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流转至8月16日,阿米尔与赫利安萨斯通过神念交流,已这般“厮混”了整整三个月。这段日子里,他们的精神世界紧密相连,在禁忌与欲望的漩涡中不断沉沦。
随着时间推移,阿米尔对赫利安萨斯的感情愈发浓烈。每次神念交融,他都满是不舍,深情流露的话语如潮水般涌来。然而,赫利安萨斯对这炽热的情感却厌烦至极。她不过是将阿米尔当作满足欲望的工具,每当阿米尔流露出深情眷恋,她都只觉得无比烦躁。她内心的冷漠,犹如坚冰,难以消融。只是眼下尚未寻觅到更合适的目标,她才暂且忍耐着阿米尔的黏人,没好气地说道:“你能不能别这么黏人,烦死了!”一旦欲望得到疏解,她便毫不犹豫地切断神念联系,动作之干脆,不带丝毫留恋。
被独自抛下的阿米尔,每次都久久沉浸在方才欢愉的余韵中,无法回神。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回味着赫利安萨斯带来的欢愉,哪怕被她厌烦、驱赶,也甘之如饴。
好在两人皆是欲念深重,这种强烈的欲望如同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将他们捆绑在一起。通常隔不了两天,赫利安萨斯就又会主动找上阿米尔。每次神念相通,这两个堕落的灵魂便在脑海中肆意编织出无数荒诞、香艳的场景。这些想象如同助燃剂,自赎慰藉着他们内心汹涌澎湃、难以平息的欲火,让他们在这虚幻却又充满诱惑的精神世界里,不断沉沦,无法自拔 。
在那间被欲望气息填满的卧室里,阿米尔半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上写满了迷乱与沉醉。昏黄的灯光暧昧地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因情欲而扭曲的轮廓。
“赫利……赫利……”阿米尔一边喘息,一边向赫利安萨斯传达着他那淫秽不堪的邪念,话语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欲望,“我是佛,我是你的佛,信徒跪在脚下,我要在金身后面抬起你的腿……”他沉浸在自己幻想的荒诞场景中,以为会像往常一样,与赫利安萨斯开启一场刺激的角色扮演,在精神的交融里获得极致的快感。
然而,回应他的不是赫利安萨斯那娇软勾人的声音,而是一声冰冷刺骨的“滚!”这声怒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阿米尔心中熊熊燃烧的欲火。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快速律动的右手也戛然而止,脸上的迷乱瞬间被惊愕与茫然所取代。
阿米尔难以置信地睁开双眼,眼神中还残留着情欲的余韵,却又夹杂着深深的不解与惶恐。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过了许久,他才颤抖着在心中呼喊:“赫利,你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了吗?”可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赫利安萨斯再无任何回应,仿佛从他的精神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阿米尔呆坐起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心中的不安与失落如潮水般蔓延开来,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赫利安萨斯的态度会突然有如此巨大的转变 。
八月末,烈日依旧高悬,炙烤着大地,而修真界却迎来了一系列意义非凡的大事。随着最后一站苍澜宗天地玄灵护山大阵成功完工,所有大宗门的天地玄灵护山大阵均已安装完毕。一时间,天地间灵气仿若受到无形力量的牵引,蜂拥汇聚。各大宗门之内,灵气浓郁程度陡然暴增,竟高于外界百倍之多。这般浓郁的灵气,如同最上等的修行助力,让宗门内的弟子们修炼速度大幅提升,往日的修炼圣地,如今更是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在阵法核心范围内,约三十里的区域成为了御剑飞行的自由天地。御剑飞行的弟子们在这片区域里穿梭自如,身姿飘逸。然而,这也带来了一个意外的“副作用”,一些距离较近的军事基地,不仅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宗内高手强大神念的感知之下,更是难以逃脱御剑弟子锐利的视野。当大阵开启,方圆百里之内灵气迅速变得稀薄。毕竟天地灵气总量有限,此处灵气充盈,彼处自然就会减少,而这也恰好为宗门提供了一片安全缓冲地带,使得宗门在面对外界可能的威胁时,多了一层天然的保护屏障。
