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延庆殿内,齐月宾按着胸前的位置痛得满面是泪,她是不是要死了?是年世兰忍不住对她下毒了吗?
皇上一心只有纯元皇后,今夜她死在这破败的宫室中怕也不会为她伤怀半刻。
越想越疼,齐月宾双眼一闭晕倒在床榻上。
被她命令不能找太医的吉祥哭得眼睛通红,在试过她鼻息尚存后松了提着的那口气也晕倒在地。
此处凄惨之状衬得赶走同屋宫女、一夜好眠的余莺儿格外幸福。
浅浅的阳光透过窗纸洒在床头的红梅上,金光照红云,桃李争相妒,仍不及酣然沉睡的余莺儿三分丽色。
“胡姑姑,就是余莺儿,昨夜把我们全赶了出来!”
尖利的女声响彻小小的下房,余莺儿烦躁地捶向身下的连铺。
“砰!”伴随着“咔嚓咔嚓”的碎裂声,余莺儿抱着被子茫然地摔在了地上。
“胡姑姑,您一定要惩治余莺……”
同是莳花宫女的杏果推门的手停在了门上,直愣愣地望着成了废墟的屋子。
“杏果,你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快让开!”
外边的冷风涌进屋子,睡眼惺忪的余莺儿彻底清醒了,她裹着被子嫌弃地踹开了脚边的破木板。
面目狰狞的胡姑姑对上轻而易举踹裂一大块床板的余莺儿露出了极为和气的笑容。
“莺儿啊,这床也太不结实了,你没有摔疼吧?”
小宫女的争斗胡姑姑本来不想理会,奈何和余莺儿同屋的几人跑来找她做主,她才勉为其难来一趟。
余莺儿一脚能踹碎厚厚的木板,她这把老骨头折了,下半辈子可就没着落了。
“多谢姑姑关心。只是我昨夜去倚梅园剪花枝染了风寒,与她们同住怕传了病气,我想换间屋子一人独住。”
余莺儿琢磨清了她一身神力的特点,别看她细皮嫩肉,锋利的剪子都划不破她半寸肌肤。
那把用来剪花枝的剪子歪歪扭扭地就在柜上放着呢。
底气十足的余莺儿不知道什么是委婉,直接提出了单独住的要求。
“还有这回事?”胡姑姑面露不满,这差事她特地交给了千萍去做。
余莺儿来了短短几日,要是不小心得罪了贵人,她也吃不了兜着走。横了站得远远的千萍一眼,胡姑姑记下了她。
对比了武力值,余莺儿要单独一间屋子也不算得寸进尺了。没看起初叫嚣得厉害的杏果都没声了吗?
“你既身子不适就歇在如云屋里,正好没多久她就要出宫了。”
“你们几个把这屋收拾干净,再有偷奸耍滑之事就去浣衣局当差。”
一点小事,闹大了她的位置有的是人想取代。胡姑姑三言两语解决了“问题”。
躲在门后的杏果瑟瑟发抖,昨儿余莺儿把她们推出屋时的力气是很大,当时她拿着剪刀,她就没多想。
谁知她能凶残到此等地步啊!
余莺儿拿上装着全部家当的小包袱,趾高气昂地跟在胡姑姑身后,路过杏果时坏心地冲她扬了扬拳头,吓得她又一哆嗦。
千萍见到这一幕默不作声地将自己往里藏了些,她的身板没有木板结实,杏果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