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鹰是谁？
就是陈纳德的代号。
他即将出发。
准备从旧金山乘坐轮船到上海。
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张庸不清楚。估计李伯齐也不清楚。
空筹部的事，复兴社特务处就是一个传声筒。
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就是处座也不便打听。
张庸默默估算一下。
从旧金山到上海，需要二十多天。
如果陈纳德现在就出发，留给张庸的时间，显然不多了。
他必须在二十多天的时间内，赶去杭州。将那边的日谍肃清。不过这件事，空筹部应该会直接跟他说。
而且，来的肯定不是杨丽初。正事。大事。杨丽初还不够资格。
“章平已经到南苑机场。”
“知道了。”
果然，来的是章平。
他应该是带来了空筹部的正式命令。
也就是说，当他张庸和章平正式会面，应该就是离开天津卫的时候。
好快。
完全没有准备。
还以为要代理署长一段时间呢！
没想到，马上就要走。话说，警署那边，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唉，计划不如变化。
自己当然是执行命令了。这也是处座的态度。
那位夫人优先。
“洛白龙在等你。”
“谁？”
“杏花楼。”
“知道了。”
张庸反应过来了。
洛白龙？杏花楼？大半夜的……
这家伙不用睡觉的吗？
好吧，干这行，真的没有朝九晚五。随时待命。随时出动。
对方既然在杏花楼等待自己。那肯定是有要事。先去见见。
当即掉转方向。开车来到杏花楼。
发现附近有几个小红点。非常可疑。似乎将杏花楼包围了。
这些小红点的身上都有武器。距离杏花楼最近的，只有不到两百米。如果是步枪，可以一击必杀。
明白了……
洛白龙找自己，是要自己帮忙解围。
他可能是无意中落入了日寇的陷阱。暂时无法脱身。只好通过电话搬救兵。
这个救兵，就是他张庸。
有点郁闷。觉得自己被人当枪使了。但是……
只要能杀日寇，无所谓了。
当即行动。
集合三个有瞄准镜的老兵，给他们指引目标。
很快，瞄准镜就锁定一个日寇。
距离大约280米。
“嘭！”
一声枪响。
片刻之后，红点消失。
好，干掉一个。
立刻转移。
准备锁定第二个目标。
结果发现，其他的四个日寇迅速远遁。
很快，就全部遁走离开地图监控范围。
张庸：？？？
跑那么快？
呵呵。垃圾。有种就不要跑。
如果自己不是有要紧事的话，这几个日寇，一个都跑不掉。
进入杏花楼。
这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其他人守在外面。
洛白龙一人独坐。
坐在墙角的位置。十分警惕。
张庸看着对方。有很多问题，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觉得我很奇怪？”洛白龙开口了。
张庸点点头，“神龙见首不见尾。”
“是吗？”
“我很好奇，贾腾英到底给了你什么任务。”
“他没给我任务。”
“那你怎么一直在这边？好像又没有做什么事。”
“我不能回去那边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红党。”
“不好笑。”
“我真的是红党。伱可以调查。”
“这……”
张庸歪着脑袋看着对方。
还是不相信。
洛白龙是红党？看不出来。
与其相信他是红党，不如相信我是秦始皇。真是的。
红党还能自爆身份？
做局？试探我？钓鱼执法？呵呵。当我三岁小孩？
“唉……”
洛白龙微微叹息一声。也没有辩解。
张庸不由得有些半信半疑。莫非，这个家伙真的是红党？否则，有些事情无法解释。
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在外面游荡。太不正常了。
“你找不到组织了？”
“是。”
“天津卫有地下党的。”
“我和他们联系了。但是我的组织关系丢了。无法确认我的身份。”
“你找到谁了？”
“方怀州。”
“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知道他是红党。但是他没有承认。”
“所以，没有人能够证明你是红党。但是也没有人能够正面你不是红党？”
“差不多吧！”
“其实，我也是。”
“你？”
轮到洛白龙惊讶了。
他狐疑的上下打量张庸。然后摇摇头。否决。
你？红党？别开玩笑。
“真的。”
张庸一本正经。眼都不眨。
呵呵。当然是随口胡诌的。
那边已经明确表示，他没有加入组织的资格。给多少钱都没用。
红党是要求有坚强信仰的。但是他没有。
“算了，我们说点别的。”
“你怎么会被日寇盯上？”