8月26日,阳光明媚,散修联盟总部正式开张营业,热闹非凡。这里宛如一个修真界与世俗界沟通的桥梁,承接的任务种类繁多,让人目不暇接。既有传统的法事活动,帮助人们超度亡魂、祈福消灾;也有驱邪祭祀,为那些被邪祟侵扰的地方驱散阴霾,恢复安宁;堪舆风水之术,帮助世俗之人寻找风水宝地,规划建筑布局;保镖业务更是为那些有安全需求的达官显贵、富商巨贾提供贴身保护,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此外,散修联盟还推出特别定制业务,根据客户的特殊需求,量身打造个性化的服务。这些任务由散修和各宗门弟子根据自身实力和意愿主动选择接受并执行,标志着修真界与世俗界开始了初步融合。这一举措影响深远,不仅为修真者们提供了更多接触世俗的机会,也为世俗界带来了神秘而强大的修真力量,开启了两个世界相互交流、相互影响的全新篇章 。
八月底,暑气还未完全消散,星城的阳光依旧炽热。晋宴风和云清的邻居,16栋别墅在历经精心的重新装修后,焕然一新,终于迎来了它的新主人。国家主席陆华威的孙子陆有良,在管家、保姆以及特工队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住进了这栋别墅。
陆有良身量不高,身形略显单薄。单眼皮的眼睛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虽然五官普通,但面容沉静,周身散发着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气质,让人不禁多看几眼。
晋宴风和云清亲自驱车在前领路,陆有良的车队紧随其后,一路向着天玄宗进发。八月的最后一天,天玄宗内庄严肃穆,一场盛大的收徒仪式正在举行。在众人的见证下,晋宴风正式收陆有良为亲传弟子。陆有良神情专注,郑重地行了拜师之礼,从这一刻起,他便开启了在天玄宗的修行之路。
拜师帖
尊敬的晋宴风先生:
久仰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先生于修行之道造诣高深,德艺双馨,为修真界之楷模,令晚辈倾慕不已。
晚生陆有良,虽出身平凡,然自幼对修真之术满怀热忱,渴望能在修真之途有所建树。今有幸得遇先生,实乃上天眷顾。
先生传道授业,因材施教,门下弟子高材。晚生愿执弟子之礼,聆听先生教诲,谨遵先生之训,潜心修行,不辜负先生之期望。若有幸拜入先生门下,晚生定当勤奋刻苦,虚心求教,为传承先生之衣钵,为两界之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望先生恩准,晚生不胜感激。
弟子:陆有良
2030年8月31日
九月一日,正值学校报名的日子。星城博群公立高中,这所作为星城最负盛名的高中学府,本科上线率高达90%,每年都吸引着无数优秀学子。今天,高二重点班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转学生——陆有良。而这所高中,恰好也是云清的母校。陆有良背着书包,步伐沉稳地走进校园,即将在这里开启一段全新的校园生活 ,迎接知识与成长的挑战 。
暑假期间,晋宴风十分忙碌,频繁出差。他奔走于各大宗门之间,与宗门的长老、管事们深入探讨经营之道。如今修真界面临经济困境,晋宴风深知,唯有让各大宗门实现自力更生,才能让修真界长远发展。他在交流中出谋划策,分享资源整合、产业发展等方面的思路,助力宗门开辟新的经济来源,摆脱对外部资助的依赖。
只是,晋宴风每次出差都不便带上云清。云清武力超凡,实力强大,一旦二人同行,难免会让政府方面心生疑虑,担心修真界是否在密谋造反。这敏感时期,晋宴风不想引发不必要的误会,便只能独自前往。
云清留在星城,闲暇时光一下子多了起来。她每日思之念之都是晋宴风,对其他事情都提不起兴致。起初,她想去星雅越剧团找刘星峰她们相聚,好好打发这漫长的暑假。可星雅越剧团演出安排得满满当当,刘星峰她们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抽不出时间。
刘星峰虽无法陪云清,却热心地给她推荐了星城戏曲文化中心的蒋丝丝,让她去交流越剧。云清到了那里才发现,这里果真是戏曲学术的圣地。德艺双馨的前辈们倾囊相授,从唱腔的韵味到身段的拿捏,每一处细节都耐心指导。而且,文化中心还会积极推荐学员去参加戏曲界的各类比赛,给大家提供了提升技艺、交流戏曲的广阔平台。
不仅有交流,还有课程其收费为1000元10节课,平均每节课100元,90分钟一次课。整个暑假,云清沉浸在京剧的世界里,学得不亦乐乎。不过,她尝试一番后发现,京剧里的小生角色对她来说难度较大,那独特的声线和表演风格她一时难以驾驭,相较之下,花旦角色更适合她。于是在老师的推荐下,云清便专注于花旦的学习,一招一式、一颦一笑,都用心琢磨,在京剧的艺术海洋里尽情遨游 。
