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从大理寺出来后并没有直接返回自己的府邸,而是朝着哥舒翰家中而来,结果没想到哥书翰被李隆基临时召唤到宫中,说是有要事相商没有归来。
李雄不得不在哥舒翰的家中等待哥舒翰归来,毕竟现在的哥舒翰算是名义上的大唐军中第一人。
最主要的是对方担任陇右节度使的同时还兼着左仆射同章事,这个职位可以说是军方的宰相,也可以称之为军方军朝廷中的第一人了。
再加上李雄和哥舒翰本来关系就不错,所有不管从哪个方面讲,李雄接下来要干的事情怎么都要和对方通一通气。
毕竟李李雄接下来要干的事情肯定会震惊长安城,虽然李雄有把握让自己站在有理的一方,但是接下来准备说动李隆基的事情必须要众人合力才能够办成。
所以不管有多晚,李雄肯定要等到哥舒翰回来,将事情与对方直接说明,以李雄对这位老帅的了解,要自己讲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对方必定会全力支持自己。
由于哥舒翰不在,李雄由有其子哥舒曜进行了接待,李雄看着比自己大了几岁的哥舒曜,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唏嘘。
对方也是典型的大器晚成,在安史之乱中,哥舒翰由于被安禄山所杀害,这一位继承父亲的遗愿后来被封为大将军,继续率军征讨叛军。
哥舒曜的前半生很像哥舒翰的成长旅程,之前都是花天酒地典型的纨绔子弟,但是一朝醒悟便率领大军成为大唐帝国的中流砥柱。
而且对方最有名的是生了四个儿子,而且每个都是有一番的作为,也算是没有丢了哥书翰的脸。
但是李雄看着现在的哥舒曜仍然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虽然在接待自己时各种礼节礼貌十分的到位,但是从对方身上看不出一点点的军人痕迹。
由此,李雄也动了心思也想尝试一下,看能不能改变哥舒曜的成长轨迹,毕竟因为自己的到来,一些人和事已经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最显着的变化便是哥舒翰,在历史上这时候应该是中风在床,由于自己的提醒,对方直接把酒给戒了。
再加上这些年在军队中打下的底子,现在哥舒翰的身体依然十分硬朗,现在依然是大唐军中的中流砥柱。
李雄看着自己身边坐立不安的哥舒曜,慢慢的与对方展开了闲聊甚至口打趣道:“怎么了曜哥儿,是不是和我这个军中之人坐在一起很不舒服,虽然我和你父亲哥舒翰乃忘年之交,但是那是我与你父亲的事情。
而你的年龄又比我大那么几岁,我们各论各的,我称你为曜哥儿你叫我李雄便可,我们年轻人不必那么生分。”
哥舒曜时不时的打量着年轻的李雄,不由得想起父亲哥舒翰的话。
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位年轻男子,自己没少被自己老爹揍,甚至经常拿李雄与自己对比。
而只要一对比,自己轻则不一定臭骂,重则少不了被一顿胖揍,按照老爹的说法,自己唯一比李雄强的便是已经结婚生子,算是给哥舒家族留下了血脉。
而外界所传眼前的李雄,也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将领,甚至在西域杀得血流成河,搞得西域的各族无不闻风丧胆。
可是当哥舒曜见到李雄时,李雄给自己的感觉似乎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穷凶极恶,甚至通过闲聊很是对自己的胃口。
听到李雄打趣自己,哥舒曜也是一脸的苦笑,然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怎么可能?
毕竟府上经常来往那么多的将军,如果以军中的人坐在一起便让我坐立不安,如果让父亲知道还不如把我的腿给打断了。
只是你是个例外,主要是外界把你传的太凶,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传言不可信也。”
听到哥舒曜的话李雄也来了兴趣,笑着说打趣道:“不知外界如何谣传我的,说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还是说我青面獠牙如同恶鬼一般?
亦或者是说我生吃人肉背后长着长八条手臂,专门抓小孩来吃。”
哥舒曜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差不多吧,还说你每次得胜之后都会割下敌人的耳朵串起来挂在马脖子上,你率大军所过之处,基本上都是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李雄听后哈哈大笑,“这倒是有趣的说法,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也许我对敌人是狠辣了那么一点,但是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
毕竟许多时候能够斩草除根,又何必手下留情给自己留下无限的隐患,让事情再一次的重演呢。”
听到李雄的话哥舒曜也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常年生活在将军府的人,耳濡目染之下虽然自己没有亲自到军队中历练过,但是对于军中的事情还是能够大体了解的。
作为一名正宗的军二代,在眼界和认识上便超越了许多人,再加上之前哥舒翰一直培养对方,希望能够让对方接自己的班,只是哥舒曜似乎对军中的生活并不感冒。
所以便一直混迹在长安城当自己的纨绔子弟,可是即便就是这样哥舒曜该接受的培训和教育从未减少丝毫。
不然也不会在将来哥舒翰死后哥舒曜被封为大将军,便能立即率领大军征讨叛军,从而立下功劳。
在李雄看来,对方只是现在选择叛逆而已,说不定还是因为哥舒翰平时对哥舒曜太过严厉,从而导致对方起了叛逆之心。
而自己这个局外之人,说不定还会让对方改变想法。
于是李雄恢复了严肃表情,对着哥舒曜说到:“曜哥儿,在我看来你完全不必与你父亲斗气,从我们两个的闲聊中,我能够看出你对军中的生活还是有一定向往的。
只是你不愿意到你父亲的手下参军,从而被别人说一辈子只会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之下,从而被别人看不起。
在我看来,如果真想证明给你父亲看,甚至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的脸,你更应该参军入伍从而用实力证明自己。
再说了,大唐军队又不是只有你父亲率领的那一支,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安西军中,我可以授予你书佐官之职。
虽然现在只是个文官,但是以后只要一旦外放便可独领一军,以你的才华和本事未来何尝不能证明自己。”
听到李雄的话哥舒曜也陷入了沉思,可以说,李雄把自己现在的情况以及想法完全给说了个明白。
其实自己之前不愿意参军,也完全如李雄所说的一般,只是不想让别人说自己只能依靠父亲而已。
而李雄现在正式邀请自己出任安西军的书佐官,这已经是很看得起自己了,但是也如同李雄所说一般,日后未必自己不能独领一军从而证明自己。
舒曜眼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容我思考几日,在大人返回西域之前定会给大人一个准确的回复。”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舒曜眼睛一亮,“定是父亲回来了。”李雄赶忙整理衣衫,站起身来。只见哥舒翰大步流星走进屋内,看到李雄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贤侄久等了。”
李雄恭敬行礼后,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大帅,此次前来,实在是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