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无助,死无葬身之地。
胸口上的短剑刺破了他的心脏,连带着咽喉都被血液堵塞,曾经的一幕幕开始如走马灯一般浮现在脑中,他不甘的回忆着自己经历的一切...
......
“噫!好了!我中了!”
伴随着这疯癫的喊叫声,一名衣着寒酸的书生仰头倒在了地上,张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却只见进气不见出气,已经是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周围路人皆是大惊失色,走来几人连忙将这书生抬到路边的小摊,摊主给灌了两瓢凉水,这才缓过劲来。
书生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刚才那因为欣喜若狂而昏死过去的意识也慢慢恢复过来,片刻之后又是一声大嗬:
“噫!好!我中啦!”
这喊叫引得那几名将他救过来的路人皆是满脸好奇,询问道:“你到底中什么啦?”
只见这书生冲回墙边,手指着一个名字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我中举啦!”
原来在这砖墙上,正挂着一块锦布,上面由前到后正好排列着一百个人名。而这书生所指之名,正是这次乡试的第一名——张云凌。
为了亲自等到自己考试的情况,张云凌在这里等了三天三夜,饿了就花点铜板买个烧饼,困了就坐在角落倚着墙凑合睡一晚。
终于在第四天迎来了他想要的结果后,伴随着周围百姓和其他书生羡慕的目光,他一路狂奔着回到自己家所在的村庄。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本是粮农出身的张贺一直靠着种点小地勉强养活自己,可他深知没有文化便会使自己的子子孙孙都步自己的后尘。
于是乎,他每日省吃俭用,只为能供得起自己这唯一的养子上学堂,读圣贤书,早日学出名堂来好发扬他们老张家。
这不,如今二十年苦日子已经熬到头了,张贺的养子张云凌虽然年纪已到了三十岁,但获得了这次乡试的第一名,已然是改写了他父子二人的命运。
几日后,张家父子都搬进了县城里居住,张云凌被朝廷安排当了一个县尉的官职,县令还赐给他白银三百两,并且终身免除徭役,这样下来他的义父张贺就不用每天辛辛苦苦的种地交税了。
得到这一大笔财富,张云凌马上拿出一百五十两白银在城里买了个小府邸,还雇了两个仆从,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一日,从衙门下班回来,张云凌便急匆匆地回到家中找到义父,询问那两个仆从这几天给他照顾的怎么样。
张贺本身就是个穷苦人,根本没体验过被人伺候的感觉,这突然多出来两个仆从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真是让这个老头子有些不习惯,不过对此他当然感到非常满意。
看到自己这个唯一的养子这么争气,他这个当爹的也很是骄傲,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这几天来遇到的种种事情。
以前村里瞧不起他的那些人现在都特地跑到县城来巴结他,张云凌听到这里也为义父感到高兴。
以前他们老张家受到过的蔑视和嘲笑,终于在今天做到了最好的反击。
结果听到最后,张云凌的瞳孔猛地一缩,被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那些平民百姓的讨好都无所谓了,可他们村的那户村霸李家,竟然说要与他张家联姻!
要知道这李家可是他们整个村最富有的一户人家,而他们张家曾经不过是一个老光棍张贺靠着种田苦苦支撑起来的贫穷家庭。
平日里他们父子俩见到李家的人从来都是低眉顺眼,不敢有半分不敬。结果如今李家要招他张云凌做女婿!这事若是真的成了,那他以后不就与这户村霸绑在了一起,从此美人入怀,衣食无忧!
“爹...您刚才说什么?”张云凌怕自己听错,颤声问道。
张贺激动的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儿啊,李家要把他们家的二小姐李梦萱,许配给你啦!”
张云凌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眼前天花乱坠,如在梦中,脑内不断回响着刚才义父所说的每一个字,脸上止不住的露出痴笑。
“李梦萱啊李梦萱,你终于还是抵抗不住,折服在我张大才子的魅力之下了吧,哈哈哈哈哈!”
果然,一朝中举便是鸡犬升天,曾经最被人瞧不起的张家,如今出了张云凌这么个官老爷,就算是高高在上的李家,也不得不抛出绣球拉拢过去了。
对于李家而言,能够傍上张云凌,他们家族日后的发展也绝不是一个村霸那么简单了。
照这情形发展下去,他张云凌的好日子,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