一个月过去了,自从那日赫利安萨斯就消失了,不管阿米尔在心里如何呼唤她都得不到回应。起初,阿米尔以为这只是赫利安萨斯的小脾气,过不了几天就会像往常一样再度出现。他强装镇定,照常参加各种社交活动,可在人群中,他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游离,手中的手机被他频繁拿起又放下,期待着那熟悉的神念能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回到家中,阿米尔彻底卸下伪装,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他整日把自己关在那间充满两人回忆的卧室里,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试图唤起赫利安萨斯的回应:“赫利,你到底去了哪里?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阿米尔的生活开始变得一团糟。他对工作失去了热情,以往在镜头前魅力四射的他,如今面对镜头时眼神空洞,频频出错,让周围的工作人员大感诧异。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放纵自己的欲望,对身边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毫无兴趣,那些曾经让他沉迷的派对、酒精和肉欲,此刻都如同嚼蜡。
夜晚,阿米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只要一闭上眼,赫利安萨斯的身影就会在他脑海中浮现,那绝美的面容、勾人的眼神、让他欲火焚身的娇躯,还有两人曾经那些疯狂而欢愉的场景,不断折磨着他。他时而愤怒地捶打着床铺,时而又低声抽泣,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仿佛被抽干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被欲望和思念掏空的躯壳,在无尽的痛苦与煎熬中苦苦挣扎 ,等待着那个或许再也不会回来的赫利安萨斯 。
在被赫利安萨斯的突然消失折磨得几近崩溃时,阿米尔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个带着赫利安萨斯现身的年轻人的身影。他还记得,这个年轻人拥有神奇的能力,能让自己恢复前世记忆,在印度,这样的人被尊称为“悉达”(Siddha,代表获得特殊成就、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人 )。
阿米尔心中涌起一丝希望,那个悉达曾说过还会再来,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还有机会再见到赫利安萨斯?尽管阿米尔一直以来都过着堕落不堪的生活,此时却顾不上许多了。他顾不上自己满身的罪孽与荒唐,怀着满心的期许,依照印度传统的祈愿方式,虔诚地向佛祖“普迦”(puja,印度宗教中对神的礼拜、祈祷仪式 )。
他在豪宅的一角,精心布置了一个简易的神龛,上面摆放着象征吉祥与智慧的莲花、散发着袅袅香气的檀香,以及一尊小巧的佛像。阿米尔身着素净的衣物,双膝跪地,双手合十,额头轻触地面,口中念念有词:“伟大的佛祖啊,请聆听我的祈求。我已经想到如何接受这笔补偿,恳请那位悉达大师再次亲临。我愿付出一切代价,只求能再见她一面,我不能没有她……”阿米尔的声音饱含着痛苦与急切,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他满心都是与赫利安萨斯重逢的渴望,此刻,这渴望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撑 ,让他不惜放下所有的骄傲与尊严,向未知的力量祈求帮助 。
过去这一个月,黑莲花的表现堪称一反常态。往昔面对伽落时,她总是恶语相向,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戾气,可如今却乖巧得如同换了个人。每次出行,她都会轻盈地爬上伽落宽厚的脊背,像只温顺的小猫安静趴着,不再折腾。
