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立在乾清宫窗前,清晨的阳光洒满庭院,却无法驱散内心的沉重。他手中的奏折字字句句都透着危机:连年的战乱和灾荒已让百姓濒临绝境,国库枯竭,朝廷的赈灾能力岌岌可危。
“河南。”他喃喃自语,目光凝重,“高产作物推广的试点,必须从这里开始。”
“陛下,车驾已备好。”王承恩轻声禀报,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户部尚书陈子敬与几位官员已在宫门外恭候。”
“很好。”崇祯整理了下衣冠,转身离开。他的步伐沉稳,内心却充满警觉。这次出行,不仅是一次试点的开端,更是对地方士绅利益的正面挑战。任何一个环节的失误,都可能让改革前功尽弃。
车驾缓缓驶出京城,一路南行。朝廷派出的官员们相互低声交谈,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波澜。崇祯透过车窗的帘幕,冷眼旁观这些人。他的心镜术早已洞察到不少人的真实情绪。
“陈子敬对试点计划表面支持,实际内心忧虑……顾时康则明显抱有抗拒心理。”
他心中默默记下这些人的态度,却不动声色。随行的玄卫首领王安安静地坐在车外,随时等待他的指令。
“陛下,”陈子敬骑马靠近,躬身行礼,“河南士绅素来重视土地,试点计划若直接推行,恐怕会引起一些误解。”
“误解?”崇祯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寒意,“陈卿是担心,还是害怕?”
陈子敬一怔,勉强挤出笑容:“微臣是担心计划推进过程中,地方士绅误解朝廷初衷,进而阻碍执行。”
“无妨。”崇祯淡淡道,“若有人误解,朕会亲自去解释。”
陈子敬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傍晚时分,一行人抵达河南边境的一座驿站。地方官员早已在此迎候,表面上一片恭敬,私下却小动作不断。崇祯运用心镜术,轻易捕捉到这些人内心的抗拒与不满。
夜晚,崇祯召集玄卫与随行官员密会。他看向王安,低声吩咐:“你带人暗中调查这些地方势力,务必摸清他们与士绅之间的关系。”
“遵旨。”王安领命离去。
崇祯回到房间,沉思片刻后召唤玄天策。系统的分析结果显示,地方官员的抗拒多源于士绅集团的利益绑架,若无法妥善应对,试点计划可能会遭遇更大的阻力。
“士绅……地方势力。”他低声念叨,握紧拳头,“你们阻挠得了朝廷,却阻挠不了朕!”
驿站的夜空显得格外宁静,只有虫鸣声偶尔打破寂静。然而,崇祯的心情并未因夜色的清幽而轻松分毫。他站在窗前,透过心镜术捕捉到院中地方官员之间的低语。
“试点计划不过是官家虚张声势,真以为能动得了士绅的根基?”一个官员的声音带着不屑。
“嘘!小心隔墙有耳。虽说不一定能成,但毕竟是皇命,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另一人低声附和,显然存有侥幸心理。
崇祯收起术法,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转身走向桌案,在玄天策的虚拟界面上点选了一份策略推演。
策略1:强硬推进试点,镇压所有反对势力。
策略2:以利诱士绅,分化地方势力,缓步推行。
玄天策的模拟结果显示,第一条路径虽能短期见效,但会引发更大的地方对抗。而第二条路径虽见效较慢,却能最大限度稳定局势。崇祯轻叹一声,将注意力集中于第二方案的细节优化。
次日清晨,队伍再次启程。一路上,崇祯特意观察随行官员的表现。他注意到,顾时康在听闻高产作物的种植方法时,面露不屑;而刑部主事唐文清则不时低头记录,显然对试点政策抱有好奇。
崇祯突然放慢车驾的速度,示意唐文清靠近。
“唐主事,你怎么看待此行的试点计划?”崇祯语气平静,眼神却充满审视。
唐文清微微一愣,随即恭敬答道:“陛下,微臣认为,试点计划若能成行,将是惠及天下苍生的壮举。但……地方士绅的利益牵涉甚广,恐怕仍需谨慎行事。”
“谨慎不等于退缩。”崇祯语气微冷,“唐主事,若此行成功,你愿意主持进一步推广之事吗?”
唐文清心头一震,随即郑重行礼:“陛下有命,臣定当竭尽全力!”
崇祯点了点头,目送唐文清退回队伍后,唤来王承恩低声道:“唐文清是可造之才,让玄卫多加关注他的行踪,确保他能独善其身。”
“遵旨。”王承恩领命。
队伍抵达河南第一座试点村庄时,村中早已挤满了百姓。看到车驾驶来,众人议论纷纷,显然既有好奇也有不安。地方官员匆匆迎上前来,满脸堆笑:“陛下亲临,乃是小民之福,村中百姓已备好接风宴,请陛下移驾歇息。”
“先不急。”崇祯一挥手,目光扫过村民中佝偻的老人和面黄肌瘦的孩子,“试点田地何在?带朕去看看。”
地方官员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连连点头:“陛下请随小人来。”
崇祯走到试点田地,蹲下身,随手捻起一把泥土。他闭上眼,运用神农术感知土壤的肥力状况。片刻后,他睁开眼,眉头微蹙:“这片田地贫瘠,若用常规方法种植,收成堪忧。”
听到这话,地方官员额头渗出冷汗,连忙解释:“陛下,这……这里是村中最平整的一片土地,也是……”
“够了。”崇祯不耐烦地打断,“朕看不是最平整,而是离你们粮仓最远,不会妨碍你们‘经营’吧?”
地方官员脸色煞白,连连磕头:“陛下恕罪,小人只是……”
崇祯冷冷地盯着他,突然转向王安:“派玄卫将附近所有士绅的粮仓一一清查,违令者,格杀勿论。”
“遵旨!”王安领命,随即带人迅速离去。
几名百姓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跪地哭诉:“陛下,那些士绅只顾着榨取咱们的粮食,根本不让好田种庄稼。陛下若是能替咱们做主,咱们全家世世代代都给您跪下磕头!”
崇祯伸手将那名老人扶起,低声安抚道:“朕此来,就是要让你们不再挨饿。放心,有朕在,没人能再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