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帮大汉笑炸了锅,被骂了还这么开心。
沈慧哼了声:“一帮贱骨头!”
她摇曳着,高傲地走了。
就跟昨天一样,苏春柔还是在山坡上烧了堆火,架上铁架,放上大锅,然后倒了小半锅的菜籽油,烧得差不多了,开整!
第一条宰好洗干净的趴鱼郎就丢了进去。
滋啦!
一阵炸响,趴鱼郎就在滚油里不断翻滚冒泡,没多久就被炸得金黄。
一条条趴鱼郎被丢进去,炸得焦脆鲜嫩,一看就知道美味可口。
苏丫丫也在一边帮忙,架起了另一口大锅,煮了一锅水后,把切成段的木薯倒进去。
百来条趴鱼郎炸好了,周围一帮大汉闻着香味,都禁不住凑了过来,想要捏起一条来尝尝鲜,结果被苏春柔一瞪眼,吓得赶紧陪着笑后退。
而另一口大锅里的木薯,也被煮熟了。
木薯可以当主粮吃,嚼起来很粉很糯,比土豆和番薯的口感都要强上不少。
但它含着轻微毒素,叫生氰糖苷,吃多了会恶心呕吐,头晕头痛,不过它主要成分是淀粉,所以吃了也能为人提供能量。
偶尔吃吃,问题不大。
苏春柔把煎好的趴鱼郎一股脑儿倒进了木薯锅里,一番熬煮后,鱼肉的炸香味儿,和木薯的清香泥土味儿混在一起,在夜色中飘荡。
它能飘出老远,引人垂涎。
加了炸鱼的木薯汤,也变得金黄,泛着油星,看着就开胃。
熬好了,撒上一圈葱花。
一顿晚饭就做好了。
每人拿了个大碗,把木薯可劲儿舀进碗里头,上头再铺三四条金黄炸鱼,瞅着就直流口水。
趴鱼郎本来被炸得焦脆,但在木薯汤里泡了一会儿,又变得软糯可口,就连骨头,都可以吧唧吧唧咬着吃。
而木薯,浸润了炸鱼的香气,啃起来带着甜带着香,也像吃鱼肉一般,特别可口。
还有那粘稠的汤,贼鲜啦!
哗啦啦地喝上几大口,哪怕还是春寒料峭,但额头上都立马蒙上了一层细汗。
喜欢吃辣的,再浇上一圈辣椒油,吃起来更是痛快!
此时,崔牛也走了出来,坐在了阶梯上。
他看看天上的月亮,再看看苏春柔忙活的样子,脸上泛起了笑。
苏春柔捧了一大碗热乎乎的鱼汤,眉眼含笑地走到崔牛身边,小心翼翼递给他。
“手臂疼不,要不要我喂你喝?”
对崔牛来说,这点伤压根儿不算什么。
前一世,他不知受过多少比这还重的伤,但看见未来老婆这么体贴,也不能说不要啊。
他大嘴一咧:“好,你喂我喝!”
苏春柔拿着一把木勺子,舀了鱼汤,先放在小嘴边,轻轻吹凉,再给崔牛喂下去。
时不时又用勺子拨拉出一块细嫩的鱼肉,喂进崔牛嘴里。
“小心烫,烫你就说,我再吹两口气。”
这就像照顾一个孩子,让旁边一帮大汉实在羡慕不已。
一顿饭又吃完了,烧鱼汤的火也渐渐熄灭,只剩些火星,但鱼香味仍在周围弥漫,让人一闻,不由就产生了一股惬意。
吃完苏春柔喂的饭,崔牛感觉浑身有劲不少,背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他突然想到那两只小狼崽子,就走进储物室。
刚才回来时,苏小虎先把小狼崽子放到了里头。
他一进去,就听到嗷嗷嗷叫。
一堆破布上边,两只狼崽子不安地扭动着,摆晃着小小的脑袋。
它们嘴巴张得老大,显然在找吃的。
姐弟仨也跟了进来,苏春柔手里还捧着一碗略有温度的鱼汤。
她轻声说道:“不知道这鱼汤,它们能不能喝,我用细网过滤了,什么细骨头都没有,试一下?”
崔牛点点头,四人就围着狼崽子蹲下来。
苏春柔用一只汤勺,小心翼翼舀了点鱼汤,朝一只狼崽子的嘴巴凑过去。
顿时,狼崽子简直像苍蝇闻到臭肉,迫不及待把嘴巴挪过去,啊呜啊呜把一勺鱼汤吃下去了。
另一只狼崽子好像也听到动静,要不就闻到了香味,拼命朝这边凑。
苏春柔一点一点把鱼汤给它们喂了,喂得本来扁扁的小肚子,都肉眼可见地鼓起。
它们也不吵不闹了,就趴在那睡着了。
苏丫丫感叹着:“好说不说,虽然那七头狼很凶,但狼崽子还挺可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养活,毕竟是从死狼肚子里切出来的。”
崔牛说:“问题不大,狼崽子生命力很顽强,看它们能吃能睡,应该能养活,但要让它们更贴近人性,还得喂人奶,能不能去找找?”
苏春柔点头:“没问题,咱们村里好几个女的正在带崽呢,非常充足,我明天就拎几条鱼或狼肉去跟她们换一换。”
“行!”
崔牛一点头:“这件事交给你啦!两只狼崽子先在这住着,稍微大些,能够走了,再盖个窝,然后……”
他看向苏小虎,脸色变得严肃。
“这狼崽子要是养大了,比猎狗还好用,毕竟从大山里出来的,接下来,我会教你怎么驯服狼崽子的办法,把它们从小驯起。”
“等狼崽子长大了,变成猎狼,就跟我们纵横十万大山,所向披靡!”
他把手一挥,豪迈无比。
苏小虎兴奋得直点头,也把小手一挥。
“好,把狼崽子训成猎狼,跟我们纵横十万大山,所向披靡!”
啪!
一大一小两只巴掌击在一起。
屋子里洋溢着笑声。
接下来,还有的忙活。
既然打回了狼,必须赶紧剥下狼皮,要不到明天就不那么好剥了。
苏春柔烧了一大锅水,用来宰狼。
在崔牛的帮助下,忙到了深夜,才把七张狼皮剥下来。
苏春柔让崔牛赶紧去休息,毕竟背部受了伤,肯定很困。
得休息好了,才有精神办明天的事。
崔牛确实累了,回到屋子,倒头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找水喝,却听见外边传来动静。
打开窗户,往外一看,苏春柔还带着苏丫丫在忙活,抓紧时间,对狼皮进行粗加工,免得变质。
他无奈地喊:“春柔!丫丫!这都几点了,你们想一整晚不睡,就在那忙活?先睡!”
苏春柔说:“得把狼皮处理好啊,这七张狼皮要是搞好了,能卖不少钱,你别管,睡你的觉去!”
苏丫丫也脆声脆气地说:“是啊,姐夫,我们有的是精神,一想到能赚钱,精神百倍呢,你现在累着了,又受了伤,快休息去!”
崔牛没办法,只能关窗继续睡觉。
第二天上午起来,又看见苏春柔还在忙活,眼里都带着一些血丝。
崔牛没好气地问:“昨晚一整晚没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