“我最近有点急躁。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于是跟踪了一些日本人，获取了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可以告诉我吗？”
“日寇在太古码头，存储了一批油料。可能有几百桶……”
“油料？不好搞。太沉重了。不好搬运。”
“炸掉它！”
“呃……”
张庸欲言又止。
炸掉？这个主意不错。
想要搬走，的确很困难。但是破坏就容易多了。
油料仓库都是非常容易出事的。只要一把火，或者几个炸药包，就能将整个仓库都炸掉。
什么？
柴油？
无法燃烧？
将油桶炸碎了，柴油全部流淌出来，不也一样是毁掉？
反正，不能让日寇轻易的将这些油料投入使用。炸毁的油料越多，日寇的损失就越大。战争负担就越重。
破坏敌人的后勤，也是战争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美丽国最擅长这个。
他们的飞机和潜艇，非常喜欢袭击日寇的后勤运输船。
几发鱼雷，或者几颗炸弹，就能炸沉一艘运输船。船上一个大队，上千名日寇，全部都得落入海中喂鲨鱼。
在陆地上，想要消灭日寇一个齐装满员的大队，是非常困难的。日寇的战斗力的确很强。即使的美军火力超猛，在陆地上硬碰，也得付出沉重的代价。可是，在海面上，再强的日寇，也只有被淹死的份。
还有，运输船上面的物资被炸沉了，日寇只有饿肚子。最后活活饿死。
总之就是一句话。搞破坏。破坏的越多越好。
“具体位置？”
“太古码头。”
“哪个仓库？”
“不清楚。”
洛白龙摇头。
他孤家寡人一个，能获得的情报有限。
在这个时代，任何人都无法单打独斗。没有谁可以一力降十会。必须团队合作。
张庸忽然脑海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好像……
似乎……
仿佛……
可以请他帮忙搞一支秘密队伍？
小哑巴毕竟没什么经验。又是哑巴。说话都困难。无法和其他人正常交流。
但是洛白龙完全不同啊！他有经验。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故意哄骗自己。
可能他是处座派出来的钩子？
但是无所谓。
钩子就钩子。
我就是这么做了，你处座就说行不行吧？
如果洛白龙真的是处座的人，迟早也会露出蛛丝马迹。到时候，自己再想办法干掉他就是了。
“你的拳脚功夫如何？”
“能打败余乐醒。”
“枪法呢？”
“能打败余乐醒。”
“呃……”
张庸疑惑。洛白龙和余乐醒有仇吗？
怎么什么事都要拿余乐醒来做对比？
不过，这样的确简单明了。既然比余乐醒厉害，那自己就放心了。
“那咱们商量一件事。”
“你说。”
“将你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什么？”
“黄金。”
张庸慢条斯理的说道。
将附近的日寇撵走以后，张庸将地图切换到经济模式。
本来是想要看看四周有没有黄金什么的。结果却意外的发现，洛白龙的身上携带有黄金。
这就有点意思了。
洛白龙是要做什么？跑路？带着黄金？
如果是执行任务的话，带着黄金，肯定是累赘。万一失手，就是敌人的了。
“你……”
“我很好奇。你随身带着黄金做什么？”
“我本来是想上交给方怀州的。但是他没有收。没办法，我只好随身带着。然后就被日寇盯上了。”
“然后你就找我？”
“是。”
“李伯齐知道你是红党？”
“知道。”
“呃……”
张庸欲言又止。
李伯齐居然知道洛白龙是红党？
这个老家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难道他想投靠红党？
真古怪……
“都在这里。你要就拿去吧！”
“但是希望你不要乱花。至少拿来做点有意义的事。”
洛白龙拿出五根金条。
都是小黄鱼。
表面十分光滑。显然是长期带在身上。
如果是被放在某个地方，表面肯定没有这么光滑的。这一点，张庸十分清楚。
毕竟，他的随身空间里面，就有很多类似的金条。
“好好活就是有意义。”
“什么？”
“有意义就是好好活。”
“你……”
洛白龙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张庸。
这个家伙是在打机锋吗？故作高深。但是，实话实说，他完全无法领悟。
什么好好活、
什么有意义。
能说人话吗？
“好。不跟你扯。说正事。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什么？”
“我们自己搞个秘密队伍。专职对日作战。”
“你？”
“对。包括李伯齐和处座都不知道的队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你要做什么？”
