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明宇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隐瞒,急忙入宫禀报。姚明宇一路快马加鞭,抵达未央殿时,已气喘吁吁。刘福公公见他神色焦急,也不敢耽搁,立刻引他入内。
“陛下,臣有罪!”姚明宇跪地叩首,声音中满是自责。
帝王靠在龙榻上,神色疲惫却透着威严,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姚爱卿,何事如此慌张,慢慢道来。”
姚明宇起身,将司马惠泽咬舌自尽、如今昏迷不醒且无法言语的事一五一十禀明。
帝王听完,脸色愈发阴沉,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刚烈,竟一心求死。”
“陛下,臣罪该万死,没能看住她,让线索中断。”姚明宇满脸自责,重重地磕了个头。
帝王摆了摆手,“这不怪你,她既已存了死志,你是防不胜防。如今当务之急,是重新寻找线索。”
话音刚落,刘福公公便神色匆匆的前来禀报,“殿外汇集了许多朝臣,他们都要求觐见陛下。”
帝王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们来此作甚?”
刘明宇急忙拱手道,“莫不是陛下这几日未曾早朝,他们担心陛下的身子,这才前来觐见?”
帝王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一群朝臣鱼贯而入,为首的是帝王的胞弟,晋王南宫玥,自帝王登基后,他便不理朝事,整日花天酒地,游览山河,没想到今日倒与这些朝臣走到一起了。
晋王南宫玥率先跪地,“皇兄龙体欠安,臣弟忧心忡忡,特来请安。”
其他朝臣见状也纷纷附和,一时间大殿内请安声此起彼伏。
帝王微微颔首,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心中暗自思量,这些朝臣平日里各自为政,今日却如此齐心,怕是另有目的。
“众爱卿有心了,朕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些许劳累,调养几日便好。”帝王提起精气神应对着。
晋王南宫玥从地上起身,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容,“皇兄,臣弟听闻您身体抱恙,是因为中了毒,不知可有此事?”
帝王目光一凛,他早已下令封口,晋王的消息又是从何得知的。
帝王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晋王南宫玥,沉声道,“朕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这消息,你从是何处听来的?”
南宫玥心中一紧,面上却仍维持着关切的笑容,“皇兄息怒,不过是近日朝中传出了许多流言蜚语,臣弟实在放心不下,才冒昧询问。”
这时,一位老臣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如今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关于您中毒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臣等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朝堂一个安宁。”其他朝臣纷纷点头附和。
帝王面色冷峻,扫视一圈跪地的朝臣,心中明白,这背后恐怕是有人蓄意推动,故意搅乱朝堂。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此事朕早已着人调查,大理寺卿姚明宇正在全力追查,不日便会水落石出。众爱卿只需各司其职,莫要被流言所惑。”
晋王南宫玥眼珠子一转,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关切的笑容,“皇兄所言极是,只是这流言蜚语一日不息,朝臣们便一日难安。如今皇兄身体抱恙,朝中人心惶惶,臣弟以为,陛下应尽快选出一位监国,以稳定朝局。”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有的朝臣面露惊讶,有的则若有所思。
帝王心中一凛,他明白,这才是晋王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监国之位,位高权重,若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他冷冷地看着南宫玥,“此事朕自有考量,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南宫玥却并不退缩,依旧满脸诚恳地说道,“皇兄,臣弟绝无僭越之意,只是如今局势严峻,臣弟实在是为江山社稷着想。陛下龙体未愈,处理朝政难免力不从心,若有监国代劳,既能让陛下安心调养,又能保证朝局稳定,实乃两全之策。”他的语气真挚,眼神中透着关切,若不是深知他的为人,还真会被他这番话所打动。
帝王神色愈发冷峻,大殿内气氛紧张压抑,落针可闻。他注视着南宫玥,心中暗自思忖,这个胞弟许久不问朝政,如今却在这敏感时刻跳出来提议监国,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哼,”帝王冷笑一声,“为江山社稷着想?你平日里不理朝事,如今倒对朝堂之事如此上心。这监国之位,岂是说立就立的?”帝王的目光扫过众朝臣,“众爱卿,你们觉得呢?”
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众朝臣面面相觑,无人敢率先开口。过了片刻,礼部侍郎赵昱小心翼翼地站出来,拱手道,“陛下,晋王殿下所言虽有道理,但监国一事关乎重大,还需从长计议,不可仓促决定。”
帝王微微点头,还未等他开口,南宫玥便抢话道,“从长计议?如今陛下中毒之事闹得满城风雨,朝堂动荡不安,百姓人心惶惶,若不尽快选出监国,稳定局势,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危机。”他言辞恳切,表情严肃,仿佛真的是在为国家担忧。
帝王心中怒意更甚,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够了!朕说此事自有考量,便是有考量!南宫玥,你莫要再咄咄逼人!”帝王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得众人心中一颤。
南宫玥见状,也不敢再过分逼迫,只得跪地叩首,“臣弟失言,还望皇兄恕罪。”但他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愤。
朝臣们更是噤若寒蝉,不敢言语,帝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他知道,此刻不能乱了阵脚,更不能让心怀不轨之人得逞。“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众爱卿若无其他要事,便退下吧。”帝王的声音虽已恢复平静,但威严依旧。
朝臣们如获大赦,纷纷跪地行礼,鱼贯退出大殿。晋王南宫玥也随着众人退下,临出门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帝王,眼中的怨愤之色更浓了几分。
待朝臣们全部离去,帝王疲惫地靠在龙榻上,揉了揉太阳穴。
刘福公公见状,连忙上前,轻声问道,“陛下,可要传白御医来看看?”
帝王摆了摆手,“不必了,朕只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