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献带着族人赶到,看见被打开的棺盖,立刻愤怒的对女人出手攻击,但她不是女人的对手,交手了几个回合之后赤水献连女人的衣角都没碰到。
一个赤水族男子从人群里飞了出来,帮助赤水献对付女人,交手中,女人感应到了该男子身上残留神器轩辕的气息,女人一掌把俩人拍飞出去,赤水献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男子的实力略微强些,但也只能勉强站住脚跟,女子眼神冷冷的凝视着男子,“原来是你!”
女人把从赤水丰隆体内的吸出来的毒素在手里的凝聚成一支黑色的毒箭,“叫你也尝尝…利箭穿心的滋味。”
毒箭在女人的手心上旋转了半圈,箭头对准男子的心口处极速飞去,男子想要逃,但他的气机已被女人牢牢锁定,无法动弹分毫,毒箭贯穿了男子的胸膛,看着男子倒下,女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转身飞走。
“不要去追,你们不是她的对手。”其他人刚要去追,赤水献拦了下来。
赤水献捂着受伤的位置,缓缓走到男子身旁蹲下,剧毒发作很快,乌黑的毒素已经漫延到了男子的脖子,“救我…救救我……救……”男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族长,你快来看,丰隆公子他…他……”
“他怎么了?”赤水献在侍卫的搀扶下,快速走到赤水丰隆的墓穴前。
赤水丰隆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原本浑身乌黑的身体已经恢复成正常的肤色,胸膛微微的起伏着,一个侍卫在赤水献的授意下跳进墓穴,探了一下赤水丰隆的鼻息,侍卫的眼里露惊讶,紧接着又摸了摸丰隆的脉搏。
侍卫站了起来对赤水献抱拳道,“族长,丰隆公子的身体与常人无异,没有大碍。”
“他…还活着?”
“是的!”
赤水献的眼神闪过一抹诧异,“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是亲眼看着他……”
赤水献转头看向女人飞走的方向,口中喃喃道,“难道是刚才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可惜,她心底的疑惑注定得不到答案。
赤水献让人把赤水丰隆从棺材里抬了出来,把他带回族里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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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的一座荒岛上,黑色的毒雾笼罩整座海岛,久久未散,自从相柳死在了这里,这座荒岛的土地一片焦黑,成了一座遍布毒气的真正的死岛,任何人都不敢靠近这个地方。
皇天,涂山云涛,逢生,征,子名,水镜,梓幽,毛球来到了岛屿的边缘,地上放了很祭品,除了梓幽外,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哀默,梓幽没有了之前的记忆,懵懵懂懂的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好奇的四处打量。
毛球已经化了人形,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金发少年,看着面前这座布满毒雾的死岛,眼底是化不去的悲伤。
沐寒衣失踪后,皇天,涂山云涛和逢生一起,在大荒中寻寻觅觅了几十年,再次得到消息,却是她与相柳双双死在荒岛的消息。
涂山云涛拿起放在地上的一瓶酒,拔开塞子,把酒水一点点倒在地上,“寒衣,舅舅知道你好酒,特意带了很多,你随便喝,管够。还有你,相柳小子,你可不许欺负她知道吗,以后,舅舅年年都来看你们。”
皇天从篮子里拿出几柱香分给众人,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好奇打量四处的梓幽,“梓幽,过来,给你妹妹上炷香。”
“哦,来了!”