“李伯齐反复叮嘱我，要狡兔三窟。所以，我需要一支这样的队伍。必要的时候能保命。”
“你信任我？”
“不信任。”
“那为什么……”
“信任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长时间的维护。”
“好。我干。”
洛白龙回答的很爽快。
他正好没事做。感觉人生没有了目标。
现在，有目标了。
章平是连夜从南苑机场赶过来的。
不是坐火车。是开车。晚上没有火车了。可见时间的紧迫。
见到他的时候，张庸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轻装。连衣服都没有带。以节约飞机的重量。
“章处长。”
“张处长。”
“你还是叫我章平吧。”
“平哥。”
“也行。老弟。我们现在就出发。事情路上说。”
“好！”
张庸当然没异议。
他也需要尽快的赶到杭城，然后开始工作。
满打满算，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
真是时间紧，任务重啊！
“山鹰上船了？”
“已经到夏威夷了。”
“什么？”
“他提前出发了。没告诉我们。还是有人在夏威夷遇到了他，才暗中通知我们的。”
“山鹰要做什么？”
“美国佬做事，我们也不是很懂。他可能是想要秘密前来观察一下情况。他对我们之前提供的资料，可能不是很相信。想要自己实地考察。不要我们的接待。自己私底下到处走。”
“原来如此。”
张庸点点头。这的确是美国佬的风格。
山鹰虽然不是中国通。但是，美国佬里面的中国通也很多。知道中国人的做事风格。
好像后来挺出名的几个美国人，都曾经在北平东交民巷呆过一段时间。又或者是曾经在燕京大学任教。对中国国情非常了解。里面的门门道道，他们也都一清二楚。
对于他们来说，无论中国人提供的资料，说的多么完美。都要狠狠地打一个折扣。最好是暗中来实地考察。否则，很容易出事的，已经有很多外国人得到过这样的教训了。
完蛋……
山鹰到了夏威夷。
那就是走了几乎一半的路程了。
从夏威夷过来，可能只有十多天的时间。张庸的时间更短了。
顿时恨不得火车跑到350公里每小时。
真是的。什么破车。
现在速度多少？
估计也就是40公里每小时。还不如后世的电动鸡呢！
从天津卫到北平，居然要好几个小时。后世的话，一个小时都不用。一阵风驰电掣就已经跨两个省市了。
“陈善本已经在南苑机场等我们。”
“明白。”
“飞机会直飞金陵。”
“不是直飞杭城吗？”
“先去金陵。”
“到了再说。”
“好！”
张庸于是不再言语。
路上遇到有日谍，也不理会了。赶时间。
但是章平有话说。
“你对大雷雨计划了解多少？”
“我也是从日本人那里知道一点点。可能只是皮毛。”
“真是没想到，日本人的野心这么大。胆子也这么大。居然敢从德国人那里盗取技术资料。”
“是啊！”
张庸不动声色的附和着。
此时此刻，他们是在火车包厢内。不担心有人窃听。
这年头的窃听器，是需要外接电源才能运作的。自身没有电源。火车包厢没有电源。所以，非常安全。
“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
“明白。”
“我们已经和德国那边联系了。或许会有一些进展。”
“什么进展？”
“我们获得了十个观看bf109试飞的名额。”
“这么多？”
“对。说明德国人对我们还是比较重视的。”
“哦……”
张庸没有继续发表意见。也没有追问。
这些事情，如果是可以告诉他的。章平自然会告诉。否则，他就算是问了也没用。
果然，话题到此为此。章平再也没有透露其他情况。
到南苑机场，
陈善本已经在等候。
上飞机。
起飞。
闭目养神。
养精蓄锐。
然而，飞机很快就剧烈颠簸起来。
张庸不知道陈善本驾驶的飞机是什么型号。反正是非常古老的。抗风能力并不强。
现在是冬天。北风很大。对于飞行有很多潜在隐患。
一个操作不定，可能机毁人亡。
但是也有好处。就是顺风。可以加快速度，还可以节省很多油料。
想吐。
但是吐不出来。
勉强忍着。
中间飞机遇到几次强气流，颠簸非常严重。
最夸张的一次，飞机高度直接断层下降一千多米。中间还差点翻转。搞的张庸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好难受。
也害怕。
因为是在天上。
如果是在地上，他还有自救能力。
可是，在天上，没用。
几千米的高空，一旦摔下去，那就是死。死得不能再死。
“我们可能需要备降。”
“备降哪里？”
“济南。”
“呃……”
张庸摇摇头。
他不希望备降。希望直飞。
如果备降济南，搞不好又节外生枝，那就麻烦了。
他现在只想安全快捷的回到金陵。然后坐火车去杭州。然后尽快的开展工作。
