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王婶子不禁叹了口气,说道:“纹丫头,婶子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其实啊,我还真没考虑那么长远,我心里头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尽办法把这两个孩子拉扯成人。要是能顺顺利利地给冬子娶上个贤惠的媳妇,再把春丫风风光光地嫁出去,那我这辈子也就没啥遗憾咯。可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在这燕地又人生地不熟,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傅纹微微点了点头,笑着回应道:“既然还没有打算,那就还跟着我们,只要把活计干好。至于冬子日后的前程,还有春丫的婚事,我让百生好好留意。”
王婶子听了,高兴的说道:“好好好,你放心,活计我一定好好干,冬子和春丫就交给你们俩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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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众人后,傅纹回到了内院。
轻轻推开房门,屋内静悄悄的,呦儿正安静地躺在床上酣睡着,小兰则坐在炕边,专注地做着手中的针线活。
看到傅纹走了进来,小兰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迅速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嫂子,您回来了,呦儿睡得很香,中途都没有醒过来呢。”
傅纹听了,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小兰,说道:“真是辛苦咱们小兰了。”
“不辛苦,呦儿很乖。”小兰笑着说道。
傅纹又对着小兰说道:“咱家新来的那个杨氏,以后专门负责照顾呦儿,你去领她到内院,让她好生收拾一番,以后就跟你住在一块儿,这样也能方便互相照应。”
小兰乖巧地点点头,应声道:“好的,嫂子,我这就去。”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傅纹走到炕边,伸出手摸了摸呦儿身下的尿布,发现还是干爽的,就放下心来。
于是便脱去了身上的外衣,动作轻柔地上了炕,然后轻轻地将呦儿搂在了怀里,跟着小家伙一起睡个午觉。
下午,傅纹抱着呦儿在院子里溜达。
小兰从外院进来,说道:“嫂子,顺子哥带话回来了。”
“说了啥?”傅纹问道。
“说是百生哥让咱们晚饭不用等他,燕王府来人了,他要陪着。”小兰答道。
“你告诉顺子,就说我知道了,让他多注意点爷的身体,少喝点。”傅纹说道。
“哎。”小兰应道,就转身出去回话了。
到了亥时,李百生才带着微微的醉意回到家中。顺子伺候他洗漱完,他又在正堂喝了茶,散了味,才回到了卧室。
一进屋,就看见傅纹还在清点银子,不禁哑然失笑,调侃道:“你个小财迷,还没数清呢?”
“哎呀,我正愁着呢,每月光靠你伍十两的月银,这家可不好管啊!你看看,只今天一天,居然就花费掉了一百多两。家里这么多人要养,以后还少不了各种人情世故需要走动应酬,咱们这点家底不够花啊!”傅纹皱着眉头,满脸忧愁地抱怨道。
李百生坐在炕上先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呦儿,摸了摸他的头。
看向傅纹说道:“啧!养家的事还用你操心?”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票,随手放到炕桌上。
傅纹见状,眼睛一下睁大了,伸手拿了银票数了数,这些银票中有大额的,也有小额的,加在一起总共竟有一千八百两之多!
她不禁脱口而出问道:“哪来的?”
李百生看着傅纹那副又惊又喜又疑惑的傻样,心中暗自好笑。嘴里得意的说道:“一部分上次去攻打蒙人王庭分得的,一部分下面孝敬的。”
傅纹听完这番话,顿时柳眉倒竖,扬起手就朝着李百生身上拍打过去,嘴里嗔怒地骂道:“好啊!李百生,你胆肥了,还有小金库,竟然敢不告诉我?”
李百生一看情况不妙,赶紧一边躲着傅纹,一边连连求饶道:“哎,媳妇,我哪敢啊?你听我解释。”
傅纹拍了两下慢了下来,李百生趁机一把搂住傅纹,拿手顺着她的背。
“媳妇,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心里可只有你和咱们呦儿,巴不得好东西都给你们拿回来,怎么可能藏私。”李百生说道。
傅纹用手指着炕桌上的银票说道:“那这个怎么回事?离上回从蒙人王庭回来,可是过了好几个月了,现在才拿回来?”
“这大额银票是这次王参将让燕王府来人给带过来的,小额的是这段时间下面人孝敬的,我放在衙门了,这不今天一块拿回来给你补贴家用。”李百生说道。
傅纹一听,好像真是冤枉李百生了,就哄着他说道:“好吧,这次就算我的不对,确实是错怪你了。不过,咱们说好,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许互相隐瞒,一定要坦诚相待。”
“哼,这还差不多。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可不能像今天这样,不听解释,上来先打人的啊!”李百生嘟囔说道。
“李百生,我有两条底线,一条是不能藏女人,一条是不能藏私房钱,让我发现一条我就带着呦儿去改嫁。”傅纹说道。
李百生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捏着傅纹的下巴说道:“傅纹,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也有一条底线,你最好牢牢记住。从今往后,要是再敢从你那张嘴里吐出‘和离’‘改嫁’之类的字眼,你就给老子等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
傅纹被李百生突如其来的凶狠模样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但又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于是赶紧继续哄着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说了,别生气了,只要你把那两点做到,我永远都是你的。”
说着,还主动往李百生怀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