逢生和毛球采来了几束鲜花放在祭品的周围,众人刚祭奠完沐寒衣和相柳,小夭和涂山璟带着涂山瑱也来了,皇天他们曾经跟着沐寒衣去过青丘小住,璟和小夭认得皇天和木偶人还有逢生,子名娶了防风意映后,在大荒中也算有点名气,他们认识但互相之间不是很熟,涂山云涛也没有要暴露身份的打算。
互相点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小夭和璟拿出来自己祭品,是西炎城里,防风邶曾带着沐寒衣去吃过烤肉,还有一盘酱牛肉跟两瓶上好的青梅酒。
祭拜完后,璟陪着小夭一直站在原地,抬眼看着不远处的一座荒岛,看着看着小夭就红了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小寒死了,相柳也死了,除了留下这一整座岛屿的毒雾,他们尸骨无存。
皇天他们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逢生和毛球坚持留下来,他们的主人都在这里,他们打算在离这里最近的岛屿上安家,一直陪着沐寒衣和相柳。
涂山云涛也决定留下来,反正他顶着这副木偶人的模样到那里,都觉得别人看他的眼怪异。
最后皇天带着梓幽跟征走了,小夭和璟站了许久之后,也离开了。
赤水丰隆一袭白衣骑马而来,他没有带任何祭品,只带了四坛珍贵的猴王酒和一束鲜花。
赤水丰隆把鲜花放在其他祭品旁边,坐在离毛球他们不远的石头上,打开两坛猴王酒,沉默的喝着,赤水丰隆喝完了两坛酒后,剩下两坛留在地上没动,赤水丰隆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前面的荒岛,从怀里摸出来一块面纱。
赤水丰隆闭上眼睛,握着面纱的手紧了紧,片刻后,丰隆睁开了眼睛,如今他的灵力只能使用一些很普通的低阶法术,手里窜出一个小火苗,很快将面纱烧成灰烬,丰隆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此时此刻,他的心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
“寒衣,请允许我这么叫你一次,我知道你在,也听得见,我带了我们曾经…一起喝过的猴王酒,请你一定收下,这是我…赤水丰隆最后一次…找你喝酒了!”
丰隆深呼出一口气,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保重!”
丰隆骑上马背朝着西炎的方向跑去,毛球和涂山云涛还在商量着在哪座海岛安家,天快黑了,逢生点燃了一个火堆,给自己三人搭起了帐篷,先将就一晚。
深夜,沐寒衣身穿一袭黑色斗篷,从毛球和逢生他们的帐篷中走过,来到丰隆之前待过的石头前,把两坛猴王酒收下,“救你一命,拿走你的灵力再收你两坛酒,互不相欠了!”
沐寒衣走到放满祭品的鲜花的位置,端起其中一盘牛肉吃了起来,自从她醒来后,或许是因为肚子里小生命的原故,沐寒衣食欲大增,经常顶不住饿。
她依稀记得,有的人怀孕后就会恶心头晕,想吐,吃不下东西,食欲不振,经常犯困,精神萎靡。
而她除了精神萎靡和犯困外,其他都很好,尤其是胃口最好,刚吃饱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到又饿了。
毛球和逢生是野兽,天生就对声音很敏感,听见外传来吃东西的声音,俩人同时反应过来,迅速冲出帐篷,看见那一身黑色的抖篷时,毛球停住了脚,站在原地红了眼睛,主人也有一套一模一样的。
逢生则是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独属于主人的气味,逢生怔怔的看着那道背影,小心翼翼的开口,“主人…是你吗?”
“嗯,是我!”沐寒衣随口答应一声,继续伸手去端另一份吃的。
听见沐寒衣的声音,毛球和逢生的眼睛里同时划过喜色,涂山云涛如同一阵风般,快速冲出帐篷来到沐寒衣面前,想要伸手抱沐寒衣被她及时转身挡住,“舅舅,我现在不方便,你不要抱我!”
木偶人涂山云涛愣了一下,“好吧,寒衣说不抱,那就不抱。”
毛球走到沐寒衣面前,紧张的问“寒衣姐,既然你还活着,那我主人是不是也还活着,他在哪里?”
沐寒衣盯着眼前的金发少年看了一会儿,“你…是毛球?你化形了!”
“嗯嗯,多亏了寒衣姐你的丹药,我才能这么早修炼出人形。”毛球说。
沐寒衣点了点头,随即转眼看向不远处毒气漫延的死岛,轻笑了一声,“放心吧,有我在,他死不了!”