时不我待啊！
对于抓日谍，他是不会丝毫怠慢的。
鉴于当前的恶劣天气，他发誓，从金陵到杭州，绝对不坐飞机了。
颠簸……
颠簸……
还好，陈善本的驾驶技术还是很过硬的。
虽然中间出现了几次危险，都被他成功的化解。四个小时以后，飞机终于安全回到金陵上空。
“到了！”
“好！”
张庸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不敢得意忘形。也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降落才是最危险的。
幸好，陈善本操作飞机，安全降落。再次展现过硬的基本功。
飞机终于停稳。
张庸终于可以彻底的放心了。
安全了。
没事了。
啊，金陵，自己又回来了。
走出飞机。
跳下地面。
脚踏实地的感觉就是好。
在空中，多少都有点无力感。万一有危险，根本无法处置。
但是到了地面上，他对自己的信心暴增。
无论是谁，想要在地面上杀死他，都没有那么容易。
看到杨丽初。
她是来接机的。也是来交接的。
章平负责将张庸从北平接过来。杨丽初负责后续的全程跟进。
杨大小姐最近是越来越会装扮了。穿衣风格也是越来越符合张庸的口味了。看来，她有点恋爱脑啊！
“你累不累？”
“还好。”
“那伱先看看这份数据。”
“什么？”
“绝密。只能你自己一个人阅看。不能记录。不能外传。”
“好！”
张庸将文件夹拿过来。
心想，什么东西这么秘密？空筹部最近又发生什么事了？
结果，打开一看。发现上面的数据好熟悉……
最大速度460……
最大航程800……
最大升限……
这不是自己“送”给林小妍的技术数据吗？
空筹部居然搞到了？
厉害。
说明空筹部也是有其他情报渠道的。
想想也不觉得奇怪。这份技术数据，已经“泄露”出去好多天了。有心人应该都搞到了。
“这是……”张庸故意装傻。
他相信林小妍是不可能告诉别人，技术数据是他张庸给的。
所以，他“不知道”这份技术数据，很正常。
“日本中岛公司的设计。”
“设计？”
“是的。这是他们高度保守的秘密。”
“那是怎么泄露出来的？”
“不清楚。但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对应这份技术数据，霍克3完全落后了。”
“哦……”
张庸装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不能表现的太专业。否则，和自己的人设就不符合了。
他可以知道很多事。可以借口是洋人那里听来的。但是太细节的话，就会露馅。谁会告诉你那么多的细节？
“那……”
“我们正在想办法和德国人接触。”
“买德国人飞机？”
“是。”
“哦……”
张庸不置可否。
他是小人物。说不上话。
抓日谍，才是他的老本行。话说，金陵日谍多不多？
还有……
将地图切换成经济模式。
意外发现，在附近的一架飞机下面，居然隐藏有黄金？
咦？
黄金？
飞机下面有黄金？
好想是埋藏在地下？就在飞机下面的泥土里？
心思一动。
是谁藏在飞机下面的？
想起上次杨钧剑的事，不敢怠慢。此事肯定存在问题。
装模作样的看看四周，随便走走，走到那架飞机旁边。
杨丽初疑惑的跟着。
她知道张庸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本事。不可描述那种。外人是无法明白的。
“这架飞机是谁的？”
“没有固定飞行员的。之前是谁驾驶过，需要查记录。”
“那，我借花献佛，送你个礼物？”
“什么？”
杨丽初越发迷惑。
什么礼物？
这个飞机上面有什么礼物？
张庸看看四周。没有人注意他们。于是用力跺着地面。
“你做什么？”
“下面有黄金。”
“什么？”
“我说下面有黄金。”
“啊？”
杨丽初愕然。然后狐疑。
下面有黄金？怎么可能？
泥土里面又不会长黄金。
觉得张庸是越来越古怪了。地下有黄金，你是怎么知道的？故弄玄虚……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不对。却是张庸用脚底，硬生生的将地面抠出一个坑。本来，机场地面是比较坚硬的。没有工具是很难挖掘的。可是，张庸挖掘的，明显是松土。显然是之前被人挖过的。
这就奇怪了。
谁挖出的坑？
半小时以后，张庸成功的将金条挖出来了。
好家伙。不是一根。是五根。五根大金条！
大黄鱼！
每条的重量都在300克以上！
五根！
那就是1500克左右。
也就是三斤！
不得了。
谁埋藏这么多的金条？谁有这么多的金条？为什么要埋藏在这里？
杨丽初：？？？
惊呆了。
这……
金条？
泥土里面真的有金条？
怎么回事？
是谁会将金条隐藏在飞机下面的泥土里？
越想越感觉不对。
搞不好，这些金条的来路不正。如果是日寇收买飞行员，那就完蛋。