抵达目的地后,黑莲花会从伽落背上悄然滑下,一袭黑衣,面上覆着黑纱,身姿隐匿在暗处耐心等候伽落与“债主”交流。她静静地伫立在一旁,不再像以往那般焦躁不耐,冰寒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伽落身上。有时,她还会不经意地嘟起小嘴,视线躲闪,像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她这一系列不同寻常的举动,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其中定有蹊跷,多半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可伽落一心扑在化解业债的重任上,整日劳神费力,竟丝毫没有察觉到黑莲花这些细微却又怪异的变化 ,依旧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与“债主”的沟通协商之中,试图以慈悲和智慧化解那重重的业障 。
阿米尔在绝望与思念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天,当晚,他依旧在昏暗的房间里虔诚祈祷,微弱的烛光摇曳,映照着他憔悴又满是期待的面庞。突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下意识回头。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阿米尔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怒火。只见他日思夜想的赫利安萨斯正趴在伽落的背上,睡得正香。她的发丝随着伽落的动作轻轻摆动,那熟悉的模样瞬间点燃了阿米尔心中的妒火。
“赫利安萨斯,赫利安萨斯……亲爱的,你醒醒!”阿米尔再也顾不上形象,也全然忘了伽落的存在,疯狂地冲上前,双手挥舞着,像是要将赫利安萨斯从伽落背上拽下来。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激动而变得沙哑,眼眶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伽落面色平和,只是微微后退一步,与阿米尔拉开距离,神色平静地问道:“赫利安萨斯?施主,你要如何补偿?”
“我要她,我只要她……”阿米尔近乎嘶吼着,脸上的肌肉因情绪激动而扭曲。他不顾一切地冲伽落咆哮,双手在空中疯狂比划,脚步踉跄地想要靠近赫利安萨斯 。此刻的他,像一头困兽,被嫉妒和占有欲冲昏了头脑,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将赫利安萨斯据为己有,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
“我要她,我只要她……”阿米尔近乎嘶吼着,脸上的肌肉因情绪激动而扭曲。他不顾一切地冲伽落咆哮,双手在空中疯狂比划,脚步踉跄地想要靠近赫利安萨斯:“你凭什么背着她,和她这么亲密?把她还给我!我不能没有她,这一个月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她是我的,谁也别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满是疯狂与绝望。
伽落神色平静,亲和的面容上不见丝毫波澜,眼里却流露出智慧思索的光芒,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沉稳温和,试图安抚阿米尔失控的情绪:“施主,莫要激动。她并非赫利安萨斯(黑莲花)而是萨菲德 卡马尔(白莲)。一切皆有因果,萨菲德也有她自己的业债要偿还。你所渴望的,并非这般简单就能达成 。”伽落目光深邃地看着阿米尔,继续道:“执念太深,只会让你陷入无尽痛苦。不如放下这份执着,审视内心真正的需求 。”然而此刻被嫉妒和占有欲彻底吞噬的阿米尔,根本听不进伽落的劝解,依旧张牙舞爪,口中不断重复着要赫利安萨斯回到他身边 ,已然陷入了疯狂的执念深渊无法自拔 。
阿米尔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疯狂与执拗,双眸充血,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赫利就是我内心真正的需求,这笔业债我只接受她来偿还,我要她!你放她下来,亲爱的,醒醒!”此刻的他,全然没了平日里的优雅与从容,被嫉妒和占有欲驱使,仿佛一只困兽。
“伽落!”一声娇软却透着彻骨冰寒的声音骤然响起。正趴在伽落背上的黑莲花,带着十分恐怖的起床气,缓缓睁开那厌世的双眸,眼神中还残留着未睡醒的朦胧与烦躁。她下意识地伸手狠狠掐住伽落的脖子,像只被惹恼的小猫,而后极为不满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瞥去,冷冷问道:“怎么又来这?”
