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想法呢。”
墨淮序闻言,隐匿在黑暗之中的脸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跪在地上的饶彤彤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若是殿下不嫌弃我,我愿意伺候殿下,也愿意为太子妃分忧。”
“只是我生性愚笨,只希望殿下莫要嫌弃我。”
墨淮序突然冷笑了一声。
让她站起来,目光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目光带着凌厉地审视。
“你是觉得你演技很精湛?”
饶彤彤顿了顿,一脸茫然地看向他:“殿下,可是我哪里说错话了,我这个人嘴巴不太会说话,若是哪里得罪殿下请殿下恕罪。”
“太子妃前几日让我跟着一起来,我原先也是不愿意的,但太子妃指名道姓要我一起来,我本就喜欢太子妃,只想为她分担。”
见眼前的太子一直不说话,脸上冷淡看起来像是任何人皆不在他眼底,可浑身散发的冷厉气息依旧让人望而却步。
饶彤彤心紧了紧,抿抿唇,深吸一口气:
“殿下,我知殿下心里有太子妃,太子妃如今这样做或许会寒了殿下的心,我也知殿下不近女色,进殿下后院以来殿下从未搭理过我们。”
“可若殿下想要让太子妃生气想要太子妃吃醋,臣妾愿意做那个人。”
墨淮序心里冷笑,眯起眼眸,像是被挑起兴趣一般:
“怎么说?”
“殿下只需装出宠幸我的假象,若是太子妃心中有你,定会吃醋,等殿下与太子妃感情走上正轨之时,我会配合殿下一起向太子妃解释。”
墨淮序突然就笑了。
“你觉得太子妃如何?”
“当然好,太子妃倾国倾城,为人和善,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她。”饶彤彤面露崇拜的神色:“若是我是男子,定也会爱上太子妃。”
“那既然太子妃那么好我都看不上,你凭什么觉得自己的小心机在我面前有用。”
男子毫无温度的话一出来,饶彤彤面色僵硬了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墨淮序的声音极冷,浑身散着彻骨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谁跟你说我心中有太子妃?你眼睛若是这么不好使,孤倒是可以帮帮你,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饶彤彤吓得直接跪了下去。
他盯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形,唇角的笑意渗人至极:“孤此生最厌恶的便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总以为自己的心机在孤面前能不被发现试图掌控孤。”
“知道像你那样的人,孤最喜欢怎么做吗?”
饶彤彤瑟瑟发抖,完全不敢应话。
听到上方的男人传来四字冰冷语句:“一剑穿喉。”
饶彤彤开始磕头求饶。
完全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你今日这一番为太子妃担忧的话,孤会原封不动转告于太子妃的。”墨淮序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漫不经心地说:“毕竟后院之中鲜少有人这么为太子妃着想。”
饶彤彤眼眸颤了颤,没说话。
“滚。”
饶彤彤打颤着双腿逃离危险现场。
等到了没人到地方。
眸底一片不甘。
……
等人消失在眼前。
墨淮序回头问青柏青临:
“孤看起来很喜欢太子妃?”
青临没敢应声,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人。
青柏站得更直,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我觉得殿下对太子妃有些心如明镜的糊涂与包容。”
墨淮序微微拧眉。
青柏继续说:“尚未成婚之前,殿下明明说太子妃心机深重,不会多给她一分好脸色,但成婚之后,殿下有种心知肚明却又乐在其中的糊涂感。”
墨淮序一时无言。
垂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温热触感依旧历历在目,一回想,只觉得胸腔处都跟着燥热了起来。
她娇软的身躯依赖在他怀中任由他摆布。
他想,或许这只小狐狸对于他的大多讨好全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总归有几分真心。
或者怎会在他拒绝她之后,哭得那样凄楚。
自己今晚已经再一次越了界。
*
皇上营帐。
皇上批阅着奏章。
“你觉得序儿跟太子妃相处得如何?”
福公公站在他身旁,闻言老实回答:“我觉得殿下对于太子妃过于冷漠了,眼神最是骗不了人,他眸底的嫌弃之意几乎掩饰不了与太子妃对待之时的小心翼翼是说得通的。”
“是啊!”
皇上声线听不出喜怒:“可有人与朕说在东宫之时,序儿对太子妃挺好的,你说会不会在演给孤看。”
“这奴才笨,也看不出来。”福公公摇摇头:“只是众位皇子自小也是奴才看着长大的,殿下从小到大便孤僻难测,从未有女子近过他身。”
“这方才成亲不到一月,若说殿下便已喜欢上太子妃,奴才实在是找不到理由。”
皇上眯了下眼眸:“太子妃貌美,难说。”
“不过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朕也不想过多干涉,序儿性情冷漠,若有个贴身的人在身旁也是好的,这太子妃若是能让太子放下心防,也算是了却朕心头的一桩事。”
福公公应声说是,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陛下,今日紫阳道长说的那些事,奴才实在是担心得很。”
“担心什么?”
“太子妃的外祖家涉嫌通敌叛国,虽说步家已渐渐被人淡忘,可若是有人以太子妃的外祖家做文章,怕是会连累殿下。”
“你想多了。”皇上声线温和:“当年步家流放朕也是没办法,实在是找不到证据证明步家是冤枉,朕作为人人称赞的明君也实属无奈,否则也不会将沈晚棠许给太子。”
福公公:“皇上的圣明人人知晓,无人不夸赞圣上的仁慈。”
“步家的事若真的被提到明面上,序儿如今对太子妃这种态度,也不知会作何反应,就怕到时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朕甚是担心。”
“圣上担心甚有道理,已经成婚的皇子之中,能说上一句宠妻如命的也就三皇子一人。”
皇上神色微微一变,厉声呵斥:“少提他,晦气。”
福公公连忙请罪:“奴才知罪。”
*
翌日。
皇上下旨让皇子们带皇子妃前去骑马狩猎。
沈晚棠昨夜有些不舒服,今早便醒得晚了些,睁眸一瞬间便看见已经整装待发的墨淮序。
他坐在床边伸手摸着她额头。
见她醒来,收回手。
沈晚棠撑着身子坐起来,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寝衣,里头露出粉色的肚兜。
白皙的肌肤上全都是他留下的印记。
墨淮序有些不自然地瞥开她。
“晚上就寝时多穿点,这边冷。”
沈晚棠拢紧寝衣,害羞道:“有的,只是昨晚有些特殊?”
“嗯?”墨淮序一时没反应过来。
便听到她软着嗓子说了一个字: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