之前出了一个杨钧剑，如果再出一个，恐怕空军的面子就不好看了。
五根大金条……
说真的，谁能不心动？她杨丽初都心动啊！
情况严重不对……
“给我！”杨丽初着急的说道，“我要调查。”
“淡定。”张庸缓缓的说道，“千万不能大张旗鼓。秘密调查即可。”
“我知道。”
“好！”
张庸将金条递给杨丽初。
杨丽初仔细的收好。然后一起回来情报三处的办公室。
秦立山带人在这里等候。
他之前是21师的机枪手，后来加入复兴社，后来又转到空军情报三处。
“处长！”
“你好！”
张庸点点头。
因为是坐飞机回来的。所以，钟阳他们都没有跟来。
他现在只能是临时在金陵重新组建自己的班底。秦立山带的队伍，就是骨干了。
估计在未来一段时间，他都得使用这样的班底。
到了杭州以后，可能还得重新带领一批没有经验的警校生。处座没有明说。但是张庸能猜测到。
“山鹰估计会在十二天以后到达。”
“这么快？”
“是的。最晚不会超过十五天。”
“那我现在去杭州？”
“我和你去。”
“章平……”
“他也去。”
“明白了。”
张庸点点头。
这一次，他坚决要坐火车。
再也不坐飞机。
好危险。
会吐。
金陵，下关火车站。
谷八峰无聊的抽着烟。时不时看表。
唉，时间好难过。一根烟才五分钟。
最近日子好无聊。
没什么事做。也没什么收获。
身为宪兵司令部的人，肯定是想要做点事的。
毕竟，之前和张庸合作，抓了那么多的日谍。还缴获了相当多的财富。
又有名，又有利，爽歪歪。
可惜，张庸去了北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唉，自从张庸走了以后，金陵的日谍，似乎又活跃起来了。搞了不少事情。
有日谍甚至将炸弹都扔到了宪兵司令部的门口。
非常嚣张。可惜没抓住人。
其他地方出事的也多。感觉日谍是在疯狂报复。
鸡鹅巷那边，也有特工忽然间下落不明的。可能就是被日谍抓起来了。或者干掉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各部门当然是愤怒的展开反击。频繁出动。
然而，无论是宪兵司令部，还是复兴社，又或者是警察署，都没有抓到太多的日谍。
说到抓日谍，还是张庸专业啊！
唉，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回来……
“谷处长！”
忽然有人叫。
谷八峰一愣。
咦？好像是张庸的声音？
真是见鬼了。居然都出现幻听了。以为张庸回来了。
话说，自己的确好期待他回来啊！
眼下的金陵，到处都是日谍，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前提是，只有张庸才能抓。
其他人就算了。累死累活的，也很难挖出一个。
“谷处长！”
张庸的声音继续传来。
谷八峰掐灭手里的烟头。扔地上。跺两脚。
伸手搓搓自己的耳朵。
该死的幻听。
“谷八峰！”
张庸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声音仿佛也是越来越近。
谷八峰忽然感觉不对。咦？难道，张庸真的回来了？
回头。
果然看到张庸。
“哎……”
谷八峰顿时惊叫起来。
这次没有幻听。也没有幻觉。是张庸真的回来了。
张庸的身边，有杨丽初，有章平。还有秦立山等人。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张庸是在执行任务。
“抓日谍吗？带上我！带上我！”谷八峰连声叫道。
刚刚还感觉非常的无聊。
现在立刻感觉希望来了。
只要张庸在，生活就充满了乐趣。嘿嘿。抓日谍绝对是人生快事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张庸随口问道。
“唉，发配。”谷八峰意兴阑珊回答。
“什么？”
“无聊。没事干。想在这里抓几个日谍。结果没有你那样的本事，想抓也抓不到。”
“原来你是要抓日谍啊！我还以为伱在看美女……”
“美女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抓日谍过瘾！你准备去哪里抓？我跟你去！”
“我要去杭州。你也去吗？”
“去！去！”
谷八峰连声答应。
去杭州？没问题。杭州也有宪兵部队的。
总之，张庸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否则，真的太无聊。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
“你真去？”
“给我五分钟。我打个电话。马上跟你走。”
“那行。”
张庸也不拒绝。
带着谷八峰去杭州。其实挺方便办事。
因为杭州是宣铁吾的地盘。这次张庸去杭州，处座没有出面。说是交给宣铁吾处理。