阿米尔见状,内心的激动瞬间达到顶点,他的身体因急切而微微颤抖,双手在空中挥舞,试图引起黑莲花的注意 :“赫利!你看我……我为你受尽折磨,这一个月我度日如年,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与哀求。
黑莲花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烦人的噪音,眉头紧紧皱起,满脸厌恶。她脑袋一偏,直接埋进伽落温暖的颈窝,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听不懂。”那语气就好像阿米尔的存在是对她的一种冒犯。
伽落神色平静,再次不紧不慢地后退一步,与阿米尔拉开距离,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 :“施主,你冷静些。你再这样,我可要走了,她听不懂你说的。”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试图平息阿米尔的怒火。
“为什么?我们一直都能好好说话。”阿米尔满脸疑惑,声音中带着一丝茫然,他怎么也想不通,曾经与自己亲密无间的赫利安萨斯,为何突然像变了个人。
伽落微微偏头,目光淡淡地瞥向埋在自己颈窝的黑莲花,后者沉默不语,像是在刻意逃避。阿米尔仍不死心,竭尽全力想要唤起这个狠心的“情人” :“赫利,我们的爱和欢愉你都忘了吗?那些激情的夜晚,你对我的渴望,难道都是假的?”他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充满了痛苦与不甘。
伽落轻叹一声,目光真诚地看向阿米尔 :“施主,放下这份执念吧。她轮回之地在华夏,并不懂印地语。你所执着的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执念过深只会让你万劫不复 。不如冷静下来,我们好好协商如何偿还业债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慈悲与智慧,希望能点醒这个迷失在欲望中的人 。
阿米尔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内心翻涌的情绪,试图让自己恢复几分往日的风度,然而颤抖的声线还是泄露了他的急切与痛苦:“那不是梦,是极乐!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我要她,此生只要她……只要她来偿还,我可以放下一切,原谅所有!大师,求你告诉她,我真的不能没有她,没有她我就如同行尸走肉!”他的双眼紧紧盯着伽落背上的黑莲花,仿佛那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伽落看着阿米尔疯狂的模样,神色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如此……我只能封存你的记忆,这笔业债以后再说。这是为你好,施主,执念太深,只会让你陷入无尽的痛苦轮回。”
“不行,不可以……我不要……”阿米尔像是被触碰到逆鳞,惊恐地连连后退,双手慌乱地摆动,试图阻止伽落的动作 。他又将目光投向黑莲花,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哀求 :“赫利你看看我,你说过的,只有我能让你这么快乐,那些欢愉的时光你都忘了吗?我们一起度过的每分每秒,对我来说都是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 。”此刻的他,形象全无,只剩下满心的恐惧与不舍。
伽落不为所动,轻轻颠了下黑莲花,腾出一只手,准备施展佛法消除阿米尔的记忆。就在那股神秘力量即将触及阿米尔的瞬间,阿米尔“扑通”一声虔诚地跪下,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带着哭腔,绝望地呼喊 :“大师,求求您,不要封存我的记忆!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生活糜烂又空虚,内心如同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可只有和赫利安萨斯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生命的意义,才能填补内心那深不见底的空洞 。那是我在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温暖,唯一的救赎 。求您,不要夺走这仅有的希望 ,我愿意承受一切痛苦,只要能留住这份记忆 ,留住她在我生命中的痕迹 。”他匍匐在地,身体因抽泣而颤抖,完全沉浸在极度的痛苦与不舍之中 ,对即将失去的恐惧让他彻底崩溃 。
慈悲,这世间最柔软的力量,却也是伽落最大的软肋。望着眼前这个被爱欲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伽落心中那悲悯的弦被狠狠拨动。他缓缓收回了即将施法的手,下意识颠了下背上的黑莲花,这不经意的动作却引发了黑莲花的不满。
