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的寒风裹挟着潮气飞快的吹着,天空不久就飘起了雪花。
刚开始还是小雪粒子,慢慢的雪越下越大,很快变成了鹅毛大雪。
杨大海先韩永勤二人一步回到了钱家。
钱力早就注意到三人的离开,一开始他还觉得没啥,觉得他们肯定是出去撒尿了。
可是过了二十多分钟,三人还没回来,钱力还特地去茅房里找了一遭,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咯吱咯吱~”
地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杨大海拍拍两肩上落的积雪,又在门口跺跺脚,把毡嘎达鞋底的雪泥跺掉,这才进屋。
“你们干哈去了?去了那么久!”
钱力正拿着炉钩子捅炉子,把炉灰从炉膛子里噶悠出去,又放进去一抱劈柴。
这时听见门开的声音,抬头问道。
“一会儿告诉你。”
他们今天就在钱家住了,杨大海自己兑温水洗手洗脸洗脚。
听杨大海这么一说,钱力还有点儿好奇,连忙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啥事儿啊?”
杨大海想了想,也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你说真的?”
钱力心中大为震惊,声音提高了好几度。
屋里本来已经睡着的钱奶奶咳嗽一声,“力啊,咋地啦?”
“啊......”钱力走到西屋门口,冲着里面小声道:“奶啊,没啥事儿,我跟大海聊天呢!”
“你俩也早点儿睡,这都几点了!”
“知道了,我给你们把门关上了啊!”
钱力轻手轻脚的把西屋门带上,坐在小板凳上,许久没有说话。
......
雪越下越大,像是鹅毛一样泼泼洒洒的落在房顶上,田野里,道路上。
唐军和韩永勤两个人头发眉毛都白了,愣愣磕磕的进了屋。
“海子哥,我草!力哥,我草!!”
唐军一进屋就扑到杨大海和钱力跟前儿感慨道。
杨大海和钱力对视一眼,无奈开口:“你特么的草谁啊?”
“啊?草谁?”
唐军一脸懵圈,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大鹅蛋,随后他拨浪鼓一样的摇脑袋。
韩永勤一把扒拉开唐军,言简意赅的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我俩寻思着,等高金宝出来,趁黑揍他一顿,给力哥出气。可是没想到,那娘们的小叔子突然拎着刀把门踹开了!”
“王彩琴她小叔子叫牛钢铁,有间歇性精神病!”
唐军插个空,连忙给杨大海解释。
按照韩永勤和唐军的描述,他们估摸着屋里云歇雨收,立马跳出了王彩琴家的当院。
结果两人刚出来,就看见有个铁塔一样的黑影,从远处而来。
他先是踹开了院门,又踹开了屋门,接着屋里就亮起了灯,传来一阵男女的鬼哭狼嚎声!
“我俩在外边儿瞧着,牛钢铁手里拎着大砍刀,朝着那俩人砍了十好几下!”
唐军说到这儿,脑海中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吗,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钱力有些坐不住,问唐军:“钢铁咋又犯病了?”
唐军摸摸脑袋,“咱也不知道啊!也不知道是谁又惹着他了。”
牛钢铁从小有间歇性精神病,不发作的时候好人一个,干起活来顶得上两头牛!
可要是犯了病,那一身劲头能抵八头牛,且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
曾经有个邻居跟他开玩笑,一下子把牛钢铁刺激病了,他直接把那大汉一拳捶倒,然后坐在人家身上一顿暴揍。
等那大汉进气少,出气多的时候,牛钢铁嘿呦一声,横抱住大汉的腰,胳膊一挥,就把他抡到了仓房房顶上!
仓房就算矮小,高度也有两米,牛钢铁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把一个百多斤的大汉扔了上去!
大汉身受重伤,可最后也只能自认倒霉,谁叫他自己嘴欠,惹得牛钢铁犯病呢!
几个人正在小声蛐蛐呢,外面忽然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隔着窗户还能看见好多人家都亮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