其实背后的含义，就是宣铁吾拒绝处座对杭州指手画脚。
你张庸可以来。但是其他人就免了。
包括李伯齐在内，都不用。
张庸自己带着五十人，感觉不太保险。拉上谷八峰正好。
谷八峰的宪兵司令部，和警署，也是两股独立势力。和宣铁吾的关系，类似于三国。合纵连横，纷繁复杂。
有谷八峰带着宪兵参加行动，宣铁吾肯定不敢明面惹事。
至少，当他和谷八峰在一起的时候，宣铁吾是不敢动手的。他不可能同时得罪特务处和宪兵司令部。除非想死。
“等我！”
“你们别自己先跑啊！”
谷八峰碎碎念。
转身去打电话。
张庸若有所思的看着四周。好多日谍。
在半径450米范围内，发现了至少五个隐藏了身份的日本人。装扮的和中国人一模一样。
也不是说所有隐藏身份的日本人都是日谍。但是肯定有鬼。
没想到，才离开几个月，日寇就卷土重来。将金陵的谍报网又补充完整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这里坐镇？应该有个大人物。至少应该是将军那个级别的。
“矶谷廉介在金陵吗？”
“我不知道。”
“杨小姐，你现在是空筹部情报三处的处长。有些情报，你应该了解的。”
“我真的不知道。要不，你问复兴社那边。”
“算了。以后再问。”
张庸摇头。
时间紧，任务重，金陵只是路过。
他都不准备和复兴社的其他人打交道。处座去了天津卫。其他熟人也多半在华北。
目前在鸡鹅巷总部主持工作的，好像只有秘书毛人凤了吧？
毛人凤是个笑面虎。表面上跟你非常亲热。但是背后在琢磨什么。只有天知道。
对于这样的危险人物，张庸觉得还是少接触为妙。
“轰……”
忽然间，一声闷响传来。
张庸转头。看着闷响传来的方向。是有卡车爆胎？
其他人似乎没什么感觉。
“轰……”
第二声闷响传来。
这一次，比刚才的声音还大。有些震撼。
张庸皱眉。
这是爆炸声。不是爆胎声。
周围的人也是反应过来了。
除了杨丽初，其他人都是专业人士。对爆炸声非常敏感。
如此震撼的爆炸声，说明距离不会很远。可能是五百米左右。爆炸的威力，不止十个炸药包。
奇怪……
哪里出事了？
“轰……”
疑惑间，第三声爆炸声传来。
这一次，爆炸声更加清晰。也更加震撼。同时，远处开始有黑色浓烟升腾而起。
地面也有轻微的震动。附近的其他人也感觉到了。
有几个巡警还急急忙忙的向爆炸所在地方赶过去。
“那是什么地方？”
“好像是化肥厂。”
“化肥？”
“对。我看到的资料是这样的。德国人援建的。”
“是吗？”
张庸看着远处的黑烟。感觉有些不对。
化肥厂爆炸，是因为操作不当吗？还连续爆炸？最后一次爆炸造成的后果可能很严重。
如此激烈的爆炸，足可以将整个厂房都掀翻。
如果是有机器的话，估计机器也会被炸碎的。
他条件反射的想到是日谍搞破坏。但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日谍炸化肥厂做什么？是要垄断化肥的生产吗？
幸好，后来再也没有爆炸声。
谷八峰也回来了。
“是化肥厂爆炸吗？”张庸指着黑烟升起的地方。
“是化肥厂。”谷八峰看了片刻，表示肯定，“那个位置，确实是新建的化肥厂。奇怪，化肥厂怎么会爆炸？”
张庸没有说话。这件事不归他管。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赶紧去杭州。去笕桥机场。将能发现的日谍都清除了。
火车站里里外外的日谍，他也没有时间清理。
“走吧！”
一行人迅速上车。
火车启动。
在火车上，张庸也发现了好几个日谍。都没有处理。
正事要紧。
火车顺利的到达上海火车站。
需要转车。
结果，刚刚下车，就看到一群士兵。还有两个军官。
都是熟人。一个梁文休。一个是郭骑云。呵呵，都是宣铁吾的手下。
看来，这位宣司令，消息非常灵通啊！这么快就派人到上海来拦截。
张庸还注意到一个细节，上次见到梁文休的时候，还是中校军衔。现在已经是上校了。但郭骑云还是上尉。
“张队长！”
“梁副官。”
“张队长。”
“郭连长！”
张庸和两人打招呼。
和梁文休完全就是敷衍。双方都明白是在演戏。
倒是看到郭骑云，张庸有些高兴。虽然是同名同姓。但是郭骑云的战斗力的确不错。
这么说吧，如果是有危险的话，张庸觉得郭骑云还是可以依靠的。
郭骑云的枪法，还有拳脚功夫，都是相当出色。
之前一枪一个日寇，让他印象深刻。
“梁副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张庸明知故问。
“我们是奉司令的命令，前来迎接张队长的。”梁文休热情回答。
“没有这个必要。真的。不敢劳驾两位。”
“司令说了，张队长大驾光临，我们杭城警备司令部蓬荜生辉，应该的。”
“这么说来，司令是有些见外了。”
“哪里，哪里。张队长。请。我安排了宴会。给你接风洗尘。”