黑莲花本就带着起床气,此刻更是满脸寒霜,那冰寒的眸光冷冷地扫向跪在地上的阿米尔。刹那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仅仅是这一瞬间,阿米尔却感觉心如刀割。他心中痛苦地想着,这就是他的报应啊,自己曾经滥交纵情,肆意挥霍感情,如今报应终于降临,爱上了这么一个无情冷漠的女人。过往的荒唐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悔恨与痛苦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可即便如此,他对赫利安萨斯的爱却丝毫未减,这份求而不得的爱,让他陷入了更深的痛苦深渊 。
伽落轻叹一声,走到阿米尔身前,又颠了下黑莲花。不知是不是这动作触发了什么,黑莲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瞬间变得乖巧起来。伽落腾出一只手,轻轻在阿米尔的额前轻点,口中念道:“??? ???????, ???? ??????? ??????? ???????, ???? ????? ?? ?????? ???????, ??? ?????? ?????? ???????? ??????, ??????? ?? (礼敬佛陀,您赐予佛法光明,您赐予我内心安宁,愿我行事皆具善巧,愿一切吉祥 )。”念毕,伽落目光温和地看着阿米尔,说道:“此次便保留你的记忆。若你日后有合理的偿还想法,诚心拜佛,我自会前来。”
阿米尔知道黑莲花能听懂她的名字,无数次在与她神念交融的高潮时刻,他都深情呼唤着:“赫利……赫利……”此刻,他再次喊出这个名字,黑莲花投来若有所思的目光,这目光让阿米尔死寂的心又燃起一丝希冀,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
在阿米尔那饱含深情与期待的声声呼唤中,伽落背着黑莲花,缓缓踏入虚空,身影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阿米尔呆跪在原地,眼神空洞又充满渴望地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房间里弥漫着无尽的寂静与怅惘 ,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徒留阿米尔在这漫长的等待与思念中,独自品味着爱情的苦涩与甜蜜 。
夜色如墨,浓稠地化不开,万籁俱寂,唯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夜枭啼鸣,更衬出夜的深沉。伽落背着黑莲花,脚步沉重地迈向佛狱。他的身影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有些佝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浓稠的泥沼中,带着无尽的疲惫。
踏入佛狱,周围弥漫着静谧而神秘的气息,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黑莲花轻轻从伽落背上滑下,她的动作罕见地轻柔,仿佛生怕打破这压抑的宁静。她走到床边,伸手缓缓掀开被褥,然后抱着膝盖坐了上去,像一只受伤后蜷缩起来的小动物。
佛狱里陷入了一片死寂,两人无言相对,良久,唯有彼此微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伽落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黑莲花,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重重顾虑哽在喉间。黑莲花低垂着头,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心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与尴尬,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在积蓄着某种未知的力量,随时可能爆发 。
伽落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缓,却带着不容回避的意味:“多久了?你和他……到底纠缠多久了?”说罢,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黑莲花身上,试图从她的反应里探寻真相。
在这静谧得近乎窒息的佛狱之中,黑莲花一改往日那如同淬了毒般、言辞犀利的模样,双唇紧闭,只是轻轻嘟起。那模样,带着几分委屈,又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心思。这一切,皆是源于和阿米尔断交的那一个月,在那些欲念横流的日子里,阿米尔的话语打开她内心邪恶的开关,她竟靠着意淫伽落来疏解欲望,这份难以启齿的秘密,让她沉默不语。
伽落的双手缓缓握住佛狱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自责与痛苦 :“我真是个傻子,身负无尽业力 ,那些业债如沉重的枷锁,不仅困住了我,还让你在尘世受尽苦难,于孽海之中不断浮沉,被迫与一个又一个男人周旋……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白莲,你看看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直就在你身边,可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今日,我决心以身饲魔 ,不管你心中积攒了怎样的愤怒、怨恨,或是其他任何情绪与欲望,全部都发泄在我身上吧 。”
