甩干一样,极度的眩晕与头痛,心脏剧烈跳动,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说不出的难受,难受至极!
“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明天我送你去戒毒所。”罗义低声道。
“我不去!草泥马的,你有什么权利控制我?!啊,狗屁朋友!你他妈眼睁睁看着我死啊?!”李超状若疯狗,破口大骂。
罗义起身,给他嘴上贴了一块胶带。
“呜呜,朝你妈······”李超兀自在含混不清地骂着,但是声音已经小了很多。
罗义有好几种办法,可以让他一下就失去知觉,但是他又不是要杀了李超,所以这些办法都不能用,否则就会留下证据,引起别人的怀疑。
过了一会,李超终于折腾累了,沉沉睡去。
罗义拿着他的手机,盯着最近的一个通话号码,眼中闪着寒光。
······
第二天,李超醒了过来,罗义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撕掉嘴上的胶带。
李超坐在沙发上,低头默默地抽着烟。
“说说吧,怎么回事?”罗义看着他问道。
李超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沉默了片刻道:“其实你和老王去深Z之前,我就开始抽了。”
罗义略微一惊,随即反应过来那时他可能刚开始吸,所以自己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本来我俩都好长时间没联系了,但是你俩走的前两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叫我去他家玩,我也没多想,就去了,我去的时候,他家还有几个人,都是生面孔,耗子说是他朋友,大家打了会麻将,他说整点刺激的,就把那玩意儿拿了出来,我不知道是啥东西,他说就跟水烟差不多,好玩还不上瘾,我挺好奇……没忍住就吸了几口……然后就……”
李超说到这里,忍不住眼圈泛红,抬头看着罗义,表情很绝望地说道:“小义,我这辈子算是毁了,我他妈的……才二十二岁啊!!我还爱着小丹啊,全完了!什么都毁了!!”
“你自己想戒吗?”罗义很认真地问道。
“肯定想啊!我他妈不能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一辈子啊,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李超抹了一把眼泪,态度很坚决地说道。
“好,既然你有这个决心,我帮帮你,咱去戒毒所,没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罗义道。
“……行!”李超犹豫了片刻,毅然决然地点点头。
罗义让他给王大江打了个电话,说老家有点急事,需要回去一趟,得请一个月假,王大江唠叨了一番,最后还是同意了。
李超在本地没有亲人,这就比较方便了。
罗义简单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带着李超去了戒毒所。
办理完手续,交了钱,罗义看着李超被带了进去,一路上不住回头张望,脸上满是紧张、无助、彷徨……
罗义站在戒毒所门口抽了一支烟,直接开车去了山货行。
这件事情,他决定先让麻哥和大奎去弄,因为他现在不确定,警方是不是因为大旺村的那件案子,而恢复了对自己的监视。
虽然他仔细观察过,表面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但是不确定暗地里有没有对他采取什么措施。
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上,以不变应万变。
这时他还不确定,关瑜到底有没有把对他的怀疑向楚健进行汇报。
其实,关瑜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自己担着一份忐忑,把这件事情默默地埋在了心底。
罗义开着车,一路火花带闪电,直奔山货行。
店里人头攒动,非常热闹。
因为本地没有这样的东北特产专营店,再加上麻哥他俩弄的东西确实好,而且又是新店,所以一开张,生意就非常好,八方来财。
罗义见葫芦兄弟忙得不可开交,赶紧上前帮忙。
兄弟三人直忙到午饭时分,客流才渐渐稀少,稍得空闲。
麻哥从隔壁饭店点了几个菜,三人在店里边吃边聊。
罗义把李超的事儿简单说了一下,麻哥和大奎也都挺感慨。
他俩都是老江湖,深知冰.毒的危害性,这个玩意儿,一旦沾上,那基本上就完蛋了,什么不会上瘾之类的,都他妈是瞎扯淡!
“那你怎么个意思啊?是光干那个小拆家?还是连锅端了啊?”麻哥吃着菜问道。
他知道,罗义既然提到这事儿了,那肯定就是要干一下子。
“斩草除根。”罗义夹了一块豆腐,声音不大的说了一句。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但麻哥和大奎却忍不住对视了一眼,都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彻骨寒意!
他俩明白,罗义的这种态度代表着,有人要倒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