“谢谢。但是，公务繁忙……”
“张队长，请。”
梁文休提高了语调。
张庸：……
明白了。
这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请客的梁文休，背后其实是宣铁吾。这位宣司令，心怀叵测啊！
明知道自己时间紧，任务重，还故意派人在上海堵住自己。不让自己立刻转车去杭州。呵呵。做得有些不地道。
行。那就去赴宴。等完事以后，再好好向夫人打个小报告。
当然，得透过宋子瑜的嘴。
其他人告状都没用。但是宋子瑜告状，就很有效果。
毕竟是宋家自己人。不经意的埋怨两句，夫人就往心里去了。以后就有宣铁吾的好果子吃。
“这个，晚宴，是梁副官你买单吧……”张庸认真问道。
“噗……”杨丽初忽然想笑。
然后发现不对。急忙捂着嘴。
最后又没忍住。急忙向后退。
张庸：……
不是。你笑点这么低的吗？
我都没有说什么笑话啊？你笑什么？真是的。我是很认真的问好吧。
万一酒足饭饱，然后你说没带钱。那我……
岂不是！@#￥%……
亏大了？
所以，必须预先问清楚。
这样的冤大头，他张庸是绝对不会做的。
既然宣铁吾看自己不爽。那自己一毛钱都不可能花在他身上。
倒是宣铁吾的羊毛，自己能薅多少是多少。
自己在杭城抓获日谍获得的收入，一毛钱都不可能上贡给宣铁吾。
宁愿拿去喂狗！
“当然。”梁文休板着脸回答。
他不喜欢张庸。
就像张庸也不喜欢他一样。
原因？很简单。因为宣铁吾不喜欢张庸。他是宣铁吾的副官，当然也不喜欢。
他这次奉命到来，就是故意给张庸制造一些麻烦的。
浪费他的一些时间。给他的调查制造一些障碍。以免让张庸的“尾巴翘到天上去”。
后面是宣铁吾的原话。
因为张庸已经明确拒绝他宣铁吾的招揽。
既然张庸要跟着姓戴的一条黑路走到底，他宣铁吾当然也不会客气。
该打就打。
该压就压。
在金陵，在上海，宣铁吾没有足够的实力。但是在杭城，他宣铁吾说一不二。姓戴的亲自来也不好使。
张庸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
杭州，绝对不是安全之地。
他一只小绵羊，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到了杭城，就是进入了土匪窝。
又或者是女神进入了哥布林洞穴……
总之，危险。
但是又不得不去。毕竟要抱那位夫人大腿。
以后他的很多计划，都必须在空军的名义下才能进行。比如说他自己胡诌出来的大雷雨计划……
这个计划，戴老板都没资格参与。
“那我们去哪里吃？我喜欢高档一点的，路边摊不要……”
“宴江南。”
“咦？这个好。这个好。宣司令真是有钱。我喜欢。”
“请！”
“请！”
张庸和梁文休虚以委蛇。
杨丽初找借口说自己没胃口。不想去。其实是眼不见为净。
章平倒是无所谓。神仙打架，和他无关。
宣铁吾再横行霸道，也不敢得罪空筹部的。不过，张庸和宣铁吾的私人恩怨，他不想介入。于是他也不去。
郭骑云表示自己要在火车站值班。也不想去。
谷八峰也是精明的要死。他也不想掺杂到双方的恩怨当中，说自己要带着宪兵去军营安顿。
结果就是……
只有张庸和梁文休两人去。
宴江南距离火车站比较远。需要开车去。
然而，张庸他们来到火车站以后，送他们的汽车就回去了。没有车。
“坐我的车。”
“梁副官，要不，咱们还是换地方吧。”
“我都定好位置了。”
“不好意思，我怕死。我改变主意了。现在不想去了。”
“你……”
梁文休欲言又止。
张庸轻飘飘的改口。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对方好像惫懒得很。你阴阳怪气的讽刺他两句，似乎也没什么效果。
“那你看换什么地方好？”
“百香居。”
“在哪里？”
“呶。旁边就是。”
张庸指着火车站的外面。跟发生爆炸的化肥厂一个方向。
梁文休看了看，觉得也可以。
反正就是拖延一下张庸的时间，不让他跑去杭州那么快。在什么地方请客都无所谓的。
“那，我们就去百香居。请。”
“稍等。”
“你又要做什么？”
“没什么？抓几个日谍，弄点饭钱。”
“什么？”
“梁副官，虽然说是你请客。但是，万一吃饭的时候，咱们起了争执，闹了矛盾，你拍拍屁股走人了，剩下我一个人在那里，饭店服务员来找我买单。我又没有钱，那怎么办？”
“你……”
“所以，稍等。马上就回来。”
张庸说完就走。
梁文休：……
混蛋。你到底是想要表述什么？
我都还没有阴阳怪气你呢，你就开始口无遮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要以为这里是上海，我就收拾不了你。
上海不是你们特务处，不对，现在是军调局二处，的专属地盘。
然而，张庸已经走远了。头也不回。
懒得和对方聒噪。
既然对方想给自己使绊子，那就来吧！