伽落的话语饱含深情与愧疚,他一步一步朝着黑莲花走近,每一步都像是在跨越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挣扎与决绝 。他的眼神坚定又带着一丝迷茫 ,似乎鼓起了此生最大的勇气,下了这辈子最难下的决心 :“我知道你……”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黑莲花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猛地从床上站起身来,反应异常激烈 :“滚出去!滚出去……原来佛也会自甘堕落,你给我滚出去!”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带着惊恐与愤怒。话音未落,她便迅速跳下床,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缩到佛狱的一角 。她的浑身被黑色的业力包裹,不断翻涌,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不可以,你快走!”此刻的她,双眼圆睁,满是恐惧与抗拒,那模样仿佛伽落是这世间最可怕的恶魔 。
黑莲花像一只受惊的刺猬,迅速将自己蜷缩起来,背对着伽落,单薄的背影写满了抗拒,每一寸线条都在诉说着她的不安与排斥。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伽落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他的双肩无力地垮了下来,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他缓缓后退几步,脚步踉跄,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叹息。随后,他望向漆黑如墨的佛狱外面,那无尽的黑暗似乎与他此刻的心境融为一体 。
“为什么别的男人可以!我不可以?”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不甘与困惑,在这寂静的佛狱里回荡,仿佛是对命运的质问。留下这一句饱含心碎的话语后,伽落的身影渐渐消散,如同一片被风吹散的落叶,消失在佛狱的空气中 ,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弥漫着无尽的落寞与哀伤 。
在伽落离去的瞬间,黑莲花像是被点燃了火药桶,一直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狗东西,自甘堕落,傻逼!”她口不择言地咒骂着,声音尖锐而刺耳,脸上满是愤怒与羞恼。骂完后,她又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般,快速缩回床褥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愤怒地闭上眼睛 ,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内心深处那难以言说的慌乱与难过 。
若是有人施展法术窥探,便能发现一番奇异的景象。黑莲花的身后,丝丝缕缕流光溢彩的情丝正轻柔浮动,每一根情丝都闪烁着如钻石般璀璨夺目的光彩,仿佛是世间最纯粹的美好具象化。这些情丝轻轻摇曳,如梦似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却一点点消融在环绕她周身的无尽黑色业力之中 ,不留一丝痕迹。正是这些纯净美好的情丝,成为了她身上业力不断减少的原因。
谁能想到,在这被业力紧紧缠绕、罪恶丛生的心魔深处,竟会生长出如此纯净无暇的情丝。这看似不可能的一幕,就这般真实地发生着,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让人不禁感叹命运的奇妙与无常 。
佛光圣洁,不容亵渎。佛祖释迦牟尼,于菩提树下冥想七七四十九日,终得无上正等正觉,自此开启了度化众生的宏伟大业。他以慈悲为怀,行走世间,广传佛法,普度无数生灵脱离苦海。在那漫长的岁月里,他用智慧化解众生的迷茫,以宽容接纳世人的罪恶,指引着芸芸众生摆脱贪嗔痴慢疑,超脱六道轮回,走向解脱彼岸。无数深陷苦难泥沼之人,听闻佛法,幡然醒悟,获得内心的安宁与救赎。他的教诲,如璀璨星辰照亮黑暗世间,似清澈甘泉润泽众生心田 。
纵使佛祖以无量智慧和无边法力普渡众生,却也难免被众生残留的业力所缠。这些业力如附骨之蛆,带来无尽的痛苦与煎熬,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刑罚。但即便如此,他从未有过一丝怨言,只是默默将自己锁进佛狱之中。在那熊熊燃烧的业火里,他的身躯被炙烤、被侵蚀,每一寸肌肤都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可即便在这般绝境,他仍以坚韧不拔的意志,遥掌金身,主持佛教事宜,为众生指引解脱的方向 。
他心怀悲悯,以自身的苦难,换取众生的福祉,哪怕备受折磨,也未曾有过一丝放弃的念头 。他的慈悲,如广袤无垠的大地,承载万物;似温暖和煦的阳光,普照众生,不求回报,无私而纯粹 。他纯净无瑕,不容亵渎,不得冒犯!