“我布这么长时间的局,就是为了让他活下来,又怎会轻易任他去死呢!”沐寒衣在心里想道。
三人一木偶,围坐在火堆旁,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盘吃的,人还活着,祭品就没用了,这么多好吃的不吃,放坏了挺可惜的,正好毛球和逢生晚上没怎么吃饱,涂山云涛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们吃。
吃饱后,沐寒衣把其他剩下没动过的收进空间里,留着下次应急。
吃完东西就犯困,逢生和毛球给沐寒衣重新搭了一个帐篷让她休息。
帐篷搭好后,沐寒衣伸手拉了拉斗篷,把自己的肚子遮住从地上站起来,这孩子才怀上几个月,肚子却大得像足月一样,沉重的身子露在外面,总会招来一些异样的目光,这也是她要穿斗篷的原因。
沐寒衣刚进入帐篷里休息,外面的三人已经商量着轮流守夜了,翌日清晨,沐寒衣醒来,涂山云涛,毛球和逢生一起守在外面睡着了,毛球和逢生压在涂山云涛的胸口和腰上,抱他当成了枕头。
沐寒衣看着他们三人这副怪诞的睡姿,眼中划过笑意,轻轻的避让开三人,沐寒衣来到了这座满是毒气的荒岛。
沐寒衣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微光,踏上荒岛,行走走一片焦黑且满是毒素的土地,一步一步的走到相柳最后倒下的地方,凡是她走过的位置,毒气都被净化了,其他位置的毒气很快会将沐寒衣走过的位置覆盖,然后恢复原样,沐寒衣明白,是相柳的内丹在保护她,所以她才不会受到这些毒气的侵蚀。
站在相柳倒下的位置,沐寒衣的心绪有些复杂,兜兜转转相柳还是走上了这条路,沐寒衣叹了一声,“或许真是命中注定吧!但是幸好,结局…还是有所改变!”
“相柳,恭喜你啊,除了我,你终于不再欠别人的恩和情了!”沐寒衣笑了笑。
沐寒衣念动口诀,一枚被结界包裹着的月白色的玉石缓缓从土里冒出,飞到沐寒衣的手里,感受到玉石里的人还有生机,沐寒衣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带着玉石,沐寒衣离开了荒岛,带着毛球他们一起,回到了相思岛,回到她与相柳的小屋,沐寒衣摘下来斗篷,露出了圆润的大肚子,逢生,毛球和涂山云涛同时惊掉了下巴,同时想到相柳的头上顶了一片草原,毛球别提有多憋闷了。
“寒衣,你这几十年都去哪儿了?”涂山云涛忍不住问。
“几十年?什么几十年?我不是才离开十几个月吗?”沐寒衣疑惑脸。
毛球默默的算了一下,十几个月也就是一年多,主人被绿的可能性还是很大啊,可惜,他不敢问,主人得罪了她都要被收拾,更何况他一只宠物呢!
涂山云涛瞬间了然,心里,“寒衣可能是去到了时间流速跟外面不一样的神奇之地了,好像当年阿樱也曾意外中去过这个地方。”
涂山云涛他们把这几十年的事慢慢讲给了沐寒衣听。
“我还以为只是慢过两三倍而已,原来那里的时间流速居然比外面慢这么多,失策,当初要是早知道的话,直接回大荒养神不是更好!”沐寒衣在心里想道。
相思岛的房屋长时间没人打理,堆满了灰尘,把洒扫的工作交给毛球,逢生和涂山云涛,自己独自一人来到海底,拿出玉石把相柳放到大白贝壳里的榻上。
沐寒衣从空中里拿出来一套宽松的白色长衫,把相柳身上满是脏污和血渍的衣服换下,用灵力轻轻一挥,那个干干净净,洁白无瑕的相柳又回来了。
沐寒衣坐在相柳的身边,拿起相柳的一只手,给他把了把脉搏,片刻后,沐寒衣的眉头深锁。
虽然相柳的心脉护住了,但受到的损伤还是很严重,脉搏十分的微弱,若不仔细点都可能感觉不到他的脉搏在跳。
沐寒衣当即割破手指,用自己血液喂给相柳,然后,催动体内的情蛊,调动体内的生机,同时运转双息莲助相柳修复受损的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