正好，上海滩那么多日谍，那么多熟人，自己抓紧时间一个一个的打招呼，先赚一笔。
“秦立山！”
“到！”
“准备抓人！”
“是！”
秦立山急忙答应着。
他这个小队长，有点粗暴。动脑子的不太会。
最合适做的就是眼前这种。张庸说抓谁，他们就抓谁。如果抓不到，就是他秦立山的责任。
张庸瞄准的目标，是一个在火车站里面游荡的烟贩。
这个烟贩一早也看到了张庸了。但是没什么反应。继续四处游荡。
直到……
“别跑！”
张庸对着烟贩喊道。
那个烟贩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份暴露了。
不假思索的，他立刻扔掉怀里的烟架子，转身就跑。还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跑。
秦立山等人立刻追上去。
那个烟贩显然对周围的地形很熟悉，三拐两拐的就不见人了。
“回来！”
“回来！”
张庸将秦立山等人叫住。
别追了。不值得。这种日谍没什么油水。留着以后再抓。
现在要抓一些有油水的。
“抓日谍吗？”
“抓日谍吗？”
谷八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神采飞扬。
他本来是要带着宪兵离开的。结果听到背后传来追赶的声音。立刻带队返回。
抓日谍，他必须也参加一份啊！绝对不能错过！
“对。抓日谍。”
“抓谁？”
“外面那个穿黑衣服的，举着算命幡的家伙。”
“好，我来抓！我来！”
谷八峰迫不及待。立刻锁定目标。然后带人扑上。
那个手持算命幡的日谍，看到一群宪兵凶神恶煞的赶来，立刻明白自己也暴露了。急忙转身就跑。
什么都不要了。算命幡。八卦档。还有罗盘什么的，全扔了。
“追！”
“追！”
谷八峰大声吆喝着。
妈耶的，终于可以活动活动身体了。抓特娘的。
“怎么……”
“这是……”
杨丽初和章平也返回来了。
两人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有搞清楚情况。
刚刚不是还唇枪舌战的要去吃饭吗？怎么忽然间，画风剧变，变成了抓日谍了？
跟不上……
思维完全跟不上……
“郭骑云！”
“到！”
忽然听到张庸大声叫喊。
郭骑云也是条件反射的回答。两人似乎还挺默契的。
“拔枪！”
“跟我来！”
“是！”
郭骑云急忙拔枪。
同时命令带来的士兵也是全部子弹上膛。
有活干了！
抓日谍了！
急匆匆的跟在张庸后面。
看见张庸一个劲儿的向前冲，却不知道目标是哪个。
周围的人都是惊愕的看着他，很紧张，又茫然不知所措。显然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完全搞糊涂了。
“要抓谁……”
“不知道……”
章平和杨丽芳只有看热闹的份。
感觉张庸埋头向前冲。但是没什么目标啊！前面好像没什么人了……
忽然，看到张庸一个箭步，狠狠的撞翻旁边一个人。
那个人西装革履的，手里提着行李箱。
猝不及防的，被撞翻以后，手提箱脱手。随即被张庸抓住。然后迅速脱离。
杨丽初：？？？
抢劫？
张庸这是犯法啊……
“抓住他！”
随即听到张庸指着对方。
秦立山等人立刻扑上来，将试图爬起来的目标按住。
郭骑云也带人上来帮忙。
“八嘎！”
“八嘎！”
西装革履的目标忽然怒骂。
依然拼命的挣扎。似乎力气还挺大。几个人都没有立刻按住。
忽然间，一把手枪从他怀里调出来。
杨丽初：……
危险！
这个真的是日谍！
他的身上有枪！可能还有炸弹！万一……
幸好，张庸已经躲远。
张庸当然知道目标的身上有枪。所以，他采取的是突然袭击的办法。
装作完全没有发现对方，然后路过对方旁边，再突然发起袭击。目标是对方的手提箱。手提箱里面有黄金！
“八嘎！”
“啊……”
终于，目标被控制了。
无论这个日谍多么剽悍，也架不住人多。
郭骑云上来帮忙以后，那个日谍顿时就丧失了反抗能力。双手被反转。嘴巴被塞破布。
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说明郭骑云也是学到了。
随即，日谍被五花大绑。
无论他怎么努力挣扎，都徒劳无功。
不过，这个日谍的眼神还是非常凶残的。仿佛能喷火。
他死死的盯着张庸。仿佛要用自己的愤怒眼神，将张庸给熔化了。眼珠子仿佛都要鼓出来。
不甘心！
非常不甘心！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一次偶然路过，就被抓了。
真的，他只是路过。
他只是带着经费路过。他根本不准备停留的。
可是现在，轮不到他来决定了。
那边，张庸也是满怀期待的撬开日谍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