佛的爱,包容万物,是春雨润物般的无声滋养,是大海纳川般的宽广无垠。它超越了世间的爱恨情仇、贫富差距,一视同仁地洒向每一个生灵,不分善恶、不论贵贱 。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将相,还是身处底层的贩夫走卒,在佛的眼中,皆是平等的存在,皆值得被爱与关怀 。
佛爱世人,而她,愿做佛祖座下的一朵莲花,甘愿承担万般罪业。即便孽海浮沉,身死魂消,亦无怨无悔 。
她,本是由无尽痛苦与怨念汇聚而成的罪恶心魔,满心充斥着仇恨与杀戮,一心只想铸就魔躯,血洗三界,让世间陷入永夜,皆因天道之言,第一次让她轮回受苦,从此孽海浮沉清白不再;第二次让她与伽落献出纯净情丝消弭业力。三界神佛,眼睁睁看着炎庆甲拔尽她和伽落情丝,袖手旁观!尽管复仇之心如烈火烹油!
在云清以清心咒的力量将她凝聚成型后,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便是奔赴佛寺。在她混沌的意识深处,始终笃定,他定会跨越千山万水,降临。不管是为了三界众生还是为了她,反正他会来。
即便业力凝聚的身躯让她不断堕落,即便她的灵魂早已被邪念与污秽填满,可依然容不得他人对佛有一丝一毫的亵渎 。
伽落,你我如今早已天地悬隔,云泥殊途。自踏入尘世的那一刻起,我再也不是那纯净无瑕、绽放在佛前的白莲。如今的我,更是被罪孽与黑暗笼罩,污秽不堪,连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都比不上,欲念,杀戮,贪婪,邪恶充斥着我的灵魂,身体欲壑难平!
我如此不堪,所以“狗东西,你千万不要做一个自甘堕落的傻逼!”你要永远站在那光明之处,保持佛的纯净与圣洁,我独自在黑暗中沉沦便好。
黑莲花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像是一只受惊后躲进壳里的蜗牛 。她的双腿毫无形象地岔开,一只脚还蹬掉了部分被子,露出一截纤细却苍白的小腿。脑袋深深埋在枕头里,几缕凌乱的发丝从被窝里钻出来,肆意地散落在枕头上,如同杂乱无章的野草。
她的呼吸声时重时轻,偶尔还伴随着几声含糊不清的梦呓。一只胳膊横在头顶上方,像是在抵御着什么未知的威胁。随着梦境的变化,她的身体还不时扭动几下,原本还算整齐的床铺,此刻已被她折腾得一片狼藉,床单皱成一团,被子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睡得昏天黑地,那毫无顾忌的睡相,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 ,只图这一刻的肆意与放松 。
破晓时分,晨光熹微,如纱般轻柔地洒落在佛狱。伽落早早到来,他的目光落在黑莲花身上,敏锐地察觉到她周身业力竟又有所减少,心中满是诧异。他当即施展法术,试图洞察其中缘由,可除了一片混沌,什么也没能看出。无奈之下,伽落轻轻踱步至床边,缓缓盘坐在床角,安静地等待黑莲花苏醒。
不知过了多久,黑莲花在睡梦中动了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声。她打着哈欠,双眼眯成一条缝,那原本满是厌世的寒眸此刻还带着几分惺忪,迷迷糊糊中,身体下意识地朝着伽落的方向探去,毫无防备地攀到了伽落肩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又准备继续睡。
伽落嘴角微微上扬,轻轻起身,带着黑莲花踏出佛狱,前往人间继续偿还业债。一路上,微风轻拂,黑莲花在伽落肩头安稳地睡着,尘世的喧嚣与他们擦肩而过,仿佛一切都变得宁静而美好 。